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井无隅听到文件夹摔在桌子上的声音,随后严华气急败坏地大骂一声“白眼狼!”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严华神色落败地说道:“无隅,我去办公室静一下,让他们别走,等我几分钟回来继续开会。”
井无隅平静道:“严姨,你放心,你没回来之前一只苍蝇都从里面飞不出来。”
严华点点头匆匆离去,留给井无隅一个略带颓丧的身影。如果不是总监委带来的影响,秦都官面上任何人此时都不敢随便伸爪子,以严华不俗的背景,不说探囊取物,但也绝不至今天这样狼狈。
井无隅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听着里面吵闹嬉笑的得意声音,这感觉仿佛上学的时候气跑女老师一样,特别有成就感。
但是大家都过了那个过家家的年纪,不管深思熟虑也好,意气用事也罢,做任何事情都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井无隅抽完一支烟,没有任何犹豫,在一群神色古怪、面带戏谑的商界大佬精英的注视下,缓缓坐在了施德忠稳稳当当坐了将近二十年、严华还没坐稳的位置上,同样一一扫视着这些西装革履的嘉和精英。
在左手第二把椅子上的肥的流油的中年男人的示意下,右手边第六位椅子上一个年轻的家伙跳出来,指着井无隅大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赶紧滚出去。”
井无隅丝毫不恼,面带笑意的问道:“哦?那你在嘉和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自动忽略了井无隅话中的歧义,不无得意地说道:“我是嘉和地产市场部经理刘涛。”
井无隅点点头,戏谑的说道:“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坐下吧。”
叫刘涛的年轻人脸色涨红,大声骂道:“痞子!”
井无隅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点燃一支烟,然后开始说道:“我到秦州的时间不长,嘉和地产也是第一次来,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像嘉和地产这样的高楼大厦我还是第一次上来,说实话,到现在腿都还抖呢。”
一众穿着光鲜亮丽的嘉和精英听完脸上讥笑的表情更浓了。
井无隅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随后起身将会议室的窗户打开,不管这帮人模狗样的家伙脸上精彩的表情,坐下来继续说道:“应该有人背后叫我‘走狗’吧?没错,是忠爷看得起我,赏我一口饭吃,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见过世面是真,重感情也是真,所以做不出吃人饭砸人碗的下作勾当。”
弹了弹烟灰看了眼左手第二把椅子上那个脑满肠肥、老神在在同样抽着烟的中年男人,继续说道:“所以,在秦州,我没有几个熟人,倒是平白无故树了一个敌人,着名的青年企业家俞东青,相信在座的不少人应该接触过吧。陈丹青,就是那个和忠爷谈生意的女人,大家应该不陌生吧,她是我姐,总监委派到秦州的负责人是我姐的发小,在她的引荐下,我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点燃第二支烟,扫视了一圈,那些沉不住气的已经变了脸色,井无隅接着说道:“忠爷将施家托付给我,乌焦是我兄弟,他回来之前,我肯定要交给他一个原模原样的施家。”
大多数人一听那个心狠手辣的施家第一刽子手竟然还会回来,立刻吓得面无人色。
井无隅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嘲笑道:一个人名就吓成这怂样,到底是只会干些下作勾当的没卵蛋的玩意儿,稍微动点脑子想一想,乌焦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左手第二把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夹烟的手一抖,烟灰落了一地,随后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又舒展开眉头,镇定自若的同样点燃第二支香烟。
“嗖!”
一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扎进中年男人面前的烟盒上,将烟盒死死钉在桌子上,玩味地说道:“刘经理有一点没说错,我不混官场,也不混商界,贺兰束龙怎么死的,你们讨论讨论?鲁韦昌怎么被总监委的人带走你们也发表发表意见?施家会干活的可不止一个乌焦。”
其实井无隅也只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他见用乌焦镇不住那个中年男人,又紧接着放出了一个烟雾弹,鲁韦昌被带走调查说明他本身犯了事,和井无隅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总监委可不会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井无隅一把拉过那个抽着烟的中年男人,将他半截身子扔出窗外,脸上挂着癫狂又诡异的笑容,呲着牙说道:“邹喻邹副总经理是吧,严姨一个女人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倒真把自己当成嘉和的一棵大葱了,和俞东青在紫气东来茶楼聊了三次聊得挺开心是吧?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不遗余力的上蹿下跳。你猜一猜从这掉下去会是什么样子?放心,今天肯定不会从这掉下去,明天呢?后天呢?会不会从中颐小区12栋28楼上掉下去呢?”
邹喻看着外面令人眩晕的高度,早已慌了神,一听井无隅所说的中颐小区12栋28楼彻底灰了心,因为那是他家的位置。
将犹如一滩烂泥般的邹喻拉进来扔在地上,井无隅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
一群只懂得商场斗争之余觥筹交错风花雪月地高级白领们被这暴虐的一幕惊呆了。
疯子!比之乌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所有人此刻心里的想法。
井无隅懒得管这些人的心思,冷笑着朝刚才叫嚣的最欢实的市场部经理刘涛走去,刘涛看着这个走过来的一身邪气的年轻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椅子上。
井无隅在刘涛洁白的衬衫上擦了擦手,笑着说道:“我这小地方出来的泥腿子,哪哪儿都脏,你们要是不怕脏了你们的白衬衫就尽管作死,反正我不亏,还能把手擦干净。”
说着扬了扬手。
井无隅看了眼时间,阴翳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钻到钱眼里一时半会出不来,但是我今天把话撂这儿,等会儿严姨回来该怎么做自己最好心里有点谱,我就在门外站着,要是严姨发一次火,那就得有人今天从这道门横着出去,不信邪的大可以试一试。”
说完,井无隅也不管这帮人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规规矩矩的站在会议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