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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义和重伤的徐虎,见到赶上来的刘同几人,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在此期间,张义除了轻声安抚徐虎的情绪,也以不懂医术和没有伤药为借口,未对徐虎进行救治,只是任其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最后还是略通医术的徐虎,指挥着刘奇捡些树枝回来,又从衣袍上撕了些布条,把断腿断臂简单做了支撑。

张义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在绑扎布条的时候,手上使足了力气,把徐虎手和腿上的肉,勒出一道道沟壑出来。因此会导致什么后果,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张义最清楚。

稍后,当刘同见到徐虎这副惨样,心中震惊之余,不禁怒视站在一旁的刘奇。

“刘县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义双手一摊,无奈说道:“这和本官不无关啊。徐哥的马惊了,一头撞到树上,然后……,就这样了啊。我之前还在后面提醒了几次,让他不要跑的太快,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劝说,结果……,哎,你也看到了,这跟我没关系啊。”

“这么巧?”刘同疑惑看向对方,摆明了是不信任对方的说辞。

张义伸手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而后指着徐虎对刘同说道:“人不是没死吗?你自己问他。”

说完,还不忘给对方一记白眼,牵着马闪到了一旁。

在刘同找徐虎询问受伤经过的时候,张义把傅家兄弟叫到身边:“去把惊马找回来,上面还有徐将军的行李呢,可不能丢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傅文手心写了两个字:粪门。

傅文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弟弟顺着马蹄引就钻进了密林深处。

这时,刘同已经和徐虎沟通完毕,在得知了对方真如刘奇所说是被惊马所伤,立即感觉到头疼不已。

此地荒僻,方圆百里恐怕连个像样的郎中都找不到,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放任徐虎的伤势不管不问吧。

“刘兄弟,刚才是哥哥莽撞了,你别往心里去。”

思来想去,刘同只能向刘奇求助,以期对方熟悉附近环境,能为徐虎寻一位郎中过来救治。

张义倒显得大度,摆了摆手:“刘哥,这说的哪里话。任谁看到徐哥这副样子,都难免心急。”

“那刘兄弟,这附近可有村镇?最好能找位郎中为老徐诊治,否则这伤势耽误久了,恐怕落个终身残疾。”

刘奇的答案中终究让刘同失望了:“刘哥,你看着荒山野岭的,哪里像有村镇的样子。依小弟看,目前只有两个选择。”

见刘同看向自己,张义继续说道:“这一呢,是继续往凉州赶路。按照昨天那样的速度,差不多两天时间,就能到达西凉府境内,那里自然能找到医术高明的郎中。”

“不行,两天时间,且不说老徐会不会残疾了,疼都得把他疼死。”

听完,刘奇的介绍,刘同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一口否决。

刘奇又继续说道:“那就剩下第二个办法了,此地距离兴庆府也不过一天的路程,小弟愿意把马车献出来,让徐哥躺在车厢里,刘哥你就驱赶着马车,路上紧着点跑,明天天黑时分,怎么都能赶回兴庆府了。”

刘同越听对方的话语越不对,最后出言问道:“刘兄弟不跟随我们回去?”

张义无奈苦笑:“刘哥,凉州还一堆公务等着兄弟处理呢。再说小弟又不懂医术,跟着回去也帮不上忙啊。”

刘同虽然有些气闷,可一时也挑不出对方的错。毕竟,赛马是徐虎提议的,坠马受伤也只能怪其运气不好。

“也罢!”无奈之下,刘同也只能认命的点头同意。

随后,几人合力把徐虎放在车厢里,只等傅家兄弟把那匹惊马寻回来,拿了徐虎的行李,刘同就能启程赶路了。

只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依然不见傅家兄弟的身影。

刘同不免心中焦急:“刘兄弟,你那两个随从去哪儿找马了?”

张义探头看向密林深处:“不知道啊,或许马儿跑的太远了?”

正在此时,密林深处响起脚踩落叶的“沙沙”声。

只是片刻的功夫,傅家兄弟就从密林深处钻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只行囊。

等二人来到近前,张义立即大声训斥:“你们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徐将军着急去寻郎中治病吗?”

“主子,别提了。那匹疯马也不知咋了,根本就不让咱哥俩靠近,我们也只能将其射杀了。”

傅文说着,就把那只行囊捧到张义面前。

张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眼身后的刘同,示意对方接手。

刘同到底是个谨慎的性子,在接过包裹后,在里面一通套弄,直到看见身份文牒和几封公文信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兄弟,那咱们暂时别过,且等上几天在凉州再会。”

“刘哥一路平安,兄弟在凉州恭候大驾。”

说完,张义又去车边对徐虎告辞:“徐哥,回去仔细将养,改日咱们兄弟再一起饮酒。”

此时的徐虎,因为剧烈的疼痛折磨,已经有些萎靡不振。

强打精神看向笑意盈盈的张义:“好,兄弟这话,哥哥……,哥哥记下了。改……,改日,改日再聚。”

稍后,张义等人就目送着马车离开。

“郎君,这俩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傅文在张义身后低语。

张义立即来了兴趣:“哦?说说看,都发现什么了?”

傅文脸色一肃:“属下从徐虎行李里,发现了飞龙院的名帖和腰牌。”

张义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这二人昨天问东问西的。”

小三子也在一旁插话,把刚才张义离开以后,刘同和他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临了才担忧的看向张义:“郎君,飞龙院不会平白无故的试探。难道对咱们起疑了?”

张义苦思良久,终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无奈之下,只能提醒几人,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

这时,傅武递过来一枚铜钱:“郎君,粪门里找到的。”

张义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快扔了,多脏啊。”

“郎君,这玩意塞粪门里,还有惊马的效果?”傅武试探问道。

张义白了对方一眼:“你把这玩意塞你自己那里试试,看你疯不疯!”

见到傅武吃瘪,张义朗声大笑:“哈哈!走,走,先出发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