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指挥室。
收到于镧通风报信的喻霁明姗姗来迟,却也来得恰到好处。
喻霁明推门而入,身着简单的运动外套,以及修身长裤,并没有过多打扮,却让风格冷硬的指挥室变得光彩夺目。
“那份图纸的作者是我!”
清冷动听的声音与之而来,也让惊慌不已的温笛心中咯噔了一下。
温笛脸色发白,额头上不停地冒汗。
喻霁明稳步走到温笛身边,轻轻抬手拍了拍温笛的肩膀,“温笛,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偷东西上瘾是吗?”
温笛猛地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胡说!你少在那里污蔑我。”
喻霁明眼尾略略上挑,“你知道吗?我的工作室里安装了监控,我随时都可以调出来,彻底坐实你的罪行。”
事到如今,还死不承认呢!
温笛惊惧地看着他,“你——”
喻霁明浅浅一笑,笑得冰冷又妖娆,黑眸凌厉地盯着温笛。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咱们认识了四年,你几次三番地想要偷我的成果,从军校到军区就死盯着我不放。”
“我挺想知道原因的。”
温笛依旧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空口白牙就想冤枉我!”
于镧眉眼沉了下来,指着那张图纸,“这种钴蓝纸是我送给喻表弟的礼物,我的战友也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种钴蓝纸是他送给喻霁明的,跟他交好的几个战友都知道这件事。
“还有图纸上的红树叶印记,那也是喻表弟画图时候的习惯。”
“诸位若是不信,找来我表弟的其他图稿一对照就能见分晓。”
“而且我表弟工作室里还有监控,温先生还想要嘴硬吗?”
一字一句,句句都让温笛无话可说。
喻霁明贴心地附上自己的其他图纸,上面的红树叶印记跟保罗上将手里那张机甲图纸上的一模一样。
又调取了自己工作室的监控,让狡辩不认的温笛彻底失了声。
保罗上将面色严肃,“温笛,你私盗他人的设计图,还有何好说的!”
温笛面色煞白,无话可说。
喻霁明看着忧惧难耐的温笛,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温笛的脸颊,语调轻淡地开口道:“温笛,我跟你也无甚大仇,你为何总是同我过不去。”
他其实也好奇,这一世的他与温笛非友,甚至是一开始就划清了距离,可对方似乎就是抓准了他不放啊!
难不成他俩真就气场不合?!
温笛泛白的指尖握成拳,“明明就是你想跟我过不去!!”
他的目光直视着喻霁明,黑眸当中渗出了凶狠和嗜血的神情。
“从前我是人见人爱的校草、学霸,可我在你面前却变成了一颗不起眼的石头,你让我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怪就怪你长了这样一张脸,又将我所有的光芒都遮住了。”
对方夺走了他的校草、学霸之名,还害得他只能沦为陪衬。
首都军校本该是属于他的舞台,却硬生生的被喻霁明夺走了光芒。
对方如此恶劣,让他怎能不恨!
既然喻霁明是人美心善、成绩优秀的人,那么他就偏要让对方跟抄袭、偷盗挂上钩,只可惜次次都让喻霁明躲过去了。
好似老天爷都在眷顾喻霁明,让他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其实,分明就是他的手段太low!
喻霁明闻言眯起眼,冷艳的眼神为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雾。
“我优秀还是我的错了?!”
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比青鸾的脑回路还要奇葩。
这年头,做人还不能太优秀了。
“我成为校草,是爸妈给的颜值,我天生丽质碍着你什么事了!”
“我学习成绩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谁跟你一样天天想着不劳而获。”
真是老太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指挥室里一圈的军官也是开了眼了,真tm活久见!
嫉妒心那么重的男人,他们活了那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到。
保罗上将表情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帝国的人才已经变成这副德行了。
他活了六七十年,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
于镧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真是搞笑,首都军校那么多军校生,人家都不嫉妒,就你自己一个心眼小。”
“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温笛肌肉紧绷,面目狰狞地望着于镧,透出他心底的恶意。
“我有什么问题!我没问题!”
喻霁明直接一巴掌抽过去,“你没问题,我让你没问题!”
全天下的人都没你有问题!
清脆的巴掌声传遍了整间指挥室,偏偏没一个人出面阻拦。
谁让温笛就是欠抽呢!
温笛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喻霁明!你竟然敢打我。”
喻霁明冲他露出了一个隐含深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我打你怎么了,你就是找抽!”
“你说说你,脸长得虽然不如我,但也算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还有成绩,你都能考进首都军校了,还净想着出风头、博名声那点破事。”
“蠢货!怂蛋!”
温笛仍然死不悔改,“我没错,错的人明明就是你……”
保罗上将听了好一会,终于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温笛的话。
“像你这样人品卑劣的机甲师,我们第六军区要不起,我今天就把你送回第七军区,让你的顶头上司去处理你。”
他都懒得收拾温笛,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是杀敌的手,可不能因为一个败类而委屈了自己的手。
温笛还在继续叫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错!”
门口的守卫员直接拉走了温笛,连夜把人送回了第七军区。
还把今天的事情原封不动地传了回去。
温笛也终是迎来了他的结局,剥除军籍,赶出第七军区永不录用。
其他十大军区听说了温笛闹出来的事儿,也没一个肯要他的。
到最后,温笛彻底跟军区告了别。
他想去正规公司上班,有这番履历也只能被面试官一次次拒绝。
最终,他沦为一家黑厂的机甲师,以极低的工资勉强养活自己。
往后余生,他都在悔恨和嫉妒中度过。
他的父母劝过他很多次,也不见其改变,只能放弃他又要了二胎。
温笛是在一个冬天醉死在雪地里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