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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传言越传越烈,以至于皇帝已经不得不正视,又让摄政王前往万安寺去请空释大师。

这件事是在暗中进行,来信的人之所以知道,林淳欢也并不惊讶。

虽然点心是竹溪姑姑送来的,但纸条上的字迹林淳欢认得,那是雁鸣的字。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红袖楼中,就只有她和雁鸣二人最爱读书,所以雁鸣的字,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雁鸣留在摄政王身边,想必也是吃了苦头的,只是现在看来,她走的这步棋,爷的确起了作用。

至于空释进宫……

林淳欢咬紧了唇,他们说好了的,只要将外面的事情做完,哥哥就绝对不能再参与进朝堂风波。

可他怎么又答应进宫了呢!

摄政王府。

青天白日,书房的门却紧紧关着,里头传出的动静让路过的下人都忍不住皱眉,又像怕被谁发现似的,连忙低下头,掩盖着脸上的神情。

“早这般配合,不用吃这么些苦头了,你说说你……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怎的就这么倔。”

摄政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脸上带着笑意,看向书桌的角落。

而在角落中,雁鸣冷着脸,一件件捡起被撕得粉碎的衣裳,企图遮住身体上的每一处屈辱的痕迹。

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徒劳无功。

虽然在踏进摄政王府的那一刻时,她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却没有想到,这种感觉即便已经经历过好几次。

依旧让她恶心得头皮发麻。

雁鸣的沉默,让摄政王脸上的笑意逐渐冷了下来,大步上前,一脚踩住了雁鸣怎准备拿起来的外衫,“你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女人。”

“但靠着些脑子就像拿捏本王,便是大错特错,只要本王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进的王府,也只有陪床的份儿,明白了吗。”

“是吗?”雁鸣收回了手,虽然跌坐在地上,身上狼狈不堪,可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她没能笑出来,眼神里却满含着讽刺,“既然如此,王爷也肖想珍贵妃多时了。”

“怎不见王爷有这本事,让贵妃娘娘来陪床呢?”

反正现在也已经撕破脸皮,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得差不多了,雁鸣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不管不顾,就好像是在一心激怒面前的男人。

一心……求死!

“看来王爷也没那么大本事嘛,除了凭借自己多出来的二两肉欺负女人外,其余的……”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雁鸣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其实就连那二两肉,王爷的,爷不怎么……”

啪!

没等雁鸣的话说完,一记半分没留力气的耳光,已经落在她的脸颊上,将人都甩出去半圈。

只是比起刚才的侮辱,此时的疼痛雁鸣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只揉了揉脸颊,和血吐出了被打碎的牙齿,半点不顾唇边的血迹斑斑。

“滚出去。”

摄政王语气森寒,雁鸣却不管,只想拿着自己的衣服离开,找个干净的地方,洗掉自己满身的污秽。

可那件衣裳还被摄政王踩在脚下,拉了两下没拉动,雁鸣抬起头,看到那个男人眼中的恶意与针对,直接就松了手。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王爷可真是,无聊透顶。”

见雁鸣穿着破烂的里衣就要打开房门,摄政王怒极反笑,“也是,你这般肮脏的女人,本王在你眼里,自然是不够看。”

肮脏吗?

雁鸣毫不在意的将房门拉开,不出意外的听到门外一道道惊呼。

她的衣衫实在太烂了,能看到里头藕荷色的肚兜,还有背后大片雪白中带着道道淤痕的肌肤。

那是在摄政王一次次的强迫中留下的痕迹,新新旧旧,狰狞无比。

“我是脏啊。”

“只是我也很好奇,少女尚是处子身时是干净的,偏偏有了男人就脏了,这脏的,到底是谁啊?”

“你……”

根本没给摄政王反驳的机会,更何况就算给他这个机会,那个脑子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来,雁鸣只冷哼着,坦坦荡荡的走出门去。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也知道自己绝不需要因此感到耻辱。

应该羞耻的是那个男人,不是她!

至于外头那些人,若是因此对她指指点点,那是那些人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是那些人眼盲心瞎,不懂得如何才是礼义廉耻真正的含义。

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雁鸣走得昂首挺胸,她的模样,被院子里几个小丫头看在眼里,可就连最掐尖儿要强,处处看不起旁人的那一个,也只是安静看着。

没说出一句话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甚至有些佩服那个坦坦荡荡的女子。

被门房拦了许久的茵茵,终于被放了进去,看到雁鸣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说话,姑娘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落。

“怎么……怎么就这么苦啊!”

茵茵咬着唇,“怎么就这么苦呢?!”

“别哭,别哭!”

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雁鸣上前,动作急切却温柔的抹掉了茵茵的眼泪,“好姑娘,别哭,你来,定是有正事。”

“咱们没多少时间,说事!”

雁鸣身上的痕迹,不难看出在不久前发生了什么,茵茵摇头,她实在没法当作看不到,更是不知道。

那个让她非得要闯进王府的消息,到底该不该在这时候说出来。

“茵茵,我没关系的,真的。”雁鸣勉强着自己扯出了笑来,只想尽快安抚住茵茵的情绪。

她知道不管摄政王再怎么折磨她,再她还有用的时候,都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但阿欢不一样。

茵茵冒死寻她,宫里……定是出事了!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雁鸣使劲搓了搓茵茵的胳膊,“茵茵,你告诉姐,阿欢,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这话,茵茵惊得眼泪都停住了,“你怎么知道?”

“孩子没了,是吗?”雁鸣脸色苍白的说出话,短短几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脸上的神色比被摄政王侮辱时还要难看,“阿欢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