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有点慢。”
其中一名女子淡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像不怎么样嘛的意味。
方道辰站在原地并未走过去，淡然一笑道：
“夜灵神舞，这位美女是你什么人，今夜你我私会，来个电灯泡可不太合适。”
“美女？电灯泡？”说话的女子轻笑：“这个叫法挺直白、挺粗暴、挺新颖的，看在你慧眼如炬的份上，本座就不为难你了。”
方道辰：“.…..”
“她叫将佟，我们之间将要谈的所有事情，她都是参与者。”
夜灵神舞狡黠一笑道：“方道友，或者……小方子，入亭品茶一叙如何？”
方道辰无语，进而眉眼一挑：“行，一龙二凤夜会兰亭，世间美谈。”
说完施施然迈步入亭，盘腿坐下：“说吧，今夜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夜灵神舞并不搭话，而是行云流水一番操作，将泡好的茶水摆到方道辰面前。
“这一番茶道仪轨，还是我上一次和你偷师的呢。”
“对了，你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老婆，这一次怎么没见跟着你一起来？”
方道辰眼眉微挑，轻佻道：“这你又知道？不过另说，你变化做她的模样是什么心理？我可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
夜灵神舞听得娇躯一僵，手中茶杯都颤出一些茶水来。
将佟却咯咯笑开了：
“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姑娘，我惊得整个人都麻了，神舞，她真的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呢。”
“鹅鹅鹅，这小哥也是有意思，他还以为你变成了她女人的样子。你们之间啊，那是斩不断地缘分呐。嗯，姐妹花也是人间佳话。”
“不过，神舞你说实话，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的私生女？母女通吃也不是没有先例。”
噗~
方道辰一口茶水喷了，这黑夜属性的女人，都这么生猛的吗，这虎狼之词信手拈来，毫无顾忌啊。
“打住！”方道辰急忙叫停，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胡扯八扯到什么程度。
“直接点，今晚喊我来做什么？牺牲色相以身相许免谈，其他事情说来听听。”
咔！
好像有物件开裂的轻微声响传来。
将佟笑得直打跌：“神舞，这小哥不错，长得不赖还风趣，你要是看不上，让给我呗！”
“喝茶吧你，净瞎捣乱。”
夜灵神舞嗔了她一眼，往将佟嘴里塞过去一杯茶水，逼得她闭了嘴。
“我之所以问你那个小女人，叫什么来着，对，索菲雅，是因为我与她之间，绝对有着不可知的牵绊。”
“我再正式地声明一次，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样子，就是我的真实容貌，没有经过任何的幻术或者化形术。”
方道辰死死盯着夜灵神舞的眼睛，冷厉的目光直透对方眼底，他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并没有说谎。
方道辰的面色顿时严肃了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非……她们本为一体！
方道辰冷厉道：“这不可能！我们三年前才坠入空界。”
夜灵神舞也冷冷道：
“以前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
“黑夜之主的流风峡谷内天魂无数，我自己的本尊天魂就存放在那里。”
“无尽岁月以来，就算黑夜之主放出去几个分身，或者不小心逃出去几个，也不是不可能。”
方道辰冷冷道：
“你不用蛊惑人心，我很清楚索菲雅的来历，我与她的族群关系十分熟稔。”
夜灵神舞冷笑道：“那你怎么解释，她的身上有浓郁的黑夜属性。”
方道辰冷笑道：
“你不用激我。在外界，索菲雅的族群是仙界大陆精灵族的一个分支，名为夜灵族。”
“整个族群天生就是黑夜的王者，有什么问题。”
夜灵神舞淡然盯着方道辰的眼睛，古井无波：“我的名字叫什么？”
“夜灵神舞啊，不是真名吗？这有什么……”
嗡~
忽然间宛如被一柄大锤敲击，方道辰之前听到这个名字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夜灵神舞特意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为什么叫夜灵神舞？又是哪个夜灵？”
夜灵神舞换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淡然道：
“夜灵神舞的夜灵，自然就是夜灵族的夜灵。”
“按照我族史料记载，我族并非空界土着，久远岁月之前，族中的最后一任……”
说到此处，夜灵神舞眼眸中绽射出冰冷的杀意，她深吸一口气：
“最后一任族王……要去做一件人神共愤的大事件，因为怕牵连到全族，她和黑夜之主做了个交易。”
“以献祭我族亿万族人的血肉为代价，为我族在虚无之地留下一线生机。”
方道辰震惊：
“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你们难道不应该感谢她吗？”
夜灵神舞咬牙切齿：“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存在状态，很好吗？”
“有什么不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世间有很多种族，都是没有实体的存在。”
夜灵神舞落寞一笑：
“那个能一样吗？试问你做了一辈子男人，身心正常，忽然让你去了势去当女人，还是因为别人做的恶且由不得你选择，你干吗？”
方道辰皱眉：“这能一样吗？”
夜灵神舞自嘲一笑道：
“是啊，能一样吗……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又如何能感同身受？”
方道辰沉默，而后问道：“那今夜你喊我来的意思是？”
夜灵神舞认真地看着他：
“结盟！我想带我的族人离开空界，离开黑夜之主的掌控。”
“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是高度一致的。”
方道辰陡然一惊：“为什么？这没有道理。又为什么是我？”
夜灵神舞满头黑线：
“我刚才都白说了吗？要不我告诉你，我是为了寻找与你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真相，然后看看能不能姐妹花，甚至是母女通吃？”
方道辰好尴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在空界地位极高，在外界可就未必能适应了。”
“以你们如今的状态，去往仙界恐怕很难被接受，去往魔界或者妖界，那估计还不如待在这里呢。”
“另外，我怎么能够确定你是值得信任的呢？”
夜灵神舞摇头：
“出去之后我们去哪里不用你管。”
“至于信任或者说为什么是你，就凭我和你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并且都是黑夜属性。说不定，我们还真是一体两面。”
“再者，我只能说你相信我和相信别人没有区别。甚至我只需要一个承诺，你没有任何损失。”
“汪复归你敢信吗？无天你敢信吗？其他人你敢信吗？你敢拿你的亲友们的性命安危去赌一把吗？”
“在这虚无之地，只有我才会是真正帮助你的人，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否则，你连这片暗夜森林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