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渭城,自从张济夺取临渭后,命大军严加防范,一刻也不敢松懈,守城之物那是堆积如山,将临渭城营造得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张济深知这座城池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要性,它犹如一颗关键的棋子,稳稳地镶嵌在关中通往西北的道路上。
每日,晨曦刚刚洒落在城墙上,张济便会身着战甲,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城楼。他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每一处防御设施,从排列整齐的强弩到堆积如山的石块,从崭新的盾牌到装满火油的大缸,无一遗漏。看到一切准备就绪,他紧绷的神情才会稍稍舒缓。
这日午后,张济正在城主府中与一众心腹将领商讨近期的情报。突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闯入大厅,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军,我们发现马超率领大军正向临渭城赶来,先锋部队距离此处已不足百里!预计不出一日便会兵临城下!”
此言一出,大厅内瞬间一片寂静,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张济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拳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诸位,马超此次来势汹汹,定是来夺取临渭的,主公已经将马超的大军削弱了大半,若我们还守不住城,有何面目再见主公。”
李蒙率先抱拳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这是我西凉军归顺主公来第一次单独作战,咱定要拼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末将愿听从将军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时,王方也站了出来,一脸坚毅:“将军,末将觉得咱们还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马超擅长骑兵突击,咱们得想法子限制他们骑兵的发挥。”
张济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思索:“王方所言有理。城中弓弩手众多,可在城墙周边多布置拒马、鹿角等障碍物,待马超骑兵靠近,以弓弩齐发,打乱其阵脚。”
杨定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将军,虽说咱们要全力守城,但万一马超使诈,故意佯攻别处,实则另有图谋,这可如何是好?”
张济神色一凛,沉声道:“此事确实不得不防。派出多路斥候,密切监视四周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另外,除了未到的马超,西面城墙下的马岱也不能放松,马岱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肯定是想与东面相互配合,两面夹击。”
“众将听令。”
“我等在。”
“李蒙率你部守卫西门。”
“末将得令。”
“王方何在?”
“末将在。”
“命你率你部于城中巡视,若有人胆敢趁敌军攻城时有异心,不用通禀,直接斩杀。”
“将军放心,有我王方在,我看谁敢找死。”
“张定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你部守卫东面城池,迎战马超,记住,只可守城,不可出城作战,只要能守住城池就是大功一件。”
“将军放心,末将晓得轻重。”
“我会在南北两面城墙上各自布置一曲士卒,确保敌军声东击西之计,若敌军攻势太猛,可派人向我求援,我在城中心时刻准备。”
安排妥当后,张济再次环顾众人,目光中满是期许与信任:“此次守城之战,关系重大。咱们西凉军向来以勇猛着称,如今面对强敌,更要拿出十二分的气势。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让马超铩羽而归。”
众将齐声高呼:“死战!”声音响彻整个城主府,士气陡然高涨。
张济大手一挥:“去吧,各自依令行事!”众将纷纷领命而去,迅速奔赴各自岗位。
第二日,张济登上城楼高处,极目远眺。此时,天边的尘烟愈发浓重,马超大军的轮廓逐渐清晰可见。他握紧腰间佩剑,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战事。
不多时,马超的部队已抵近城下。马超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仰头冲着城楼上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叫张济出来答话!”
张济冷哼一声,大步走到城楼边缘,高声回应道:“马超,你不在散关来我临渭城作甚?”
马超大笑一声:“张济,识趣的话就赶紧开城投降,我念在你同为西凉人的份上,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待我大军破城,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张济面色一沉,大声斥道:“休要在此大放厥词!我临渭城固若金汤,就凭你们也想攻破?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马超见张济态度强硬,不再多言,拨转马头退回阵中。紧接着,马超军中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天,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就此拉开帷幕。
城下,马超军抬着攻城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上的守军早有准备,张定指挥着士兵们用巨石、箭矢雨点般砸向攻城的敌军。一时间,惨叫连连,鲜血飞溅,攻城的士兵倒下一片,但后面的人依旧毫不退缩,奋勇向前。
与此同时,西门方向,马岱也开始有所动作。他派出小股部队佯装攻城,试探李蒙的防守。李蒙丝毫不敢大意,紧盯着城外的一举一动,指挥士兵们严阵以待。
城中,王方带着巡逻队穿梭在大街小巷,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防止有人趁机生乱。整个临渭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战争氛围之中。
马超军迅猛的攻了一个时辰,伤亡上千人后,马超见不能破城,只能无奈的命大军停止攻城。
另一面的马岱试探了一下西门的防守,发现敌军防守严密后,根本没出动大军攻城就收兵回营。
马超大营,以往意气风发的马超,再也没有了锦马超那份从容和傲气,他阴沉着脸,头盔随意的扔在一旁,整个人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营帐内显得格外沉闷压抑,马超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众将校分列两旁,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份沉默,生怕触怒心情糟糕的马超。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超一拳砸在桌案上:“这张济竟然如此棘手。”马超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城池,竟成了这般难啃的硬骨头!”马超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一名校尉,抱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少将军息怒。今日之战,并非我军将士不卖力,实在是那临渭城防御森严,张济又早有防备。”
马超猛地转过头,瞪向校尉,目光好似燃烧的火焰:“难道就任由他这般张狂?我马超兴师动众而来,若是拿不下小小的临渭城,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不如张远,难道我军真的要被张远困死?”
偏将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少将军,敌军防守严密,一味强攻绝非良策。咱们得另想办法,寻得那破局之机。”
马超重重地坐下,双手抱胸,冷冷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莫要只说些无用的话,拿出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来!”
偏将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道:“临渭城虽坚固,但周边地形复杂。我听闻城北十里处有片山林,林中有小道可绕至城下。若能派一支奇兵从此处迂回,突袭敌军,或许能为主力攻城创造机会。”
马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冷哼道:“你说的这些,谈何容易?那山林中的小道,我们并不熟悉,贸然前往,万一遭遇埋伏怎么办?”
这时,一直沉默的校尉姜叙壮着胆子说道:“少将军,末将曾在这附近游历,知晓那片山林的大致路径。虽不能保证完全熟悉,但可为先锋探路,若能找到那条小道,便可引导大军前行。”
马超目光落在姜叙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确定?此事可不是儿戏,若有差池,耽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
姜叙挺直胸膛,坚定道:“末将愿以性命担保!若不能完成任务,甘愿军法处置!”
马超沉思良久,缓缓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最终,他停下脚步,大手一挥:“好!既然你有这份勇气,那此事便交给你。今夜三更,你带领一百精锐,先行出发探路。若能成功找到小道并确保安全,即刻派人回营通报,我再派大军随后跟进。”
“末将领命!”姜叙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马超望向营帐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张济,我倒要看看,你这乌龟壳究竟能撑到几时。”
而城中的张济并没有因为击败马超的一次进攻而放松警惕,不管是斥候还是张济他们,都以为马超带领的骑兵是先锋,后面必定跟随大量步兵,骑兵不善于攻城,等步兵上来,那才是真正的生死战,一群人硬是没想到,这五千骑兵就是马超现在能依仗的全部兵力。
所以在击退马超的进攻后,张济命人继续收集守城物资,小小的临渭被张济大军连番搜刮。
李蒙,张定,更是兵器不离手,甲胄不离身,一刻不敢懈怠的驻守在城头,而王芳同样身穿甲胄握着兵器睡觉,一但城中有异样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张济虽然不像几人那样,却也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派护卫自己的兵卒每隔一个时辰去四面城墙探查。
就张济他们的防守力度,别说马超马岱只有一万人,就是二人一人带兵五万,想要将临渭拿下,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马岱大营,经过上午的试探,马岱知道就算他与马超两面夹击,也不是短时间能夺回临渭的。
马岱除了派斥候去见马超,还命人去准备大量的柴草。
晚上的时候,马岱派去见马超的人回来了。
马岱连忙询问斥候马超那里的情况。
斥候苦着脸回道:“少将军只带着五千骑兵前来,二公子带着五六千守军驻守散关,梁兴,马玩,先后投降张远,今日白天一战,少将军折损上千人,军中有人称城北山林有小路能通往城下,少将军已派人前去探查,少将军让小人转告将军,若见北城火起,立刻率军猛攻西城,策应少将军攻城。”
听了斥候的汇报,马岱只感觉天旋地转,出征时四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万人,庞德,马腾先后被俘,西凉将领纷纷投降,如今只剩他们三人强撑,至于韩遂哪里,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马岱估计想等着韩遂来救援,是没希望了。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斥候连忙上前扶住马岱,一脸急切的模样。
马岱回过神,吐出一口气,像是对斥候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就凭我们现在这点兵马,还想对抗张远,简直异想天开,兄长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值伯父安危与不顾,非要与张远硬抗。”
大帐中好一会儿沉默,马岱眼神凌厉的望向斥候。
“将你知道的事情烂在肚里,若让我听到军中有不利我军的言论,休怪本将不念旧情。”
斥候忙不迭点头:“将军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
马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如今局势已然如此危急,兄长马超却依旧冒险行事。可身为兄弟,他又不能坐视不管。
“传令下去,全军整顿军备。”马岱对着帐外的亲兵喊道。
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整个营地便响起了忙碌的声音。士兵们开始擦拭兵器、检查盔甲,气氛紧张而压抑。
马岱看着忙碌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纵横西凉打的羌人俯首臣服的西凉勇士,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他不禁想起了往日与马超一同驰骋沙场的时光,那时的他们何等意气风发,可如今……
“报——”又是一名斥候冲进营帐。
“何事?”马岱急忙问道。
“启禀将军,城北方向火光冲天!”斥候大声回道。
马岱心中一紧,知道马超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咬了咬牙,喝道:“点齐人马,随本将猛攻西城!”
随着马岱一声令下,号角声在营中吹响。五千余名士兵迅速集结,在马岱的带领下,如猛虎出山一般朝着西城奔去。
来到西城之下,马岱望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心中虽有担忧,但此刻已没有退路。“弓箭手准备,给我射!”马岱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雨点般朝着城墙上射去。城墙上的守军早有防备,纷纷躲在盾牌之后。
“攻城车推上去!”马岱接着下令。士兵们推着沉重的攻城车,冒着敌军的箭矢,艰难地朝着城门靠近。
城上的守军见状,立刻抛下巨石、滚木,试图阻止攻城车前进。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西城之下。马岱军的士兵们前赴后继,毫不退缩,可西城的防守实在太过严密,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马岱骑在战马上,焦急地看着战况。他知道,马超那边同样在苦战,自己这边必须尽快打开局面,才能为马超争取更多的机会。
“兄弟们,加把劲!为了西凉!”马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呼喊着,激励着士兵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