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婪涧。
有苏霁红平复了核心处的修罗邪气以后,飞身落到流筝神女的身旁。
他轻摇着金华羽扇,那双妖魅无双的狐狸眼含着笑看向花容月貌的流筝神女,“神女,我送你回去吧。”
流筝神女微微颔首,“有劳妖君了。”
一妖一仙刚打算离开,一个提着碧血刀的黑衣修罗男子就堵住了他们的路。
“两位且慢!”
拦路者正是刚刚接任修罗王的男性修罗,特地为了挑战妖君而来。
“新任修罗王容渊特来挑战。”
容渊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妖族那位闻名于三界的霁红妖君,不到三万岁就是妖君了,而且是古往今来唯一一只修炼出十尾的狐妖,还是血统高贵的有苏氏。
他很好奇霁红妖君到底是怎么样的男子,更想跟霁红妖君打一架比个高低。
有苏霁红闻言回过头来,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妖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诱人的美感。
“修罗王?容渊?”
他勾唇浅笑,“你们修罗界又换新王了,这才过了几千年啊!”
容渊看清对方的全貌后傻傻的伫立不前,黑眸里只能装得下对方。
红衣美人自远处款款而来,他仿佛间看到了百花盛开,周围葳蕤生光,日月相迎,星河成了妖君的摇篮,万物成了妖君的附庸。
有苏霁红抬眸望过去,“你哑巴了?”
容渊气势汹汹的来,却被对方的一个眼神消退了一身的戾气。
“修罗界信奉弱肉强食,弱者自然是不配再当修罗王。”
有苏霁红挑了挑眉,“有道理。”
这修罗界的风格颇有魔界的习气,还挺合他的口味的。
“你想跟我打一架?”
容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妖狐。
有苏霁红,无异于蓝颜祸水的代表人物。
他现在算是明白修罗族人为何如此说了,实在是叫人难以自抑。
“是,我想跟你比试一番。”
有苏霁红淡淡地看他一眼,抬手举起金华羽扇对他说道:“换个地方打吧。”
容渊不仅没有动,还紧盯着有苏霁红看,焦灼的视线落在对方脖颈上。
有刺目的血迹。
是被幽婪涧的修罗邪气所伤。
“你刚刚受了伤,改日再战如何?”
有苏霁红闻言收起羽扇,“那我走了。”不打就别浪费他时间。
容渊依旧没有让开路,还跟上了他们。
“你还有事?”有苏霁红停下脚步,看着这个面容陌生的男子,他该是没见过对方的,今天应是他近八万年头一次见到容渊。
容渊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受伤了,要不要我给你上药?”
有苏霁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给我上药?”他俩一妖君一修罗王,不打架都不错了,对方还要给他疗伤。
容渊闻言怔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思。
他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修炼疯子,眼里除了变强外没有别的意图。
却在见到霁红妖君的那一瞬间就放弃了一切的坚持,他不想伤害对方,还想把这只受伤的十尾赤狐叼回窝里。
“我有最好的伤药,可以让你尽快恢复,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新任修罗王结结巴巴的解释让有苏霁红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
这个修罗王还挺对他胃口,擦完药以后再与对方比试一番想必也挺有意思的。
“行啊,你就给我上药吧。”
有苏霁红这句话说得无比坦然,丝毫不怕对方在药里使坏。
容渊的心脏狂跳起来,快到呼吸都困难。
“药在修罗殿,你要不要跟我过去?”
“走吧,劳你带路。”有苏霁红忽然看向旁边的流筝神女,“神女,你是想让修罗王遣人送你回天界还是随我走一趟?”
他已经救了流筝神女,那个穿书女的处置也不着急于一时半刻。
流筝神女温声说道:“我随你走一趟。”
不为别的,就是想吃瓜看戏,她两只眼睛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修罗王对霁红妖君一见钟情了!
此时的流筝神女与系统空间的系统3212的吃瓜想法达成了一致。
系统3212在系统空间里看着外面的一切,西瓜炫了一块又一块。
可怜的景曜,你的媳妇要跑了~
……
容渊望着跟他并肩而行的红衣狐妖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为突然间撞入眼底的那份美,这是能让嗜血修罗都心动的艳色。
流筝神女偷偷看着他们,默默地吃着瓜,也好奇他们能不能成。
一个是妖君,一个是修罗王,两界至尊的强强联合实在是太好嗑了。
她抓了抓身边飘然远去的云团,忽然瞳孔放大想起来一件事。
妖君和修罗王结合的话,岂不是说明妖界日后会跟修罗界联起手来,那他们天界咋办?等等!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望着前面红与黑的绝佳搭配也没那么搭了。
为了天界不被妖界和修罗界联起手对付,还是忍痛拆散他们吧!
容渊轻声开口,“前面就到了,那里是我的修罗殿,你以后可以来找我比试。”
有苏霁红垂眸看向下方,黑漆漆的修罗殿相比于人杰地灵的妖界差远了。
但这里没有妖族,没有无穷无尽的琐事,他突然就把暗沉的修罗殿看顺眼了。
“你邀我来修罗殿,不怕惹来非议?”把妖界的妖君带到修罗界大本营,那群好事的修罗族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容渊掐着腰自信道:“我现在是修罗王,他们有本事打过我再说。”
一群渣渣,不配给他添堵,不配有意见。
*
修罗殿。
有苏霁红坐在容渊寝宫的桌案前,任由对方扯开他的衣领上药。
流筝神女的拳头悄悄握紧了,要不是因为她是司掌乐理的神女,绝对要扯开修罗王。
你个臭不要脸的大流氓,给我放开妖君,把你的爪子拿开!
系统3212:景曜,你再不赶紧长大,这只狐狸可就被修罗王给撬了墙角挖走了。
容渊挖着上好的疗伤药膏往有苏霁红脖子上的那道血痕上涂,粗糙的指腹摩擦过细长白皙的颈肉,给有苏霁红带来一种刮痧感,手指粗糙得他脖子疼。
有苏霁红皱了皱眉,“你第一次吗?”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给别人上过药,简单粗暴的手法就不说了,手也糙得让人受不了。
容渊哑声说道:“弄疼你了?我轻点。”
他以前根本就没给别人上过药,就连自己受伤也是随便吃棵灵草就得了。
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有苏霁红的脖子被搓红了一大片,上个药比他被划伤脖颈还要遭罪。
“我衷心地建议你,下次别给人上药了,上药手法也太不顾他人死活了!”
容渊放下药膏,“我下次一定注意。”
有苏霁红瞪了他一眼,“没有下次了。”就这手法还想要下次!
他就算是狐妖,身上的肉也是实打实的,没有修炼出铜墙铁壁的身体。
流筝神女听着他们这番暧昧不清的对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妖君和修罗王之间的氛围太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