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将似是有了生命力的千纸鹤放飞。
那千纸鹤从她的掌心中慢慢扇动翅膀,而后越飞越高,往不知名的方向渐渐远去。
阮酥想得很清楚,阮胤和阮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哪怕不知道阮白的具体位置,但以血亲的方式,用阮胤的血可以找寻到阮白的大概位置,只要找到大概位置,这千纸鹤就能落到阮白的手上。
等到阮白看到千纸鹤,自然就会回来了。
等再也见不到那千纸鹤,她才收回目光,转眸望向身侧的阮胤。
“大哥,我约了人,一会儿要出去。”
阮胤也没多想,叮嘱了几句就放行了。
阮酥上楼去换了身衣服,当她走出阮宅时,便看到了那站在车旁的男人,随后,她毫不犹豫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垂眸对她轻笑,拥着她弯腰坐进了后座。
就在昨晚,陆季蕴给她发来了最近新上映的几部电影,问她要不要去看。
她想了想,似乎自己还真没到电影院去看过电影,便答应了,可她也不知道哪一部好看,干脆就随便选了一部。
当然,她在选电影前还是做过攻略的,那些攻略上都说,最好选恐怖片,这样的话,要的,就是对方害怕。
听说,看恐怖片的情侣能够就此增进感情。
她就想试试看,所幸,男人也没问她为什么选恐怖片,只跟她约好了大概的时间,说是会亲自过来接她。
两人到了电影院,他直接去前台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而后才一起往里走。
进入放映厅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疑惑,等到电影放到一半,她才大概意识到了什么。
她转眸,望向身侧这个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
“这电影评分这么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是说,你包场了?”
陆季蕴扭过脸来,光影落在他的面靥上,他的睫毛微颤,似乎有些无辜。
“我怕太多人你会不习惯。”
反正,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他是不愿意让别人来打扰他们的约会。
阮酥:“……”
算了,一部电影而已。
虽说是恐怖片,但实际看下来,难免有些无聊。
惊吓的部分不少,但大多数都略显拙劣,看得她是直打哈欠。
再看看旁边的这个人,一点受到惊吓的迹象都没有,每当那些血腥画面出现,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她便明白,果然啊,有些攻略不太适合他们两人。
毕竟,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又岂会被这小小的虚假恐怖片给吓到?
失策了。
电影很快结束,两人走了出去,陆季蕴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去吃个晚饭。
阮酥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照旧把她带到锦上花,万万没想到,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陌生的西餐厅,她站在那西餐厅的门口,偷偷瞟了他一眼,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他熄屏的页面似乎是……约会攻略?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这人比她大几岁呢,对约会这种事,应该有些经验才对。
两人齐步走了进去,侍应将他们领着走到了靠近钢琴的地方,刚一坐下,手边便放置了餐牌以供他们选择。
看了几个小时的电影,她难免觉得肚子饿了,翻着餐牌随便点了几样。
直到点的菜送上来,她吃了个半饱,才得空环视四周。
偌大的餐厅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他们这么一桌。
钢琴师坐在钢琴前弹奏出动人的乐章,听着氛围感满满。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牛排,又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陆季蕴不明所以,浅笑着对上她的眼。
“怎么了?不合胃口?”
阮酥:“……”
她沉默了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吃过饭,已经将近九点了,两人还到附近的公园去逛了一圈,十点多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两人才坐上了车。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阮宅的门口,阮酥刚要下车的动作一顿,憋了一天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电影院包场了,餐厅也包场了吗?”
陆季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包场了。”
她想起那仅他们两人的放映厅以及西餐厅,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用不着包场的。”
她大概能猜出他的心思,但没有必要包场,对她来说,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与她并肩的人是谁而已。
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的脸。
“对我来说,只要你在,无论去哪都行,就算再拥挤也没关系。你……不应该对约会这种事很有经验吗?”
他一愣,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对约会很有经验?”
她眨巴眨巴眼睛,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比我大几岁……”
“你是不是忘了,我从一出生就被种下了绝情蛊?”
阮酥:“……”
好吧,他不说,她都差点忘记了。
她只是很单纯地认为,他比她年长,必然经历过这种事,也就多些经验了。
听到他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没有那么有底气了。
“就算你没经验,那你身边的人应该约过会吧?你总不能没见过吧……”
陆季蕴满脸的委屈。
“以前我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哪怕萧景逸他们偶尔会与女生去约会,可我从不关心,所以,又怎么可能会见过呢?”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透着些许的蛊惑。
“综合来说,我这算不算是把我的第一个第一次给了你?”
他话中歧义让她瞬间红了脸,连带着目光都有些游移。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轻笑,身子凑近了些。
“这次是我的第一次约会,之后,会是我的另一个第一次……”
“酥酥,我还会有很多第一次跟你分享,并且,我只打算给你一个人,你要记得对我负责任,不要吃完就不认账,好吗?”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怕。
她的后背抵着车门,车窗的冰凉透过后颈传了过去,却怎么都散不去她脸上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