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约了许美静在五福茶馆见面。许美静进包箱的时候,已经看到许老爷子坐在了那里。“鹏涛,我是不是来晚了?”
这是一间充满佛教气氛的禅茶室,一点心香缭绕在茶室间,茶师将许美静引进门后,就自动退了出去,房间里只有这两位老友。
许老爷子为许美静倒上了杯铁观音,才笑着回答老友。“尧山,你来的可不是正好,这茶刚煮好。正是喝的时候。快点坐过来。”
解开西装的扣子,许美静也不客气的坐在许老爷子的对面,端起老友倒的茶,闻了闻,又浅尝了一口,“恩,这茶真是不错。不过鹏涛你找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许老爷子才进入正题。“你也知道,许浩峰这个孩子对金麒的感情有多深厚,我这个儿子自从金麒走了,就一直消沉,现在军界又是一个非常时期,英霆那个孩子,无意从政或是参军,我也只能把白家将来交到许浩峰的手上。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是不放心。”
边为许美静续上茶,边继续说着。“我昨天看宝贝这个孩子,现在的病也是很麻烦,金家的事业又那么大,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另外那个绑架她们姐俩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也算是一个危险,金麒一直爱护,她这个小妹妹,许浩峰也爱屋及屋的想把宝贝接过来照顾,尧山我们两家也算是荣辱与共,你看你能不能成全这个孩子的心愿?”
听着老友的话,许美静沉默了,老友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可是这是自已唯一的孩子,交给白家照顾,心里自然是舍不得。“鹏涛,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吧。”
许老爷子点了点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再聊,两人开始谈论起,当下军界要有的变动。这对两家的利益来说,可是息息相关的事情。
“白白,我是不是吃的多,就会很快好起来了?”
白许浩峰将手上最后一口的鸡肉粥,喂进了宝贝的嘴里。看着女孩吃的香的样子,不由的也露出了笑容。
“那是当然”放下手中的碗,白许浩峰小心的问着女孩。“宝宝,你记不记得是谁绑的你们?在那个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孩低着头,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小小的脸上有着一丝苦闷和对自已的愤怒。小手也用力的去拍自已的小脑呆。“白白,怎么办?为什么我那么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宝宝现在受伤了,当然想不起来,我们可以慢慢想,坏人不会跑掉。”白许浩峰赶紧拉住了女孩拍头的小手,将女孩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这是他最近常常做的事情。
女孩总是很不安,脾气有时也很坏,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已。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常常被恶梦惊醒,她现在除了和自已亲近一些,还是很少和别人说话,也很害怕见陌生人。即使是她的父亲,她也多多少少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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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静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一看宝贝,不过他与自已小女儿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的女儿见到自已,话都不愿和自已说。每天在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加上女儿不友善的态度,他觉得有些心力憔悴。
几天前许老爷子的话,又浮现在了脑海里,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也明白这么做,对于金白两家来说,是让关系更加稳固的方法。这么多年的合作,其中有多少黑暗事情,也只有两家的□□成员才知道。
白家这么做,也无非是想要在现在军界内部混乱的时候定定心,真到关建时刻,他许美静又怎么会为了女儿,而放弃金家的发展蓝图。他一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走进病房的时候,白许浩峰正坐在床边,为宝贝削着苹果。
“金叔,你来了。”白许浩峰站起身,向男人打着招呼。军人的出身,总让他的言行中带着股军人干练的气息。
许美静看了看房间。不由的蹙了蹙眉,“王婶,怎么没有在这里?”
“我让她先回去了,宝贝不太喜难病房里人多。”白许浩峰摸了摸,女孩缠着白色纱布的小脑呆,对男人说道。
“是不是明天拆线?”许美静看着女儿明显看自已警觉得眼神,他的心里就很烦躁。
“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金叔,我爸爸有没有和你说,我的想法?”
“你想来照顾宝贝是吗?”
“恩,”金家自从宝贝住进医院后,就没有什么人来看过她。除了金家派来的王婶和在医院里请的护工。许美静这个父亲,也只是每天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来医院看看,然后就离开。
白许浩峰能想到,女孩回家的命运,也只是被关在那所空荡荡的金家大房子里。任她自生自灭,这对于女孩的抑郁症,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是金麒愿意用生命保护的小妹妹,他做为金麒的爱人,他也要让她珍视的人,快快乐乐的成长,这也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我听你父亲说,你要下基层去锻练,地方选好了吗?”许美静问着,伸手想去握一握女孩的手。
不想女孩却向站在床边的白许浩峰缩了过去,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觉得很受打击。
“金叔,我选了西藏,我也想把宝贝待到那里去。我相信那里对她的病会有好处。那里的庙宇很多,我也想为金麒和宝贝祈福。”
许美静听着白许浩峰的话,他知道这个孩子,是真的想对他的女儿好,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宝贝,你想和你的姐夫一起生活吗?”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简单的问她,想要什么,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女孩整个身子藏在白许浩峰的身后,听着父亲的问话,露出一个小脑呆,眨巴着她黑色的大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许浩峰,那么我们来做个约定吧。”许美静叹了一口气,自已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心里对这个孩子,也有这太多的愧疚,那这回就随她的意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