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黄杨这段时间在废寝忘食的熬那两只抓回来的鹰隼,零度酒吧暂时由马永和打理,待金樽的陈岚最后到场后,除了鹰房的黄杨以外,算是到齐了。
井无隅笑眯眯地亲自给在座的每一位斟满茶水,又乐呵呵的散了一圈烟,几个老烟枪点上烟,屋子里顿时烟雾缭绕,金樽的经理陈岚被呛得受不了只能坐到靠门口处。见状,井无隅赶紧掐了烟,示以一个歉意的眼神,没成想一身职业装勾勒出丰腴身材的陈岚一个白眼,说道:“有屁快放,老娘快被呛死了。”
众人一阵大笑,井无隅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既然陈姐发话了,那咱就直入主题,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一来是互相认识一下;二来是说一下事情。”
众人都坐直了身体,知道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别看坐在上首的年轻人论年龄都快能给在座的大多数人当儿子了,除了后来的谢铁花、陈公治、吴钩月,其他人可都知道这年轻人论身手、论能力比在场的所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樽和零度酒吧的情况就不说了,主要说下接下来的安排和事情,等黄杨完事之后,马哥带黄杨摸一下其他九家酒吧的情况。都是老熟人,可以约出来谈一谈。”
井无隅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吴钩月,而吴钩月听到此话也讶异地抬头正好碰上了井无隅不明意味的眼神,示以微笑。
接着,井无隅继续说道:“公治和马二哥最近将金樽和零度的安保再看着培训一下,当然,公治因为还要照顾家人,所以这块就多辛苦马二哥了。”两人齐齐点头。
“三眼带着马三哥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尽快弄清楚。麻烦谢老接下来辛苦一段时间,配合岚姐将金樽和零度照看好。”
几人齐齐应下,只有谢铁花说道:“魏兵虽然最近消停了,可到底是个隐患,要不要?”
井无隅知道谢铁花的意思,在从鹰鸽咀回来之后,谢铁花就和杨三眼凑一块了,应该是杨三眼将情况告诉了,赶紧摇头否定,心想不愧是国际猎杀榜上的狠人,动不动就要斩草除根,摇摇手说道:“没到那个地步,况且要真动了魏兵,我在金州十有八九也是待不下去了,不到万不得已,魏兵不能动。”
谢铁花虽说是最后才来的,而且沉默寡言,但是鹰鸽咀之行后,对井无隅确实有些欣赏,所以才说出此话,要不然压根就不会开口,见自己的想法被否定,谢铁花便不再说话。当然也不会恼,上位者考虑的东西太多,需要全盘考虑,而自己只是个干快意恩仇活计的人,考虑问题自然有所不同,不过谢铁花还是觉着井无隅留着魏兵不动终究是个大患。
井无隅正要接着说,结果院子里一阵狼嚎,不消一会儿,便见黄杨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跑进来,端起放在陈公治面前的茶水灌了起来,一口气喝完抹了把嘴才看清这不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缩了缩脑袋讪讪笑着。
井无隅有些好笑,问道:“成了?”
“成了!”黄杨兴奋地答道。
“找凳子坐吧,熬了这么长时间的鹰,还没治好你这毛糙的性子,看来只能给你找个师傅治治你了。”井无隅没好气道。
“师父?”黄杨环视一圈,“扑通”一声跪在谢铁花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咚咚咚三个响头把眯着眼的谢铁花吓了一跳,看向井无隅。
井无隅有些尴尬,这货怎么感觉熬鹰熬出毛病来了,有点中二呢,无语道:“不是谢老,就你这小体格子,不得被谢老练废了,师傅的事还没影儿呢,别在这丢人。”
一众人哄堂大笑,黄杨这才知道自己过于激动拜错佛了,着实尴尬不已,恹恹地回去坐下。
最后,井无隅喝了一口凉茶,将目光看向从始至终保持着能迷倒万千少妇的迷人微笑的吴钩月,只不过这会儿的笑容已经称不上迷人了,多少有些尴尬,在座的人也都是人精,感觉到了这微妙的关系,有些好奇。
“之前麻烦吴先生去调查那九家酒吧的情况,不知道吴先生调查的怎么样了?劳烦您给大伙说一下,好有个底。”井无隅淡淡地问道。
吴钩月自知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当初以为就是个毛头小伙,嘴上答应的好,转头就忘了干净,拿着井无隅给的经费压根就没去那九家酒吧,倒是发挥了自己的“特长”,钓了附近大学一个教授的小情人,一对被包养的双胞胎,可谓醉生梦死。
现在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不好糊弄,估计自己在女人肚皮上趴了多长时间,人家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倒也光棍,无所谓地说道:“那几家小打小闹的小酒吧有什么可查的,实话说,我连那几家酒吧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井无隅也不动怒,淡淡地说道:“哦?小打小闹?那吴先生可知道FK酒吧的季荣放是什么人?可知道十八摸酒吧的老板施德忠又是什么人?”
这会儿,吴钩月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笑得越来越憨厚的年轻人是要拿自己开刀了,不过想想他玉面虎纵横花海二十余年,岂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唬住,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酒吧能有什么藏龙卧虎之辈,不过土鸡瓦狗而已,照我说,井少虽说年轻,但却还不如我这样的老家伙有的胆量,年轻人畏首畏尾可难成大事。”
井无隅的笑容彻底绽开,“那这么说,吴先生确实宝刀未老啊,可我怎么觉得吴先生光嘴皮子厉害呢,不会二十多年都是白天晚上靠一张嘴哄女人吧?”
听到这话,马永安和黄杨都有些猥琐地笑了起来,而吴钩月霍然起身,眼神灼灼的盯着岿然不动坐在椅子上的井无隅:“井少这激将法未免太幼稚了,我吴某人行事还用不着你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井无隅身体前倾,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憨笑,但是眼神却不再和煦,“吴先生既然不知,那我来告诉你, FK酒吧的季荣放明面上是金州科技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实际上是贺兰家老二贺兰束龙的私生子,这就是吴先生所说的土鸡瓦狗,恐怕这一个就够吴先生喝一壶的了吧?。”
说完这些,井无隅又坐回椅子,淡淡地说道:“既然吴先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也不强求,但是走之前,吴先生最好还是将我的钱吐出来,我可没有用舌头舔着钱去堵b眼的嗜好。”
“小子,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你人多,冲你这些话,我能打得你连你爹妈都不认识。”吴钩月这会儿已没了风度翩翩,脸红脖子粗的吼叫道。
“哦?是吗?那试试?别手上功夫和你嘴上功夫一样就好。”井无隅边说边站起身来。
其他几人没多大反应,谢铁花和陈公治有些担忧,一并站了起来,一来是他们刚进这个门,怎么的也得表示表示,二来,谢铁花打心眼有些欣赏井无隅这个年轻人,而陈公治早就对自己说过,要是谁能治好妹妹陈正清的病,让他当牛做马也绝无二话。
井无隅示意两人安心,率先在院子里站定,吴钩月也紧随其后,他今天誓要教这个年轻人重新做人,其他人则都站在屋檐下,黄杨和马家三兄弟皆有些担心,只有杨三眼老神在在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嗑着瓜子,像一个看大戏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