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城依旧在联系,只是没那么频繁。
偶尔回家的时候,他依旧那么体贴。
他又纳了几个雌侍,如果是以前的我,只会觉得很正常。
但现在的我有些迷茫。
西城真的很好,而且他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或许早已经嫁虫,然后重复我雌父的老路。
但我现在见识到了外边世界的多彩,之前认命的东西,好像突然变得不甘心起来。
不甘心我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
我想不到找谁倾诉,对我自己的变化感到害怕。
我去找了上将,向他倾诉了我的烦恼。
这些事情,除了上将,我无虫可说。
我有些忐忑,害怕上将觉得我不知足,我必须要承认西城对我真的很好。
他甚至说婚后可以允许我不用抑制环,而且西城说他的家里没有惩戒室。
上将很开心的笑了 ,他说很高兴我能这样想。
他说你要多在乎自己一点,他说我的想法没有错
上将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我第一次知道看起来光风霁月的上将也有不可回首的往事。
上将说,他的雄父在他小的时候也经常对他和他的雌父动刑。
我听到这儿的时候,浑身的戾气已经忍不住了。
那些对我来说稀松平常,甚至画面清晰的就像昨天的事情,我其实早已接受。
但当这些事情落到上将身上,就突然变得不可接受。
敢伤害上将的,都该去死。
上将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
我犹觉不解恨。
“我不是想限制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伊斯卡,无论你最终选择什么,都该是你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你该是你自己的后盾。”
——
我逐渐知道上将想教给我什么,他想让我知道,实际上路并不止一条。
我并不是一定要去和某个雄虫登记,这条之前在我看来无论好坏都是必经之路的路,实际上不是必经之路。
如果我想踏上这条路,那一定是我愿意,而不是我必须。
——
没有虫这样耐心教导过我,上将不是救赎的光束,他是我的太阳。
我必须要感谢西城,如果不是西城,我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军部,也遇不到上将。
——
我依旧决定步入婚姻,但我现在的想法和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后盾,我不再那么悲观。
我不会重蹈雌父的覆辙。
我相信我自己。
就像上将说的那样,成长了这么多,我该成为自己的后盾了。
更让我安心的是,上将说,他一直在。
——
遇到上将已经有几十年,我也一步步终于成了少将。
很多虫都会说我和上将长得很像,实际上我没有觉得很像,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和上将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相像。
我很高兴听到他们这样讲,上将像我的兄长。
摆脱了曾经的阴影,我还是不爱笑,我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
但上将曾经说,我笑起来的样子非常阳光,很有感染力。
那是因为我看到上将就发自内心的高兴,如果上将喜欢,我当然可以习惯去笑。
——
上将去执行任务了。
我和西城说好等上将回来就去登记。
在军部的这些年我很少回去,我们一直用光脑联系,无论我在哪个前线,西城总会给我寄礼物。
西城说他一直在等我,我终于下定决心。
因为我现在已经能够承担起最坏的结果。
军雌登记结婚后,再想返回军部,需要雄主签字,我相信西城会签字。
——
我等着上将回来。
我等回来的是上将昏迷的消息。
我不敢相信。
——
西城去接他在旅游星系度假的雌父雄父,返回途中遇到时空乱流……
一夕之间,我又成了孤家寡人。
——
我真的好差劲。
上将是我的信仰,可现在上将陷入了昏迷。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一遍遍的回忆上将和西城的音容笑貌。
我真是灾星吗?
——
当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时,全然没有察觉那个恶心透顶的雄虫的算计。
上将陷入了昏迷,西城不知所踪,在他眼中我最佳的联姻对象没有了,最大的靠山也不在了。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揉捏的弱小雌虫。
——
他以我雄父的名义,向军部递了我的离职书。
我几十年的努力化为飞灰。
他算计着想把我嫁给一个虐打雌虫成性的雄虫。
我要他死。
——
我从没有这么恨过这不公的制度。
凭什么?
凭什么只凭着他是雄虫,他是我生理意义上的雄父,他就能替我做任何决定?
凭什么?
愤怒过后,就是深深的无力。
上将昏迷,可元帅竞选马上要开始了,谁是受益者?
我不信这其中没有其他虫动的手脚。
——
我任由那个恶心的雄虫把我打的遍体鳞伤。
任由他喜笑颜开的去谋算,最好去昭告天下。
我温顺的态度一如他对我幼时的印象。
我让尚在军中,没有被彻底打压的战友替我报了雌侍征选,不拘哪个,等级越高越好。
——
雄保会的虫上门时,我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确实不知道是雄保会会长候选虫征选的雌侍。
一位s级雄虫,这个身份确实够高。
那雄保会来接我去备选的也是一个雌虫,一个a级雌虫。
但能在雄保会任职的雌虫,身份绝不会低。
我冷眼看着那个矮小的雄虫诚惶诚恐的模样,恶心透顶。
看,只要地位和权势够高,雌虫还是雄虫好像也没那么大差别。
——
我没有想过我会被选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卡塔尔雄子这次征雌侍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如果是他本虫想要征选雌侍,不可能是从外网报名。
我以为他是来走个过场,或者根本不会到场。
——
棋差一招,我已经做足了雄虫不喜欢的模样。
足够木讷无趣。
这位卡塔尔雄子口味挺重。
——
那个恶心的雄虫死了。
便宜他了。
该让他死的更痛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