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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婳本以为化名这事,他们双方都可以默契的各退一步,不再提这事。

她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终于正眼看他,说:“你不是也骗我了吗?”

他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一点小事情。有时候卿婳真不明白他较真的点在于哪里。

而她回应之后,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卿婳看得清,他那双狐狸眼里并不服气。

“华...”待他们走到可以看清客栈的距离后,他又出声叫住了她,不过还不太熟悉她这个名字,“卿婳...”

“嗯?”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卿婳疑惑看他。

“给你。”

他手心里摊着一枚空间戒,比她之前买给他的漂亮精致太多,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是个上品货。

戒指通体都由红宝石打造而成,透着暗红色的荧光,在这阳光下闪烁着,特别精贵好看。

他递着这枚戒指送到她眼前,被她注视着,指尖忍不住微微蜷。

卿婳没接:“嗯...?”

他说:“还你。”

卿婳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在还她付的那些花销。

犹豫着,卿婳接了过来。毕竟她实打实花了不小一笔钱在他身上,这是她该收的。

不过她接过戒指,用意识往空间戒里一探时,愣住了。

戒指里面,金子宝石就跟什么路边摊上不要钱的珠串一样,堆了个小金山。

即便是算是了利息,他这还给她的,也比给他花的多了太多。

甚至多的有些荒谬,让她都不敢收了,怕他又有什么别的诈在里面。

这里面的钱,和她的全部家当都差不多了。

“你干嘛给这么多...?”刚圈进指节的戒指又被她取了下来,不敢再戴上去,“你这给的也太多了,我只拿我该要的那部分,其余的你收回去。”

对面怜轻轻哼了一声,觉得她傻。

给她了就给她了,为什么要还。不会占便宜的傻子。

“给你就拿着,我有钱。”他这话说的大气,他想,他才不是那什么吃软饭的了。

她盯着他略显倔强的脸,有些头大,再有钱也不是这种撒钱法啊。

但他不接,那戒指就像烫手山芋在她手里。

最后她还是没再多和他纠结,把戒指揣到自己兜里,想着自己先给他保管着,等有机会再还给他。

“你们在嘀咕什么?”古铎望了过来,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客栈,又指了指她和怜,“我们要上去看一看,你们再下面等我们吧,帮忙看着有没有人趁机逃跑的?”

这个时候怜接话倒是变快了,没等她开口,就回答接了下来:“嗯,好。”

颂昭也“嗯”了声,然后大步朝客栈里走去。

最后只剩下卿婳和怜两个人在离客栈不远处的阴影地里帮忙看哨。

卿婳想,她在这个团队里真是轻体力后勤队员。

可能颂昭他们也看得出来了,要是碰上打斗,她帮不上忙,甚至还可能会拖后腿。

所以还是站岗的好。

卿婳对于这分配下来的工作没什么怨言,她自我认知正确,并且很乐意站岗。

要是他们真叫她去上场面对那些人事,她才真的会害怕。因为她有可能下不去手,这是真的。

以往宗门里大家比试对练,都是点到即止,不会真下重手。

卿婳对于死伤这事并不太过在意,但是她在意这死伤是不是她造成的。

不过,为什么她要和他一起啊...她余光瞥着怜,心里都是愁。

旁边的怜眉目舒展着,似乎很满意这个分配。

悄悄叹了口气,她老老实实开始盯梢。

不过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怜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

最开始卿婳没太明白他所说的“他们”是指“哪们”。

后面对视着他那双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他们分开后,她和颂昭三人组到一起了。

“你不是寻亲人吗?”

他倒是对她的话记得清楚。

卿婳抿唇,话又说的半真半假:“只是顺道一起帮个忙。”

“你谁都要帮忙吗?”他声音说的不大,眉目中间又皱了起来,似乎不明白她的动机缘由,他问,“你们佛修都这么热心的吗?”

虽然他也要感谢于这一点,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们要做这般“不赚钱的买卖”。她也不是会在意是否有个好名声的人。

怜之前没离开过青丘,但是妖族地界并不像是魔族那般封闭,所以和人族之间的联系算是不少,身处妖界,仍能听到人界许多新闻。

怜听过最多关于人族的话,就是那些妖族人所说的,说被人族骗了心骗了情,人心都是贪婪、虚伪的。

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那些动人的话,都是骗妖的。

起初对于卿婳所说的话,他都再三斟酌审视着这背后隐藏的含义,可发现这女子并没有更多的意味。她的本意并不需要去更多诠释。

她所说的就是她想要表达的,这个人格外的简单又真挚。

而这也导致和她说话时,也需要简单直接起来。他发现她是个懒人,懒得多去思考别人背后的意思。

不能对着瞎子抛媚眼,怜算是在她身上摸索到了正确的沟通方式。

“你也说了,我是个佛修。”

卿婳看着他,他这个问题,本就是个伪命题。

怜移开视线,垂落在她的素白衣角上,声音也沉了下来:“那之后呢...之后你就回佛山了?”

这个话题跳转的有些快,卿婳顿了两秒,“嗯”了声。

完成主线剧情,如果运气好再把劫渡了,她就没什么事情回佛山老家了。

这之后,她就是真正的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想,她会好好守着佛山,然后到年纪了,开始收几个徒弟,像师尊那样,日子也过的挺好的。

“...行。”

怜没更多问题了,但视线还是时不时忍不住看向她。

卿婳视野里的客栈一切正常,小二在门口时不时迎个客,招呼着人往里走,看不出任何异常。

站了一会儿站累了,卿婳又坐到地上的台阶上等他们出来。

这个世界没有上辈子有手表,可以那么方便的看时间。卿婳只能根据头顶天上太阳移动的方位判断了过去多少时辰。

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的样子了。卿婳抬头看了眼天,低眼又再次看向门口时,突然提了精神来。

门口古铎走了出来,朝他们这边角落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瞥了安静了大半个时辰的怜,卿婳先走了过去。

“好了吗?”她问。

古铎微微笑:“差不多了。”

等卿婳随着他走进去,才发现古铎说的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见过的掌柜、小二、店里全部的人全被绳子捆了起来靠在墙边排了一排。

卿婳之前在门口见到那个招呼人的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到了其中。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谁的做事风格,她看向站在一边嘴角微扬的颂昭,心里暗叹,还得是她。

不过卿婳还是问了一句:“这样就好了吗...?”

那边司为给了解释:“这店主是城主那边的远房亲戚,这些厢房内都设了传送的阵法,所以才会那么悄无声息将人带走。”

“哦哦。”

“稍等昆仑的弟子过来,会一并处理好的。”

卿婳点头,又突然觉得他们昆仑弟子人真多,哪儿哪儿都可以帮上一把,真好。

他们佛宗人不多,就显得清冷许多。她出门在外,也联系不上几个师兄姐弟的。

等着昆仑人来的路上,不知道蒲绒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牵了两匹马来。

卿婳和蒲绒没说过几句话,都是她看着他和别人聊的起劲。

不过这会儿蒲绒像是盯上她了,主动凑了过来。

他聊天并不让人感到冒犯,很会把握尺度,非常自然就唠上了嗑,卿婳控制不住就放松了下来,和他闲聊起来。

不得不说蒲绒真的很会社交。

她的信息不知不觉就被套走了大半。

卿婳觉得他很适合去做销售,肯定是销冠。

“哦哦,卿婳姑娘是北冥佛宗的呀,”蒲绒瞄了眼旁边一直站着、挨得很近,偷听他们聊天的公子, 笑着,“那离我们还挺近的。”

他们青丘也在北边。

虽然没去过佛宗,但听别的妖讲,从青丘过去也才几天路程。

卿婳其实也有些好奇妖族。毕竟除了眼前这两个,她还没见过别的妖。

妖族和魔族一样,都被传的玄乎。

卿婳主要是好奇他们的本体。妖族本体和普通的动物看上去差别大吗?

就像怜本体是只狐狸,把他和一堆普通狐狸放在一起,能分出差别来吗?

不过卿婳知道自己心里面这个问题很奇怪,也有些不礼貌,所以也只是藏在心里没问出来。

但她问了蒲绒:“你也是狐狸吗?”

她问完,又悄悄瞄了眼怜。好像是因为她的话,他突然脸颊边多了几抹薄薄的粉。

蒲绒摇头又点头:“我是银狐...犬!”

他说着,还带上了几分骄傲。

而卿婳...看着蒲绒眨了眨眼,确实,他就是狗塑本狗。

没等太久,卿婳就见着几个穿青衣、执着长剑的昆仑弟子大步踏了进来,朝前面的司为颔首,叫着:“大师兄。”

“你们来了,”司为侧身,给他们指着地上那些人,“这些都是涉及到的人,你们一并带走吧。”

“好的,师兄。”

昆仑弟子办事效率非常高,事情很快就被上报处理了。应该不久就会出一个结果来。

事情的进展差不多就结束了。

实在太过顺利了。卿婳逐渐反应过来。

才不到两天,主线剧情里面的第一个副本就走完结束了...原着里面有这么快吗?

卿婳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却想不出来,这个点在哪里...

直到他们骑上马继续赶路,察觉到旁边骑过来要和她并行的人,她突然就悟了。

是了...卿婳看向怜这张漂亮艳丽的脸。

多了他这个...还有蒲绒,两个变数。

卿婳觉得她的事情变得不妙了。

现在四人小分队,变成六人小分队了。事情还会按照故事那样发展吗?

她突然有些无力,又对未来开始产生担心了。

“怎么了?”旁边传来有些轻的问语。

是怜。

他望过来的眼里罕见带了几分认真,她居然隐约品出了几分他在关心她的意思。

怜一如既往的敏感,问她:“在忧虑什么?”

虽然卿婳脸上也会出现不满或者抗议这些情绪,但焦虑却很少见。他清楚,她是个乐天派。

他自己也都仗着她这种性格,不免“恶劣”起来。

即便他们两个人认识很短,但他觉得自己很熟悉她了。她这个人太好看出心思来了,不懂如何掩饰情绪的青涩。

卿婳想摇头,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他一句。

“你相信天道吗?”

她想,这个世界诞生于作者笔下,那如果天道真的存在的话,岂不就是作者的一笔一字吗?

那天道是否会自动拨乱反正呢?即便是有些情况发生了误差,也会在其他地方扭转回正确的道路。

还是说这天道就是冷冰冰的运转机器,出现了问题,就去将“问题”抹灭,保证顺利运转呢?

又或者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作者,单独存在成为了平行世界?不受那些拘束,没有管控?

卿婳生了太多猜测,现在却印证不了。

怜轻笑,对于她的问题,回答时想要掩下其中的轻讽,但也没有完全藏起来:“天道?这是你们人族的说法。”

天道是他们人族给自己找的借口,怜一直这样觉得,总是打一个替天行道,就能随心所欲做事情。

很虚伪。

“我不信什么天道,”他笑着,一双狐狸眼这会儿在阳光下有些闪耀,很漂亮上扬着,“我只信我自己。”

但见她情绪还是不高,眼里充斥着迷惘,怜缓了缓声音,语气柔和,难得让她感受到他在精神世界里,其实很成熟。

“寄托在外物上,怎么都难以心安的。”

“胡思乱想,总是会增添太多不必的烦扰。”

“你们修道不是还要修心吗?我觉得有一事很对,坚守本心。”

...

他絮絮叨叨的,竟然说了不少话。

罕见的都是正经、安慰人的话,不似往常那般说话难听、又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