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苍公子外出的时候经常会‘偶遇’到,但我们的人也是收到了苍公子的命令,才没有去阻挠两人的见面,殿下难道……您介意?还是存在什么问题?”
月茹问到最后,有些犹豫的小试探,殿下如果喜欢赵公子,那苍公子是不是应该要另有安排,比如遣散出府?
“没事,见就见吧。”许若星想到自己既然决定勇敢一些,那还在女扮男装的苍歌,她必须要先行处理好,免得引人误会。
改天……哦不,天一亮就去找苍歌商讨此事。
许若星一大早的时候就去找苍歌了,得到可以将她女子的身份告诉别人的消息,许若星心满意足,立刻离开。
她要出府的时候,月茹出现拦住了她。
向来成熟稳重的下属此时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殿下,有要事相报。”
许若星脚步一顿。
紧接着,月茹的声音又响起,带来一道出乎意外的消息:
“被囚禁在幽院的三皇女,被人救走了。”
“大理寺那边的已经勘察过现场,依照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三皇女派系余孽所为,目前三皇女不知所踪。”
然而,自从那天三皇女彻底失势,凰帝下令将涉事的主要官员当场斩杀,而罪魁祸首的三皇女则被打断双腿并永久囚禁,所以幽院如同铜墙铁壁,固若金汤,重重守卫之下,就凭着那一点余孽,怎么可能救得了失去行动能力的三皇女,动静还极小?
定是还有其他势力协助。
许若星听着月茹的汇报,神情严肃,她问,“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月茹惊讶地回答:“殿下问得准确,大理寺还在现场发现了倭国忍术的痕迹,想来,其中还有倭国势力。”
“倭国,呵。”许若星眼神微沉,无论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这种趁机捣乱的小人性格倒是一如既往啊。
有朝一日,她要将它打得只能屁滚尿流地回自己的窝!
但是……要从幽院救人,必须要熟悉那里的布局,才能如此巧妙地将人救出。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潜在的势力,并没有浮出水面?
看来还存在着其他的未知风险啊……
“殿下,最近您出门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要带上月卫队,三皇女恐怕会对你不利”月茹一脸担忧地道。
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觉得太女在三皇女没有重新落网之前,最好不要外出,就待在防卫力度最大的太女府里。
“那如果一直抓不到,我就要一直这般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地生活吗?”许若星没有直接反驳月茹的提议,而是引导月茹顺着她的假设去思考。
月茹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都清楚,太女如果因为害怕三皇女的报复而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府里,或者出门带上一大批人,那就失了储君该有的勇气与胆量。
“但是也不能一直让三皇女就这么躲着。”许若星思忖了一会儿,“这样,月茹,你去安排,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
“殿下,怎么说?”
许若星详细地给月茹解释了一下她的计策,月茹刚开始脸色有些为难,但拗不过自家殿下的坚持,无奈只能吩咐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许若星一直活跃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京城百姓们听茶楼酒肆里闲聊时,总能捕捉到有关太女的消息。昨日太女去了哪里喝酒、今日太女去了哪里游玩、接下来又打算去某地听曲。
谁听到这消息,都情不自禁地感叹,这太女的生活,过得也太滋润潇洒了吧。
但普通百姓们只是当做听了消遣,而后就去安安分分地经营着自己平凡的小家,也没有产生什么不满。毕竟,当朝太女,本就离他们很遥远。
只有有心人真的异常关注这件事情,然后也因此险些气炸。
“滚!!”
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响起,伴随着一道暴躁无比的声音。
下属被飞溅的碎瓷片刮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但她不敢抱怨,低垂着头,忍受着因为失去双腿而脾气大变样的主子的怒火。
床榻上,半倚着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凌乱且毛躁,神情阴鸷,那双曾经盈笑的眼此时此刻如同恶鬼之眼般通红恐怖。
三皇女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回想刚刚听到的那人如今是多么的潇洒,而她却被对方害得失去了双腿,还如同丧家之犬般躲藏在着肮脏狭窄的地方里,她心中的怨恨几乎要冲破胸膛。
游玩?好、好得很。
“沉香,你去,联系所有人手,去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本殿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快去!”
沉香默了默,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殿下,这……”如今太女身边都是一大堆人守着,她们这是冲上去送死。
“怎么?本殿现在已经喊不动你了?”那浑身阴鸷的女子眼神一冷,而沉香被她看得内心一颤,只能咽回自己想说的话,“属下不敢!”
罢了,殿下这副模样,她多说无益,劝不动了。
她怎不知道这场埋伏与刺杀,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但她这一世,就是奉三皇女为主,那便尽这最后一段主仆缘分吧!
殿下做错了事,她作为属下,无法劝动,只能和殿下同生共死。然后将倭国送来的人手都全安排上,让他们和她一起给殿下陪葬!
沉香的主子是三皇女,但她也知道国家是不可以拿来出卖的,她当初无法阻拦殿下,那今日她只能这般为三皇女赎罪。
而京城郊外,一派岁月静好。
一队人马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许若星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往外看,月茹察觉到她的动静,立马上前询问,“殿下,怎么了?”
许若星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鸟鸣声由近及远,四周一片安静。
她低声道,“提醒大家注意防备,本殿有预感,今日,猎物就要上钩了。”
月茹和自家殿下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