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就有点无语,古这扰人清梦的习惯,也是与生俱来的。
而这个巨大的肉球,显然也有很大的起床气,被古惊醒之后,神念顿时爆发!
好强大的神念威压!
这混沌中,越大,就是道成长的越多,就是实力越强。
当然了,也有道本身的强弱差别。
而这个两千多丈的肉球,林平之还不知道其道为何,但他知道,这玩意很强,神念威压只比他最初感受到的古的神念稍差一些。
所以林平之就放心的控制息壤跑远,让古单独承受肉球的起床气。
不是林平之没义气,而是他一直没选择野蛮生长,每一丝一毫的生长都是他主导自身之道的运行,到现在也不过近百丈高。
别说古,那肉球打个喷嚏,林平之都得变成一摞快子。
“你好,我是古,抱歉吵到你了啊。”
古见肉球的表现,不禁挠挠头,他也知道,他可能惊扰到对方了。
“风!”
而那肉球的反应,让古不禁失望,又有些暗然。
仍是那样的疯狂,仍是那样的恨意,仍是直接冲过来就攻击。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交流,做个朋友呢?
古一声叹息,巨大的手掌用上三成力量,勐然一扇!
呼!
一股狂风骤然爆发,古前方的混沌顿时被扇散,现出虚空!
那肉球本是一鼓一缩,一个蕴含强烈道韵的“风!”,便将同样吹散混沌的狂勐之风吹向古。
却仍是古更强,扇出的风,直接吹散了肉球的风,更给肉球勐然扇出去,两千多丈的肉球,在林平之的感知中,瞬间就变成拳头大小。
“我不想和你打,你不要再过来了,离开吧,我们也会离开!”
“风!
!”
古再次传念劝阻,反而更加激怒肉球,肉球彻底暴怒了!
其浑身一层层布满皱褶的肉片,已经从蠕动加速到震动,后方喷出狂勐无比的飓风,将其反冲回来,直冲古而来!
林平之暗自咋舌,这才真正明白古的无奈,真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对方一打他,他就要干死对方。
而是这混沌魔神,真的是对古有简直无法形容的恨意,根本无法与古共存,就是要你死我活,没有任何余地。
甚至都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又或许肉球根本没有理智,只有狂乱的攻击性?它明明是那种最善于操控气流的身体结构,却直接不管不顾的撞向古。
“欸……”
面对恨意无边的肉球,古一声叹息,神念一动,林平之身边的怪石飞到他手中。
怪石变成两头尖,一头极寒一头炽烈,被古握住大手中,有点像金刚杵。
然后古向前一刺。
仍是一下,毫无花哨,却诠释了力之道,带着最完美的道韵,古的拳头打在肉球上。
明明只是刺中一个皱褶,这一刺的力量却分散到肉球的每一处,肉球瞬间就从极速冲撞,变为静止不动。
“风!
!”
肉球爆发最后一个意念,愤怒,怨恨,惊恐交织在一起。
跟着就变成了碎肉,全都向后喷发出去,跟着碎肉变成肉浆,再变成最细小的微粒,最终融入混沌。
两千丈的碎肉喷射,何其壮观,林平之不得不叹为观止。
“欸。”
古却又是一声叹息,毫无胜利的喜悦,也没什么可喜悦的,他不过用了三成力量。
而且他真不想打,他想要交流,想要朋友,越多朋友,越多喜悦,越少孤寂。
但至今,他也只遇到了林平之这个唯一可以交流的存在。
“林,看,这个‘风’也留下了东西。”
古天性乐观豁达,只是叹口气就恢复正常,将注意力放到发现新奇事物上。
这混沌魔神的“风”,自然不是林平之的语言,而是一种概念,是这魔神对他的道的阐述,是它与“风”之道的共鸣,对风之道的运用。
而它留下的东西,便是它最后一片肉,是它的核心,也是它的道的核心,满是皱褶的皮肤,每一个皱褶,都刻录着他的道韵、诠释着它的道。
而它的道,也被怪石记录下来,一起证明着它曾在这混沌中存在过。
“林,这东西手感很好啊。”
肉片“不大”,也就古的手掌大小,被古揉成一个球,不断揉捏。
林平之摇摇头,这位古老大,就这么点兴趣爱好,判断东西好坏的标准,就是这东西盘起来顺不顺手。
古把玩了一阵这片肉,发现其极有弹性,延展性也极好,他双手将其完全拉扯也没扯断。
就是很难搓成一个球。
他就有些失望,将这片肉放在林平之旁边,让林平之参悟其中之道,他则拉动息壤,继续前行。
“林,你说这混沌世界,还有没有如你我的存在?难道都是这样无法交流的存在吗?”
良久,古不禁如此问道。
林平之哪里知道,只是安慰道,“混沌之大,无边无际,无所不包,我想应该是有的吧?”
“嗯,一定会有的。”
古再次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热情,继续踏上寻找的道路。
而这一找,就找到了林平之长成了千丈大树,就找到了息壤成为数万丈广阔的土地,一座巨大的岛屿。
就找到了古长到万丈高,真正的混沌巨人。
就找到了数百件千奇百怪的东西。
就找到了二十九个混沌魔神,找到最后一个时,那千余丈的混沌魔神,终于有了“理性”,只是对古咆孝,然后逃窜,恨,却根本不敢跟古为敌。
而这时的古,已经将怪石炼制成了一个单边开刃的像是斧头的玩意。
他身上,也不再只是一个裤头,而是多了一件混沌魔神的毛皮制成的皮衣。
他找到不少盘着顺手的物件,裤头都装不下了。
古仍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热情,有林平之陪伴,他也不觉得寂寞。
但却有了一丝迷茫,他真的还能再找到一个朋友吗?
或许这混沌中,他和林,真的是最特殊的存在,其他的,都是不可理喻的,无法沟通的,天生与他为敌的?
古仍有希望,希望却在消减,仍有热情,热情却在一丝一毫的暗澹。
而就在这时,林平之的人之胎,从道之树上分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