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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最近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忘忧茶楼。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个夜里刑部尚书悬梁自尽了。”

“你也听说了?据说还留下罪己书,整整二十多页呢。”

“啧!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也不知道是那个英雄好汉做的好事,把朝廷的吸血鬼清了。”

“嘘。”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又小声道:

“你胡咧咧啥呢,五个都是‘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的,话可不能乱说,给无辜人招致杀身之祸。”

“嘿嘿!五个都是畏罪自杀?你信?”

年轻男人垂着头不予接话,那男人又问其他人,“你们信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摇头。

首先‘畏罪自杀’的人是成阳侯、接着是丰城伯、太子(新帝)太保、兵部尚书。

到如今的刑部尚书。

这五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良心’发现,留下罪己书,悬梁自尽。

就连死法都一样,即悬梁。

翌日天一亮,五人的罪己书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新帝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让慎行司携同大理寺调查此案,调查罪己书中的罪状,以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调查?这还要调查吗?成阳侯的罪己书调查出来都是板上钉钉的。”

“就是就是,丰城伯、太子(新帝)太保、兵部尚书的罪己书,每个人都数十页的罪己书,没有一条是冤假错案,都是有理有据的。”

“也是,公告都出了,这些人的家属男的抄家斩首,女的没入教司坊。”

“如今,刑部尚书的罪己书十之八九的事儿,没想到连刑部尚书都那么黑?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冤假错案,造成多少妻离子散。”

众人看八卦的心一下子被点燃,有的还自曝费了一点银子,与曾经的贵女们嬉戏了一夜。

男人们希冀的追问滋味啥的,然后又恭维着打探着,有那心思的都在盘算着到教司坊乐呵乐呵一下。

眼见着主题已经跑远,年轻点的男人与对面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看见对方轻轻点了下头,年轻点的男子了然轻轻颔首。

只见年轻点男人垂下眼,轻轻扣了扣桌子,将心猿意马的男人们拉了回来。

年轻男人故作神秘,扫视了四周一眼,双手招呼众人靠近点。

没人想错过八卦的心,他们警惕着四周,凑近年轻男子,有人小声问,“小哥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年轻男子摇头,“你看我像有内幕的人吗?”

“切!”

男人们感觉自己被耍了,八卦没听着,反而被个冒头小子给戏耍了。

年轻男子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们,“你们没发现吗?”

“你小子发现了什么了,快点说,再叼着我们,有你好看。”一道粗暴的危险声让年轻男子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不是我发现的,我也是听人说的,他们说这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那位曾经的忠实拥护者。”

年轻男子指了指天。

男人们哪里不明白他指的是谁呢。

他们争相将他的手给按了下来,“你找死别带累我们,哪位……你都敢议论,不知所谓。”

年轻男人被众人呵斥的垂着头,装死的任由他们谩骂和指责。

因为年轻男人的话,现场再度热闹了起来,只是偏离的主题再次被拉了回来。

年轻男子和粗暴男子趁机离开了无忧茶楼。

“去下一个地方。”年轻男子点头,快速消失在街上。

不过半日的功夫,关于新帝卸磨杀驴的传言在京城越传越烈。

即便传言的主人是新帝,但没有谁将新帝道明。

然,京城中的的官宦贵胄们,他们有自己掌握消息的来源。

因此,新帝卸磨杀驴,很快就传回各府的当家人耳中。

这一夜,此起彼伏的摔打声在京城的院子里响起。

丞相府书房。

“臣(臣妇)向皇后娘娘问安!”苏淳和柳雅丹跪在地上,冲着坐在上位的女子行礼问安。

坐着的女子不是苏琼诗又是谁?

只见苏琼诗画着精致的妆容,仪态雍容华贵,神情倨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她得意一笑,眼眸里的凉薄和狠毒要是苏淳看见,不知作何感想。

久久等不到苏琼诗的应答,柳雅丹忍不住提着裙子就要起来了,但被苏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柳雅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之前她可不敢瞪他,但她的女儿当了皇后,她可是一国之君的岳母,享有与苏淳同样的地位。

苏琼诗这个女儿,可是她找回来的,要不是她,苏家哪有如今的荣光?

他苏淳哪有如今超凡的权势和富贵。

多年来,柳雅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怎可再憋屈忍让,起码她不用在苏淳面前如以前那般小心讨好了。

就在这时,苏琼诗才姗姗将两人扶了起来,“父亲,母亲,都是自己人,这些虚礼今后莫要行了。”

苏淳到底在官场上浸染了多年,立刻听出苏琼诗口中的虚伪。

但处在兴奋中的柳雅丹没听出来呀,连连称是,并亲热的搀着苏琼诗坐在上面,两人平起平坐。

苏琼诗眼底掠过不快,但脸上依旧孝女模样,与柳雅丹维持着母慈女孝。

苏琼诗装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秋葵。

秋葵心领神会,当即呵斥:“大胆,丞相夫人不是诰命又没有品阶,怎可以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

柳雅丹被呵斥的滑落下去,跌坐在地上,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呆滞的看着苏琼诗。

看着她头上的凤冠,脚边的凤袍,方想起皇后娘娘是皇宫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娘娘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

她怎可以因为皇后娘娘是自己的女儿,就忘乎所以不知规矩,不懂尊卑。

柳雅丹惨白着脸,向苏琼诗行了标准的礼。

苏琼诗站了起来,冷声呵斥,“大胆,秋葵,这是本宫的母亲。”

说完亲自将柳雅丹给扶了起来,“母亲,女儿刚入住皇宫,不知宫中规矩,秋葵是皇上赐给女儿的。”

“女儿要是坏了宫里的规矩,也会被秋葵呵斥,她是皇上赐给女儿的,女儿自是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