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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过是离婚而已,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全家,况且又不会真的不管你,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的亲妈,就不能为我们考虑考虑吗?”许家旺满心的不耐烦。

明明只要离婚就能让他们一家飞上枝头,偏不离婚,他妈实在太自私了,一点也不为他们考虑,没这么当妈的。

他担心时间拖的越久,盛嘉宁不让他们搬到盛公馆。

“是啊妈,你僵持着拖着爸不放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求求你放过爸,放过我们吧。”许如玉哭哭啼啼。

许建安气恼道:“今天是最后期限,明天李桃花就进门了,你不走也得走。”

许建安早就物色好再婚对象,就等黄仙娇让位。

黄仙娇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她喜欢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个畜生,生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这辈子就活成了个笑话。

当年她嫌弃柔柔弱弱干不了活的小姑子许晚秋是个累赘,故意提高彩礼逼得许父把许晚秋卖了做小妾。

现在她是自食恶果了,小姑子没找她报仇,盛嘉宁却不放过她。

真是报应啊!

许家人都是傻的,盛建宁是什么人,会让他们进盛公馆的门她把自己脑袋给拧下来。

可惜谁都不信她,铁了心的要她滚出许家。

“做人真苦啊!行了,我成全你们,吃顿散伙饭,吃了饭离婚。”

见她松口,许建安和师兄妹的眼睛骤亮。

“你说的是真的?”

黄仙娇抹掉眼泪,深吸口气:“真的。”

说完不想再看他们丑恶的嘴脸,去厨房准备饭菜。

许建安连忙对两个女儿使眼色:“去给你妈帮忙。”

姐妹俩忙钻进灶房。

“妈,晚上吃什么?你说我们做就行了。”

黄仙娇讥诮地笑了:“我一个人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平日也没见你们多勤快,有始有终,最后一顿饭我自己做,出去。”

姐妹俩悻悻的出去。

黄仙娇把家里所剩不多的食材全都做了。

没有盛嘉宁的帮衬,许家这些年的日子过的艰难,平日里稀粥都不敢放开肚皮吃。

白米饭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一顿。

黄仙娇把饭菜做好,盛了冒尖六碗饭:“吃吧,吃了散伙。”

一家人看到白花花的米饭眼睛都直了,也没管黄仙娇吃不吃,每人端着一碗饭,就着一盆素炒白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黄仙娇靠坐在灶房门口,神情木然地看着他们,忍着腹中的绞痛。

回想自己这一生,她对不起父母。

生养她一场,她却没有尽过一天孝,出嫁时把所有的聘礼都带走,还哭闹着要走他们的棺材本。

对不起哥嫂,唯一的侄子高烧,找她借钱看病,她有钱却不借,侄子烧成傻子。

对不起小姑子,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刚没了娘,就被她怂恿着被爹卖给老头子做姨太太。

她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唯独对正在大口吃饭的六人掏心掏肺。

黄仙娇回顾自己这三十多年的人生,本来让她恨得做鬼也不会放过的盛嘉宁,在这一刻,所有的恨意都消散。

突然,她谁都不恨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做事太绝,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一切都是自找的。

黄仙娇听着几人痛苦的哀嚎声,眼前逐渐斑驳,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闭上眼睛。

许家穷,但许父有个外孙女是盛家最得宠的小姐,因此许家出事立即有人跑到盛公馆报告。

“都死了?”盛嘉宁有些意外。

按照她的计划他们顶多闹得鸡飞狗跳,没想到黄仙娇竟然把一家人全都毒死,是个狠人。

张妈摇头:“都是些的狠心的人,黄仙娇人到中年,许建安虽无情但也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凡几个儿女不要太心狠,给黄仙娇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她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毕竟死的是盛嘉宁的外公舅舅和表弟表妹,张妈担心盛嘉宁会多想,苦口婆心的宽慰她。

事实上,盛嘉宁完全没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愧疚感。

修仙之人大多不是悲天悯人的善人,千百年来,抢夺修炼资源手里就沾染了数不清的人命,宗门争斗更是血流成河,但凡心软也走不到最后。

盛嘉宁连许家人的丧事都没管,让张妈给老街坊一些钱,请他们帮忙处理。

拿到船票盛嘉宁和张妈就开始忙碌起来。

盛嘉宁将沈家洋房后院的财宝隔空取出来收进空间,又把沈家房子里能移动的物品都搬走。

齐庸送来一万港币,有黄金、钻石,五千英镑,盛嘉宁都不用去换外汇。

除了盛公馆和沈家花园,盛嘉宁还有不少房产、铺面。

全都没卖,而是借给政府使用,三十年后再收回。

有了一纸证明,日后收回来就很容易。

齐庸觉时间太长不好,一是一旦时局变动收不回来就是笔不小的损失,二是三十年后有几处宅子都得推到重建,不如卖了省事。

盛嘉宁坚持他也就没再多说。

临走前一天,覃雪梅来访。

覃雪梅性格不好但容貌生的美,离婚后她收起了那副阴沉沉的神情,眉眼间开朗了许多,如一潭死水的眼睛也多了几分神采。

盛嘉宁是剑修,不会相面,修为在身时能通过看气看到一个人的气运,现在她就是个普通人,看不了气。

但明显感到覃雪梅与以往不同了,像是脱胎换骨,气色还是不好,但散去沉郁的气质整个人都温婉了许多。

“听说香江帮派林立,很是混乱,嘉宁得多加小心才是。”覃雪梅温声说道。

“多谢雪梅姐提醒。”盛嘉宁笑着回道。

前世覃雪梅离婚后就没和她说过话,路上遇见也只是点头而已。

没想到她离婚了覃雪梅会主动上门。

覃雪梅看着她,忽地抿唇一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就想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该多好,这无趣的人生也能有点盼头。”

盛嘉宁脾气很好的笑着没有说话。

幼时覃雪梅对她确实很不错,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关系慢慢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