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瑾收到匈人与并州军第一封交战的战报的时候,没有犹豫,直奔军营而去。
匈人南下,北地势力都被牵扯住,根本无暇他顾,这个时候正是收拾扬州的时候。
扬州的富庶早就让王瑾垂涎三尺了,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了机会不把这块儿肥肉吞了,简直对不起这天赐良机。
“擂鼓!聚将!”
“是!”
杀气腾腾的乐进率先赶来,紧随其后的张辽,陈伉等人也来到帅帐。
看着满眼期待之色的乐进,王瑾浅笑着摇了摇头。
“文谦放心,这次肯定会让你上阵!”
闻言乐进精神一振,露出兴奋的神色,向王瑾严肃的保证道。
“主公放心,属下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乐进麾下的部将也是一个个兴奋的两眼冒光。
武将不上战场哪里能有军功,哪里会有赏赐,哪里能升官发财呢?在军营里窝着可不会建功立业。
“阿言,把舆图摆上来,另外把陈胜和武玄请来!”
“是!”
不多时,身披轻甲的武玄和陈胜来到了帅帐。
“拜见王爷!”
擂鼓聚将的时候可不包括他们二人,要是没有王瑾召见,二人胆敢擅自闯进来,帐外的亲卫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军法森严。
指了指舆图,王瑾没有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扬州之地,你二人了解甚多,我麾下探子所绘舆图在此,且看看有无差错。”
“是!”
二人近前看去,仔仔细细的看着舆图,随着时间越久,在二人背后的王瑾眼眸里渐渐积蓄起杀气!
就当王瑾要发作之时,武玄指向舆图一处。
“回王爷!这里不对!”
同时看着舆图另一侧的陈胜也指向舆图开口。
“回王爷,这里也有问题!”
顺着二人指向的地方看去,王瑾眼眸中杀意消散。
舆图上的两处错处,是王瑾故意留下的,要是二人指认不出,就证明二人怀有异心了,他俩的脑袋今天就得摘下来祭旗!
“很好,看来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呀!当罚!”
二人没敢接话,尤其是低着头的武玄,额头上已经泌出些汗水了。
他是真的怕王瑾,陈胜是不了解王瑾,可是他武玄可不一样了。
无论是温良,还是步绮罗,亦或者其他圣心教的人,都见识过王瑾的残酷和冷血。
通过他们,王瑾早已经在心底留下了恐怖的形象。
脑子活络的武玄甚至在这一刻琢磨出了些许意味,他俩刚刚已经走过鬼门关一趟了,能不怕吗。
“你二人指认有功,当赏!”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陈胜与武玄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王爷,我们二人别无他求,但求王爷能给我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能给我兄弟二人一个建功立业为您效命的机会!”
王瑾闻言眯了眯眼。
这二人的要求并不出他所料,当过反贼才能知道洗白有多难。
只要他们加入到王瑾麾下成军,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军了。
有了堂堂正正的身份,也有了上升的渠道。
当然了,也不是白来的,代价就是要搏命。
上了战场上,刀枪无眼,谁敢说自己一定能活到最后?
不过他们二人并不在意,锦绣前程那都是拼出来的,命有的时候真的不值钱。
尤其是对陈胜而言,他见过太多苦难,也经历过太多身处底层的痛苦,所以为了往上爬他更有动力更加渴望!
他见过活活饿死的人,死得时候肚子肿胀,四肢枯瘦,那是饿急眼了吃草根泥土胀死的。
他见过有病没钱治,咳出血,喘不上气,活活憋死的。
他见过被鞭打驱赶,抬石搬木,累到筋骨断裂,哀嚎而死的。
他自己本身也是没吃过几顿饱饭,日日挖河运沙的挖河劳工。
那种苦,那种累,那种看不到前路的黑暗和绝望,他是不想再回去了。
更不想让他的兄弟们甚至子孙后代也过那种日子。
他也想吃香的喝辣的,顿顿有酒有肉,住大宅子,睡漂亮女人,生病了有大夫治病,不想干活了有仆人使唤,能活得精彩潇洒。
为此,他不介意搏命,不混出头,本就没什么好活的,多在世上待一日就是多受一天的罪。
武玄的想法更简单,从他记事就被温良收养培养,作为被大晋重点打击的教派。
圣心教走到哪里都被喊打喊杀,他长这么大,每天不是在造反就是在造反的路上,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还得提防被杀。
永远过得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
人越缺什么,就会越想要什么,现在有了一个能站在太阳下的机会,武玄会死死的抓住。
看着二人殷切的目光,王瑾微微点了点头。
“好,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
“擢你二人为奋武校尉,各自选拔成军,随乐进将军北上扬州!”
“是!”
武玄和陈胜兴奋的大吼。
别看仅仅只是一个校尉,可这是正儿八经的官职呀。
更何况还允许他们自己选人成军,这意味着王瑾并不会去限制他们。
只要够努力,校尉只是他们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就这样,王瑾点齐了三十万兵马,兵锋直指扬州。
一时间天下哗然,朝廷方面,谴责的书信一封封传来。
可是王瑾充耳不闻,他怕个吊?现在这个情况谁能阻拦他?
除了口头上的叫嚣,没人敢拦在他面前。
哪怕是朝廷上衮衮诸公,不少人都和富庶的扬州有利益牵扯也不行。
三十万兵甲齐备,没有败绩的精锐大军,足以让任何不满的人头脑清醒,不至于怒火上头。
而首当其冲的扬州世家,也是慌了神,到处找关系,拉援助。
甚至有人已经动了投奔王瑾门下的念头。
危机时刻,这些人露出了真实的嘴脸。
色厉胆薄,好谋无断。
刀没砍过来的时候,有的是谋算,有的是手段。
真到要见血厮杀的时候,反而怕了,胆怯了。
对弱小者重拳出击,对强大者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