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招待,也就是给三人一人倒了碗白开水,随后外婆就开始各种热情的套近乎,字里行间就差问一个月赚多钱了。
那母显然已经习惯了,从她出生懂事那刻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一个词重男轻女。再到后来父母的各种偏心,说白了闺女就是赔钱货,在他们眼里不值钱。小时候给家里干活,长大就是给儿子换彩礼的工具。
自从出嫁后,除了外公过世,基本上他们很少来。这趟回来说白了也就是做做面子给村里人看的,不落人话柄而已。
眼看着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外婆就坐着干聊完全没有要招待下厨的动静,家里更是没一个人。
到饭点那娇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弟啥的还是没一个回来,外婆干巴巴的来句:他们都去山里挖沟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说完更绝,直接就去厨房端了浅浅的一碗菜馍馍出来,一看刚好四个,得了,这是算好了一人一个。
那父、那母已经麻木了,也不多言,本身也没指望。
幸好有先见之明,早饭吃得饱。那母上手给那娇拿了个,随后又给那父递了一个,回头才伸手给自己取了一个。
就这么就着白开水,啃着硬邦邦的菜馍馍,老太太连热一下就懒得操作,这敷衍之色溢于言表。
这菜馍馍刚啃了没两口,那娇咽的差点翻白眼,这面也太粗了。
可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老太太的不要脸程度,就这不冷不热的招待方式,她还能倚老卖老的提要求。
“招弟啊,你这个做大姑的一年也回不来一趟,这难得回来一次,可得想想办法帮你侄子好好找个工作。”
没错,招弟就是那母的本名。她是乔家的长女,姐弟四人分别为招弟、盼弟、来弟、满仓。
弟弟没出生前她们姐妹的日子过得有些苦但还算安逸,可随着弟弟的出生,她们就彻底沦为了丫鬟婢女,非打即骂还经常吃不饱,再到后来年纪一到就被草草嫁人换盘缠。
那母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从不对外说,她无数次庆幸能遇到那祥。刚结婚那会儿就给自己改名叫乔舒兰,仿佛这样就能摆脱这个家庭。
可每次只要一回娘家,这个名字就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自己对这个家庭的作用。
那母低着头默默地咬着菜馍馍,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说道:“我没办法。”
“哎~怎么就没办法啦?”外婆看她油盐不进,眼神一拐就向那父拐弯:“祥子,你这做大姑父的,我不信你这么多年没点人脉关系。”
那祥沉默着摇了摇头,在丈母娘家他一向听媳妇儿话,秉承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宗旨。
外婆看他们油盐不进,气的拿那父没办法,又只能跟那母磨:“工作你找不着,人总找得到吧!我要求也不高,男方家有房有正式工作就行。
你那小侄女也十五了,嫁乡下可惜了,你给她在城里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