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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上那股压制的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韦芹贴在他皮肤上的唇都快压麻木了。

韦芹从没有如此讨厌过章熠。

他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随意插手她的生活?

他以为他是谁?

把她放在地上,章熠刚组织好话头和她解释,下一秒,她一巴掌扇了过来,脸被扇到了一侧。

她扇的毫不留情。

很痛。

章熠想的是,她果然很生气。

他视线低下去去看她的手心,有些担心她的手打红了。

确实红了。

她皮肤白,更衬得她手心红的可怜。

章熠心里默叹,抬眼时,眼底是她气红的一张小脸。

眼尾都染上了一层粉,小鹿眼充满了怒意,本来是一张乖软小白花脸此刻都被他气得带上浓烈攻击性。

这次惹她很严重。

章熠正回脸,和她对视,他舔了舔唇,认真地问她:“要不要再打一次?”

他真心实意希望她可以多打他几次消消气。

如果这些怒意都可以通过肢体语言解决就好了。

他的话诚恳又认真,尤其是那双凝视自己的凤眸,韦芹觉得他真的在渴望自己再扇他一耳光。

蓦地,她觉得章熠变得很陌生。

她目光变了,落在他身上重新上下审视。

韦芹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停留在过去孩子气时期,也一直拿他当孩子看。

她说:“章熠你不能这样。”

但说完,韦芹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是个大人了。

章熠比她只小了一岁。

在她十九岁生日结束不久,他也满十八,是个成年人了。

他已经到了可以为自己决定负责的年纪。

章熠弯腰低头,让她不用抬头就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在讨好她。

他说:“新年了。”

“今天真幸运,下雪了。”

他生硬地转开话题,想让气氛和谐起来。

但韦芹不吃这一套。

打了他一巴掌,确实解气许多,但韦芹看着他示好的笑容心里仍然躁意丛生。

“章熠。”韦芹冷眼望着他,直白道,“你越界了。”

隔了许久,韦芹才回忆起来,章熠可能喜欢她这件事。

所以这一切有了解释。

她问:“你是在嫉妒吗?”

章熠顿住,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揉碎开来。

他说:“刚刚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他说:“那男的喜欢你。”

一个人在苏城他已经很害怕被韦芹丢掉了。

而有人喜欢韦芹这件事,更让他精神紧绷。

韦芹不缺人喜欢。

那些他不在她身边守着的时候,有多少人凑到她身边献殷勤的?章熠劝自己在这一年不要深思。

再等一年,等他也高中毕业上大学就好了。他可以时时刻刻都守着她。

只要熬过这一年,确保她这一年不会答应别人就好。

可他都忍那么多了,来的时候还是碰见了觊觎她的人。

韦芹表情更冷了,茶色的眼珠更漠然:“那又关你什么事情?”

“你要和他交往吗?”章熠握上她的手腕,紧了紧,“不可以。”

韦芹甩开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社交?”

这一刻对她指手画脚干涉她生活的章熠让她生理性恶心。

韦芹讨厌被人管教,讨厌被人规划人生,讨厌被否认。

父母也就罢了,章熠有什么资格干预她?

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章熠?”

章熠也觉得她是提线木偶吗?

不顾她的心情感受将他随意带走,是觉得她会乖乖听话吗?

他变了。

因为嫉妒,变了。

她不会要嫉妒的小狗。

“我没有那个意思。”

章熠解释着,有些慌张,他看得出韦芹脸上涌出的决绝,他感到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我不会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他皮肤黑,但现在憋出来紧张的红分外明显。

韦芹后退了两步:“章熠,你这样让我很累。”

“以后,不,没有以后了。”

韦芹对他挂上了客气的微笑,疏离又冷然:“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做朋友了。”

话说出口,闷在心口的气忽的消失。

果然,章熠是个麻烦。

麻烦的话,丢开就好了。

丢掉章熠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快许多。

“再见。”

她没去看章熠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天气越来越冷,这雪越下越大,于是转身离开。

她离开的步子能让人看出她的好心情。

章熠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偶尔她会踢一脚路边的雪,然后彻底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他搞砸了。

全部搞砸了。

他和韦芹在这之前没吵过架。

几乎都是韦芹单方面和他说,他真烦人。

而他则默默点头表示承认。

他确实很黏她。

让她烦,是他不对。

今天,是终于让她烦透,她决定不要他了。

章熠呼了口气,将身上的雪抖散,提步追了上去。

没关系,他会改的。

知错就改,她应该还会要他的。

追上她,跟在她身后见她安全的回了学校进了宿舍,他才回了酒店。

时间还没有到十一点,离跨年还有七十三分钟。

章熠坐在阳台上,窗外的景象因为雪而模糊起来。他一秒一秒默数,直到手机时间跳到00:00,新的一年开始。

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新年快乐。”

果不其然,微信被韦芹拉黑了。

电话同样如此。

全部和她有交集的社交软件都被拉进了黑名单。

宣判着全部结束。

他禁止进入她的世界。

一月的前个两周是韦芹忙碌的期末周。

除了应付考试,她还要应付她父母。

上了大学,还有必须要考进专业多少名这种无理的要求,还要向他们保证。

韦芹索性手机关机了两天断联。

第三天,辅导员上寝室来找她。

和她说父母有多么多么担心她的安全,让她开机,好好和父母交流,不要任性。

韦芹看见辅导员眼中对自己这一行为的不认可。

她没解释什么,当着辅导员的面给手机开机,恢复和家人的联系。

韦芹敷衍在三人小群里回了个“1”。

下一秒,他们的电话打了过来。

妈妈说,她怎么越长大越叛逆,上大学上的心野了。

爸爸问她,考试什么时候出成绩?她有把握吗?

韦芹看着自己在寝室复习的专业书,觉得有些无趣。

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套话。

回答敷衍结束,韦芹才感受到他们作为家人的‘温情’。

妈妈问:“考完什么时候回家?爸爸方便去机场接你。妈妈给你做喜欢的菜。”

韦芹算了算时间,给了个最晚的日期。

如果可以不回家,她更想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