门再次沉默,它在想是不是它问问题的姿势不对,不然许活为什么会顶着一张冰清玉洁的脸蛋说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话。
许活眨巴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想要告诉门,你让一个从小就经历了无数人间疾苦的纯情社畜去救人,他每天上班的时候不想杀人毁灭世界就不错了。
门思考了半天,也将身子艰难的挪动好。
当门想要移动自己庞大的身体再次提问的时候,许活从因为它挪动侧过来的身体和墙之间钻了过去。
许活保持着他懂礼貌的优良传统:“谢谢你,再你妈的见。”
他终于从狭小的房间里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
他面无表情。
“日。”
这时他的面板悄悄更新,「标签」上又加了一条【偶尔粗俗的礼貌者】
许活可能出来的比较晚,已经有很多人穿过门到达了这里。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伴随着门的无能狂怒,他的身形缓缓出现。
这就导致了……
所有目光向他看齐。
就算沐浴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许活也镇定自若,只是把头上的帽子更往下掩了掩,把脸挡住。
他借着帽子下的遮掩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四周。
嗯,很多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大多把时间遮住了,几个没遮的都是那种膀大腰粗许活一拳下去他们能跪下来求许活不要死的那种。
嗯,还有重要的一点。
他们的时间都比许活多。
也就多个几十年吧。
贫穷让许活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他观察够了人,开始观察环境,这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密封房间。
色彩很鲜艳,具体参照五彩斑斓黑和黑的流油白。
许活面无表情的想,如果上面再系上两根彩带,就挺像送给小孩子的礼物了。
哈哈,把自己送给“小孩子”。
好好笑。
他的嘴角扯了一下。
“嘀哩叭啦哈哈哈,我是小男孩,不是那个砰的小男孩,是这个小男孩,但我也会爆炸!砰的一下就没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地底下跳出来,脸上被涂成五颜六色,许活仔细的看了两眼,发现这个玩意儿没有五官。
首先,这真的不是他没有礼貌,也不是他借机骂这个愚蠢的世界,只是因为他确实没从那个玩意儿的脸上看到五官。
众所周知,人是有脸的,而那个玩意儿没有脸,所以他不是人。
许活类比的很自信,然后离几个看上去跃跃欲试的人远了一点。
血溅到身上很难洗的,他在以前兼职杀猪的时候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种在恐怖片或者无限流小说里必然要出现的无脑人物还是出现了。
只见一个身材粗壮,穿着白背心的男人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前一步。
他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女人却抢先开口。
她说:“我一分钟上千万你们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恶作剧?你们管事儿的人呢?怎么还不出来?信不信我……”
她还没说完,头就从半空中飞了起来。
她的反应看起来并不快,在空中的脑袋说了两句话才惊恐的大叫。
小男孩用刚刚砍她脑袋的手抓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另一只手顺手捞起了她的头。
在地上拍了两下觉得弹性不好。
小男孩摇了摇头,嫌弃的把脑袋踩爆了。
然后他好像很好奇的问那个刚刚向前一步的男人:“你有事儿吗?”
男人一只脚迈出了半步,然后毫不迟疑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嘴角弯起一个六亲不认的微笑:“没事儿,我只是腿脚有点麻活动活动。”
小男孩理解的点了点头。
然后把女人的身体放开。
女人的身体滚落到了地上,像是喷泉一样滋滋的往外冒血。
小男孩坐在女人的身上。
他说:“嗯,我叫达拉崩吧班的北鼻布鲁比鲁翁,你们可以叫我小男孩。”
“现在我们要玩一个游戏,让我来测试你们的资质,最后送往不同的场地。”
“有人有疑问吗?”
许活沉思了两秒,缓缓的举起了手。
他真的忍不住,感觉不问这个问题就要死了一样。
“那个,这个女人,她还活着吗?”
小男孩一脸你真残暴无情无理取闹:“我还是未成年诶,受到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制约,杀不了人的,而且,她还有很多时间呢……”
他手一指,指向了女人仍然在跳动的五十年时间。
许活这才看见,女人的脑袋竟然在缓缓的长出来。
只是女人的时间好像被什么吸收走了,在疯狂的减少。
最后定格成三十年。
许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非常狗腿的拍了两句小男孩的马屁:“哇,不愧是你。”
但许活在想,这个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是别人吧。
所以现在,是因为女人还有时间所以没死?那就是说,时间没了就是真的死亡?那如果个人的时间清零还能再给他充值吗?不是,时间应该是可以掠夺……不是,交易的吧……
复活一次需要二十年的时间,那如果是小伤呢?是会自己花费时间治愈吗?还是说不用时间自己用医疗手段?断胳膊断腿呢?
许活继续拍马屁:“哇,小男孩你的开裆裤真好看啊……”
小男孩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我这里不收垃圾。”
许活伤心的闭嘴。
明明是孩子的模样,小男孩表现的却像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啊,说不定真实年龄比许活还大呢,但反正人家也不是人,用人的成年年龄要求人家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
小男孩满意的看了看安静如鸡的众人,很善解人意的问:“还有人有问题吗?”
所有人整齐摇头。
小男孩从女人的身体上站起来,女人的脑袋也已经长了回来,只是看起来有点扭曲。
小男孩看了两眼不太满意,又把女人的脑袋拔了下来。
他命令道:“重新长。”
女人的时间只剩下十年,刚刚才长出来的脑袋还没有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就又被拔掉。
整个人在痛苦中沉浮。
许活默默的又往旁边挪了两下,好险,差点被血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