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黑魔法,多亏你们能和这种东西为伍。”
盯着缓缓从地上阴影中出现的死灵,痛苦嚎叫的模样让人心生畏惧。
见状,女精灵的眉头一皱。
接着,她的目光聚焦在暗影中的其中一人,散发着不详阴气的源头。
苍老的脸孔上,犹如眼皮被剔除了一样眼睛从来眨眼的动作从来未出现过,双目圆睁,黝黑的瞳孔更是毫无生气。
女精灵不禁沉吟起来,思考自己应否和带来下属打下去。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感到了不祥之力的波动,想要确认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才会对那头怪物不知为何会出现你们人类手上一事姑息纵容,绝对不是对人类强盛的力量不安这种龌龊的理由。它的危险大于预期了,你必须赶快把它交出来。”
“我拒绝。”
他向随时防备着这方再次突袭,而背对背靠在一起的精灵们大声宣示:
“要恢复我莱文帝国,第一步就是必须要消灭那个绿色的魔鬼。为此,赫瓦西奥的力量是必要的。你说是吗,赫瓦西奥?”
从祖父和父亲的失败中摄取教训,凯杰认为自己明白了在那场大战后,人心分散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她。
不论农民还是骑士,从那次大战中归来的人们都对战争产生了厌恶的反抗行为,力量再也凝聚不起来。而原因竟然是那种魔女站在城上为与世长眠的战友们祷告过?
没想到伪君子的行为居然会招致生了任何人从来预料不到的情况。
凯杰帝子颤颤发抖,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国民因此叛变。
“没错,殿下。”
苍老的嗓音忽高忽低,向帝子附和着。
“让他们尝到了恐惧的滋味,您的夙愿最大的阻碍就近在咫尺,绝对不容任何的闪失。”
(居然询问巫妖的意见……不行,他的精神已经被污染了。只能在对方反应不来的瞬间,借着身后属下的弓箭掩护,冲刺跳上阶梯,来到帝子身旁抢走‘命匣’——)
“……以免有人在您的大计前夕碍事,就让吾来替您分忧,排除这些精灵吧。当然,遵循您的吩咐,会好好留下她们一命的。”
赫瓦西奥仿佛看穿了隐约透露出好战神采的女精灵的打算。
他一双毫无生气的白眸中的凶光大盛,就要开始发难。
前一刻还悄悄环视周围的环境,思考着如何才能夺走命匣的女精灵听到这里,立即明白自己的意图已经暴露了。眼见自己失去了良机,女精灵悔恨地要紧下唇,当机立断地舍弃从帝子手中夺走命匣的计划,开口叫道。
“——撤!”
“!!”
尖长的双耳一动,察觉到女精灵的脸色微变,属下就反应迅速地转身,向大门口处疾速奔去。而就在她也采取行动、往后跃去的同时,碎裂声响传客厅,只见她的脚底下的地板爆裂开来、魔法创造出的骸骨层层叠叠,转眼间堆积快到天花板的高度,往女精灵抓去。
阴森的白色手骨差之毫厘地将要碰触到女精灵,却被灵巧的身形金蝉脱壳,丢下了长袍给逃脱。
“取之不尽的韧茎,将缠绕尔等灵魂——【幽绿萝】”
“休想挡路!”
不容许来者就此轻易离去的赫瓦西奥咏唱魔法,而女精灵的一声大喝,挥动细剑。除了她以外,其他的精灵已经穿过的大门处在赫瓦西奥的魔法下,逐渐蔓延的青藤无法阻挡其脚步,被奋力挥出的几道剑气劈开。
伴随爆炸声响起,厚重的魔法墙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女精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并未作停留地纵身穿过开始恢复的绿色壁障,迅速离开了充满各种未知埋伏的豪华府邸。
当穿着长袍的骑士们赶到门口处的时候,精灵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回来吧,不必去追了。”
帝子的轻声命令让男人们回到了大厅里。
“就让她们卷起尾巴逃跑吧。趁她们还能的时候——啊,精灵没尾巴吧?那么卷起长耳我也不在意的。”
就在凯杰帝子显得得意洋洋的时候,身后的卢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殿下……这样得罪精灵之乡的使者,会不会太草率了。”
“一点也不,谁叫她们要我们交出赫瓦西奥——这个强力的武器啊。”
因为好心情被打扰了,不由觉得一阵扫兴的凯杰帝子瞪了后头的骑士长一眼,发出了冷哼。
之后,他将视线重新放回到现场的骑士们身上。
“很多人都以为般若这个魔鬼只是图具有力量的人物,珈西亚的现任国王走了狗屎运才得以让她加入麾下吧?”
“——”
“大错特错。在幕后控制的正是她这名魔鬼。我已经看穿一切了。”
“……属下不明白,还请殿下明示。”
包括骑士长卢米,很多骑士都被这番话语弄得面面相觑。
但全员等待帝子认真地说下去。
“要是那个叫亚尔维斯的,真的有能力的话,国家也不会在一时间沦落到被随意攻打的地步,要是真以他现在的统治手腕来看,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沦落至此。但是,当时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珈西亚王国就焕然一新了?他们的国王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现在这么去想的话——也确实让人感到奇怪,让人不由得去思考那背后的原因。
不少骑士沉思起来,脑袋不灵光的人开始挠着下巴。
“换句话说,出谋献策的就是这么绿色的魔鬼才是。巧妙地引导帝国的贵族与愚民的不满高涨起来,并且压制乘胜追击的自国贵族,让我帝国帝王无法得到托雷斯皇国的救援,不弄脏自己的手就摧毁我们——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已经确定了。
叫菲利普那家伙演得点是正确的,不出所料,那块拿来被测试的棋子果然被翻开,留在了珈西亚王国。
正是这一点让他的想法确凿下来。
挺直背脊伫立,无时无刻守护帝子的卢米静静地听着帝子的言论,心里认为那是相当偏颇的观点。
饶是如此,骑士长并没有去纠正帝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