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殿,夜楚鹤对侍卫道:“继续跟进夜府的消息。云相今日举动一定是别有用意的。”
“楚鹤,你说夜王妃真的会治云相和云二小姐吗?”毓贵妃有些好奇。要是云沐九能治仇人的话,她想刚好趁这个机会劝皇上请云沐九入宫治她的儿子。
云沐九再次出手救人,定然又展露出一手好医术,说不定皇上会被云沐九的医术吸引到。
不过云沐九与云府不和,怎么会愿意医治云府的人?
毓贵妃疑惑之际,听到夜楚枫平静的道:“有可能。”
毓贵妃不解,点出她的疑惑:“可是夜王妃不是与他们有仇吗?”
“母妃,儿臣想皇叔和皇婶让云府的人入门,心中应是自有打算。皇婶不是会吃亏的人,上次她不就是巧借看诊把云府库房掏空了吗?”夜楚鹤淡然一笑,眉眼染着好奇的意味。
云沐九不会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云沐九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 。
与夜楚鹤想的一样,夜楚枫亦猜出云沐九接下来又会开展好戏了。
夜楚枫静静望向窗外,院子绿意盎然,鲜花艳丽,他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
这几日他怀着复杂的心绪,频繁地观察一切事物。
他很小时候眼睛是正常的,直到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这才眼睛逐渐出现各种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脑海中关于颜色的感知越发淡去,时而看东西出现一片模糊的情况,至于旁的不适症状还有眼睛酸痛、刺痛、无神等不良情况。
好在,他熬过来了。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新的世界,而他真心地感激着那个救过他一次,又救过他一次的女孩…
彼时,夜萧寒和云沐九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下方的云相和云诗柔。
无论云相怎么装可怜,声泪俱下表明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对云沐九不好了,也不会再试图对云沐九不利了,云沐九就是没有理会。
而后云相暗暗威胁云沐九得医治他和云诗柔,不然云沐九就会被冠上不孝父亲,不敬妹妹的坏名声。
云沐九仍旧是一脸无所谓,还义正言辞的反问道:“我不治,外面不会有人敢说我的不是,我是占理的一方。父亲你们曾经那样待我,我不帮你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哪怕王妃不占理,谁敢说王妃一句不说,本王直接将那人砍了杀了。”夜萧寒幽幽飘出了这么一句,惊得云相后背浸出冷汗,腿肚子都发软了。
夜萧寒轻哼,“夜王府的人需要讲理吗?”
云沐九接话,笑道:“当然不需要了。看谁不顺眼,当然不必忍着。”
云相低头,难道今日真的失败了吗?
不仅他和诗柔的伤病得不到及时医治,更是没能打探到夜府的防卫情况。他刚才倒是有心想偷看周围环境,可亲卫将他围了起来,他什么也看不到啊!
“我可以给你们看诊。”云沐九忽然开口,声音冷冽。
云相暗喜,有希望了!届时若云沐九治得好,他们可以占到便宜,还可以趁治病时与云沐九多多接触,一来打探夜府的消息,二来最好威逼利诱云沐九回到云府的立场上。
若云沐九治不好,他更有理由刁难云沐九了,而且还可以诋毁云沐九的医术和夜王府的名声!
夜萧寒淡漠的扫了一眼过来,将云相的思量全都打消了,吓得云相哆嗦了一下。
云沐九微笑— —“父亲,我可以帮你忙,前提是做个交易即可。”
云相心思一动,好在云沐九肯松口了。抬头询问:“什么交易?”
云沐九冷笑,笑容噙着瘆人的冷意。
“你正式与我娘和离,告知天下你主动与我娘离— —”
“— —到时我会将我娘的牌位和坟墓迁回孟府。”
“什么?”云相眼皮一抖一抖,满脸不可思议,他想了无数种要求,就是想不到云沐九会提出与孟氏有关的要求。
一旁的云诗柔亦是惊讶极了,云沐九连她娘都没见过,至于为孟氏做到这个地步吗?再说,孟氏嫁入了云府,岂非是云沐九想带走就带走的?
云诗柔不满:“夜王妃,你把云府当什么了?孟氏已经嫁入云府了,怎么能你说和离就和离呢?”
一旦孟氏从云府的族谱上除去,孟氏、孟国公府的人、云沐九都不会再与云府有丝毫的关联了!
虽然现在实际上没有关联,但亲属关系上而言,孟氏、孟家人、云沐九与云府都是有干系的。
“我没有把云府当什么,云府值得我当它是什么吗?”云沐九笑着看云诗柔,又说:“我娘不在世了,我是我娘唯一的孩子,我替我娘做主有什么问题吗?”
云沐九句句在理,言辞犀利,将云诗柔呛住了。
“若是孟夫人在此,也会为王妃的选择而感到欢喜。”夜萧寒开口,嗓音清冷。
孟夫人?云相抬头,夜王没有称呼孟晚舟为“林夫人”,看来夜王也认可云沐九的提议,想要他与孟氏和离。
一个死了的人,夜王和云沐九有必要这样做吗?
云沐九起身,踱步。回想起在孟氏寝居发现的情况:床边的吐血痕迹、神秘暗格、有鸢尾花花印的玉佩。又回想起一直以来查到的各种线索:孟氏离开京城、突然与云相快速成亲,最后想到云府人的恶心嘴脸,以及孟氏的亲生女儿在云府过的是何等凄惨的日子。
她刚来到夜王府时,云诗柔曾不怀好意地对她说过:“我说你可怜,连自己身世都不知。”
转眼间,云沐九眸子瞬间冰冷,肯定的说道— —“我娘肯定会后悔所托非人。今日我为我娘做的举动,她在九泉之下亦会为我感到欣慰的。”
“父亲,云诗柔,我最后说一遍。我可以帮你们,你们只需要告诉我要不要做交易即可,反正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未了,又补一句:“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