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收拾利落了,扛着丈八蛇矛,一脸不爽的来到了战场上。
他跟刘备说了半天,刘备仍是没同意他宰了颜良,去投奔并州的提意。
明明他都折腾到这个份上了,刘备在袁绍这里,也根本毫无出路,是该认清现实了吧?
然而就像当初刘备怎么也不理解,张飞为什么就是看林平之不顺眼。
现在张飞也很不理解,刘备怎么就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去投林平之。
明明那小子除了不太爽利,做人做事还是都相当可以的。
但没辙,谁让这是他张飞认下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长呢?
彻底得罪了林平之,那就彻底得罪吧,张三爷怕的谁来?
张飞浑劲也上来了,又灌了一大坛子酒,借着酒劲,上了战场,也不管其他,直接爆发鬼神之躯,单人独骑冲了出去。
要说张三儿的身体,那真是天赋异禀,他这半年多根本没好好练功,整日烂醉如泥,却仍差不多养好了伤,实力也并未下降,仍是鬼神境高段,接近巅峰。
再加上他武道方面的天资,认真起来,初入鬼神境的文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张飞就很认真,他心里憋闷,就想好好撒撒邪火。
呼吸间,他就冲出百余丈,直接冲到城门处,也不管那里正有个冲车在凿城门,丈八蛇矛抡圆了,直接一矛干碎了冲车,跟着一矛狠狠砸在城门上!
轰!
然而让张飞吃惊的是,他竟然先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阻力,仿佛有高手发气劲阻拦一般,跟着才打到城门,却又感觉城门一下就将他的劲力分散化消!
他这一击,打得城门连带着城楼都微微一震,但是城门上就只留下一道印记,仿佛他根本就没用鬼神罡元,只是用力用丈八蛇矛砍了一下似的。
有古怪……但管他呢!
砸!
张三儿浑劲上头,鬼神之躯再涨一圈,丈八蛇矛抡向城门,瞬间抡成一片虚影!
城门连带城楼,不住的震动,然而,城门就是不垮,就是纹丝不动,张飞凿了半天,是凿的木屑飞溅,但就给城门凿了个三尺方圆的浅坑,还没冲车给城门造成的伤害大!
那当然是没有,城楼地下有林平之设立的阵法,可连接城楼上的将士的气血,还可吸收周围散佚的气血,再加上连接天地元气与地脉地气。
可以很好的抵御罡元的攻击,将其分散化消。
张飞不信邪,又凿了几十下,发现他是真的干不过这么一扇破城门,火气也彻底上来了,今天他非得大杀特杀不可!
张飞掉转马头,绕开城门,就见颜良仍在城上鏖战。
颜良也是服了,这高顺名不见经传,却如此难缠,他是打也打不动,走又走不开。
高顺也不求战胜颜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这么耗着颜良。
颜良耗得起,他麾下将士却耗不起。
这虽然也是几经大战的老兵,却称不上真正的精锐,袁绍并不体恤兵卒,饿不死就行,经历几次战斗,兵卒不但没有变强,反而压榨太多潜力,休养不到一年,不论身心,都没完全恢复过来。
攻城一炷香的时间,就损失了近千人,跟对方的战损比更是六比一接近七比一。
颜良知道,一旦损失两千人,他们这边士气就要肉眼可见的滑落。
他见到张飞终于来了,倒是松了口气,可马上,他就见到张飞竟然攻不破城门……他不是怪张飞出工不出力,那爆发的气机他感受到了,知道张飞没留手。
所以就是这城池有古怪。
颜良已有退意,知道这次恐怕攻不下来了。
“哇呀呀!!!”
然而这时,却一声凶狂爆叫,颜良见张飞竟冲了过来,倒是一喜,张飞总是拖延怠工,很难指挥,这次竟如此主动。
张飞若跟他合力,定能斩杀高顺!
再看高顺,仍是不慌不忙,根本不在乎张飞要跟颜良夹攻他似的。
眼见着张飞胯下乌骓马,手中丈八蛇矛,一丈多高的鬼神之躯,一跃近二十丈高,蛇矛灌注罡元,一道狂烈无比的旋风打向高顺!
高顺就凸显一个无动于衷,那旋风都快打到他头顶了,就视若无睹,只管与颜良对敌。
便是这时!
吼!!!
突然一声龙吟传遍整个战场,跟着一道暗红身影突然出现,手中横刀一道刀芒斩破旋风!
张飞顿时一皱眉头,哪冒出来这么个家伙?
只见那道身影一身满是尖刺的狰狞战甲,上面一道道暗红纹路,仿佛有血光流动,头戴双角冲天的獠牙鬼面盔,手持玄色横刀,直冲张飞而来!
“来的好!”
张飞正奇怪,这人怎么气血如此浓厚,给他很危险的感觉,却没有鬼神之躯附体,见人冲上来,也不顾得许多,丈八蛇矛如电刺出!
叮!
蛇矛与横刀相击,张飞顿时感到一股巨力!
而明明是他压着对方打,对方却硬是在空中架住了他,更给他顶了回去!
这厮会飞不成?还带着一身铁壳子飞?!
而且对方给张飞的感觉,真的是格外的古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但对方也是真的力量,出招力道与他不相上下,招式刚猛凌厉,刁钻狠辣,竟让张飞防不胜防,不得不全力抵挡!
张飞是能全力抵挡,但他可是被对方顶了回去,正好落回本方阵中,他不管不顾的跟对方厮杀,周围将士顿时遭了殃!
张飞还不说给这人带走,他就自己打爽了算,他管颜良那狗眼看人的的狗东西的将士的死活呢,都死绝了才好。
张飞不顾,对方就更不顾了,反而带着张飞到处乱窜,给攻城将士冲了个乱七八糟的。
颜良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醉鬼,敌人还没给他们打退呢,这酒鬼快给他们打崩了!
不行了,这仗没法打了。
颜良一看,对方早有准备,他们这边还有个捣乱的,他拿不下高顺,将士们也登不上城墙,士气在肉眼可见的滑落。
只能暂且退兵了。
颜良心有不甘,却知道现在必须当机立断,趁着士气还能维持,果断撤退,再多死点人,他们就有可能不是撤退,而是败退,甚至是溃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