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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知县之前也知道了淳州的消息,但起初由于掌握的消息不全,他只认为那是一场简简单单由灾害引起的民变。却万没想到还有如此这般的内幕。

吴七将悟色和尚和白书生嘴中塞的东西拿出,两人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二人的身份,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一遍,交代完毕,便嘴一闭,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苟知县呆愣愣站着,他此时如站万丈高楼失脚,没了主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烂摊子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吴七这时又插了一嘴,道:“大人,昨夜还有一个道人打扮的反贼趁乱跑了……”

“去叫李守备,叫上他的兵来县衙,就说有大事,事关京城,事关皇上,事关朝廷,让他快点来……”苟知县随手一指两旁还没缓过神来的几个衙役,急迫催促道。

几个衙役被大人点醒,随口应了声:“哦……我们这就去!”便急匆匆跑出县衙。

苟知县对吴七几人的身份已不太抱怀疑,毕竟刚刚吴七在讲述晚间发生的事情时,把法空和尚搬了出来,苟知县对法空和尚近乎万分信任,也便打消了对吴七几人身份的疑虑,再加上事发紧急,苟知县完全失了方寸,心中百感交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光头上纱帽不保,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东方发白,乡间的鸡叫声打破了寂静,天也即将亮了。

莽山县守备姓李,作为守备,他的职责便是守在县内预防民变。其手下有兵卒三百多人,在接到苟知县请他去县衙的消息后,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

京城丞相府之中

江白独自一人坐在相府后院的池塘边,他仅穿了一件单衣,因为有修为在身倒也不觉天寒。

江公子低头凝望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这些鱼儿有的浑身鳞片闪闪放光,有的身上有微微的灵气波动,总之这里的鱼都是名贵品种。

“咳咳!”

几声咳嗽打断了江白的思绪,他回头看去,便见到闫松闫丞相正弓着背站在自己身后。

“江公子在看什么呢?”闫丞相嗓音沙哑问道。

江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太习惯的站起身行了一礼。

闫丞相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

江白沉吟片刻,悠悠道:“江某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有人衣食无忧,腰缠万贯,有人则穷困潦倒,食不果腹。有人欲要清净安定却身处动乱,有人想要成就霸业却受环境影响平凡无为!江某搞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闫丞相轻笑两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夸赞道:“江公子如此年纪竟能有这样的思想,将来必定成就不凡……或许……”言到此,他顿了顿,突兀的讲了句很奇怪的话:

“或许将来,江公子比我这个老头子成就要大的多!”

“闫大人过誉了,像江某这等小人物,怎能与闫大人相提并论?”江白也觉得闫丞相话语奇怪,紧忙谦虚回应。

“诶,你这可就错了!”闫丞相摆了摆手,苦笑着的讲道:“这世上之人,无论王侯将相,贫富贵贱,修为高低,也终难逃一个死字,千百年后,都是黄土一捧。不同的是无名之人死后便已无人知晓,有名之人千百年后自有后人评其功过,只是人已不在,论功论过自然也没什么意义!”

江白眉头微动,他觉得面前的这个老头讲的有些太过虚无了,或许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江白抿了抿嘴奉承道:“闫大人的境界不是江某能达到的!”

闫丞相撇过头看着江白,满是褶皱的脸上似乎带着些期许,他沙哑的嗓音讲道:“讲句实话,老夫我早就想卸甲归田,做个农民也好,做个闲散游人也罢,老夫是真的不想再掺和朝堂之上的事了……”

江白这次并没有接话,目光瞥向别处,眸子暗沉,像是在寻思其他的事情。

闫丞相也不管江白此时在不在听,总之他自顾自的讲道:“老夫这一辈子,错事做的太多了,有时候多说了一句话,少说了一句话,都会害死些无辜的人,已经没有退路了。江先生则不一样了,你有医圣的传承,以救死扶伤为本,仁心仁术救苦救难,即使千百年后,也会有百姓称颂你的功德。至于老夫嘛,或许会被唾骂!”

…………

沈义从怪异荒诞的梦中醒来,有些茫然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了片刻,他慢慢坐起身,回忆着刚刚做的荒诞离奇的怪梦。

只不过,如同很多人一样,沈义醒来以后只能回忆起梦中零星的几个片段,甚至还很模糊,无法将它串联起来。

忽然间,沈义脑中蹦出了一个想法,如何区分现实与梦境呢?

沈义如此想着,如果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做现实的梦中,那怎么样才算从梦中醒来,又怎么样确定自己的的确确醒来了!

“知幻即离,离幻亦幻,应远离!离离幻亦幻,应当远离!”

………

莽山县李守备带着自己手下的兵卒赶到了县衙,见到苟知县时,苟知县正在后堂咂着嘴,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哀叹一声。

后堂的几把椅子上坐着吴七和两三个山贼兄弟,他们正在吃着桌上摆的瓜子点心。

虽然古话说贼都怕官兵,但吴七的这几个兄弟都是有些修为在身的,在看到李守备带来的兵卒大部分都是普通练武的后,便也不怎么觉得害怕。

苟知县将吴七刚刚说的又对着李守备重复了一遍,期间吴七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插两句嘴,补充两句。

苟知县觉得只口述没什么代入感,还将捆的结实的悟色和尚,白书生押过来让李守备看看。

李守备一脸懵的看着苟大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缓了半天,才愣愣问了句:“那咱们怎么办?”

苟知县扶额,道:“我就是想不到办法才请你来的,咱们现在一起想想。如若到时候反贼来了,咱们该如何应对……”

“哦……那…那商量商量吧!”李守备又是愣愣应了句。

几个人在县衙后堂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讨论过程中,李守备提出全县禁严,关闭城门,加派官兵严防死守,不让反贼轻易进城。

苟知县想了想觉得并不妥,莫名其妙关闭城门,还要派官兵严防死守,闹这么大动静,势必会引起县内百姓的猜疑,也可能会爆发谣言,扰乱民心,危及朝廷权威。因此,这个方法在苟知县看来不太可行。

李守备见自己提出的意见被驳回,便也不再提议,默默坐着吃着桌上的点心,他毕竟是个粗人,这种有些费脑子的事不适合他。

终于,一盏茶的功夫,苟知县想到了个还算妥当的方法。

那就是先奏明朝廷,把困难交给朝廷,然后就是守住县衙,苟知县要保证自己生命是安全的,其次还要派兵在县城内巡查,若发现些形迹可疑的人定要多多留意。

如此决定下后,苟知县将目光投向吴七几人,站起身抱了抱拳,道:“几位壮士的功绩本官自会如实上奏朝廷。但现如今衙门内没几个有修为的,几位壮士应都是修行中人,只得劳烦几位壮士先暂住在衙门几日。”

吴七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的修为在普通人中能秀上一秀,但若是那逃跑的圆空道人杀个回马枪,他们几个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应对。

即使如此,吴七还是一咬牙,心一横对苟知县道:“大人放心,有我们几个在那群反贼翻不了天!”

苟知县心中知道吴七这是在说大话,但他也并没反驳,只是简单道了句谢,而后就有些愁苦的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