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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光斗和杨镐是观众‘头领’,他们一前一后,还没有带观众渡河,北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上万骑兵顺着官道狂奔,嘟嘟的号角声下,直接冲向南边。

观众队伍立刻过河跟随,身处战场中央,浓郁呛鼻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让贵人们喉咙翻滚,有人晕倒摔下马,亲卫毫不留情上去直接枭首。

藩王们一个激灵,马术瞬间精湛起来,跟随冲锋的痕迹奔跑。

京营,有两处大军营,一处在南边卢沟河旁边,绵延二十里,一处在北边榆河旁,同样绵延二十里,剩下东西两面万余人的小军营。

观众们只顾跟着前面的马蹄声跑,跟不上也得咬牙跟,宛平侯不在,若被亲卫捅死可太冤了。

林威显然与皇帝彻底翻脸了,大家左防右防,也没想到他翻脸翻的这么快,本来挺好的,被一封信搞得没了耐心。

哎~

天边泛起鱼肚白,初夏的天色亮的很早,一瞬间天地间就大亮。

突然来到卢沟河边,军营的场景让观众直接呆滞。

冲锋?

杀戮?

尸横遍野?

不存在的!

校场被破坏,不多的尸体摆出一道贯穿东西的冲锋路线,显然宛平侯已经带人杀穿整个营地。

几千骑兵押着十万人跪在河边的场景见过吗?

听过吗?

能想象得到吗?

什么兵败如山倒,这是边军的‘骨气’。

天大的笑话。

京营只会下跪求饶,连跑都不会,因为他们是皇帝的兵。

观众下马,此情此景,让几名朝臣和藩王呜呜哭出声。

这才对嘛,好说好商量你们都是贱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佬们看着堆积如山的兵器,彻底丧失思维能力,什么博弈、谈判、退步、妥协…此刻都很可笑。

上千骑兵来回奔马大吼,“百户以上出列…宛平侯军令…投降就能回家…非北直隶人到京卫报名…所有到皇庄轮值种田的士兵…都能分到皇庄的田产…待遇和京卫一样…从今天开始…大明再无皇庄…”

分皇帝的田?

观众还没有从这个命令中回神,更大的呼喊声传来。

跪在野地里的农夫士兵听了几遍,突然兴奋大吼,“宛平侯万岁,大将军万岁…”

丁绍轼与杨涟对视一眼,再与朝臣们眼神交流一下,此刻谁都没有出来喊什么大逆不道。

他们已知晓林威不会弑君,但…这比杀了皇帝还狠。

林威呢?

呼喊中,北面来了大约五千名新骑兵,一看就是京卫的蹩脚鸭,骑马的守城士兵。

京卫散开接手此处军营,这时候才从北面来两个信使。

“左先生,大将军令李尊祖带骑兵去榆河招降剩余十万人,侯爷带亲卫回京去了。陛下竟然令人在永定河、卢沟河、榆河、玉河投毒,妄图毒杀数十万人栽赃,三日内京郊不可引用河水,侯爷怒不可遏,请诸位大人回京观战,今日我们要杀绝一切老鼠。”

“什么?!”

观众圈传来几声怒吼,堂堂皇帝,不为人…不为人君。

这是人做出来的事?

信使点点头,“请诸位快点,侯爷已经抓住永年伯,他们最大的任务竟然不是进攻外庄,而是到河里投毒,五百多斤的底火在方圆百里的河水中,京卫行动必须快,否则会死很多人。”

走~

刚才还心有戚戚的朝臣,瞬间变成了愤怒,押着几个死脑筋继续向京城狂奔。

林威此刻在京城东便门的城墙上,内外城结合处。

自己昨晚还下令封城五日,今天就被皇帝搞破防了。

不要脸又不择手段的皇帝太恶心了。

招数防不胜防。

若非自己足够快,早上京郊就得死二三十万人,绝对是震惊史书的大屠杀。

这样的皇帝没有谈判的必要,非得把刀子架在他脖子,捅到他‘心口’。

京卫骑军在京城纵横奔马,不停大叫,“宛平侯军令全城戒严…任何人处皇城就能回家…都能分到皇庄的田产…待遇和京卫一样…从今天开始…大明再无皇庄…”

这是皇城边的景象。

内城中枢衙门,两千火器兵把锦衣亲军正衙围的水泄不通,正在房顶大叫投降,密集的火铳声此起彼伏。

外城非常混乱,彭二带忠于宛平侯的锦衣卫和一千火器兵,挨个商号杀人,杀所有可疑人。

自己竭力避免波及百姓,没想到临到头京城还是一片混乱。

林威慢慢来到正阳门,脚下锦衣卫衙门依旧混乱不堪,拿望远镜扫了一圈京城,缓缓看向皇城。

承天门一个与他一样穿大将军铠的男人,也在拿望远镜瞅正阳门。

两人摇摇对视,林威一嘶牙,中指朝天,给了对面一个国际问候手势。

朱纯臣快把眼珠子瞅出来了,使劲伸长脖子望向正阳门,他没看到林威的手势,倒是看到了林威那恶狠狠要吃人的嘶牙表情。

凌厉的血气让他猛得放下望远镜,四肢不由哆嗦,亲军完了,京营完了,林威撕破脸了。

扭头看一眼皇城内,亲卫比他还害怕,承天门的家丁都在哆嗦,因为东安门混乱不堪,轮值的京营和御马监都在拥挤着出门投降,北面也是乱哄哄的动静,只有西安门暂时还算安静。

陛下啊,你做了什么蠢事?

乾清殿。

皇帝什么都没做,御座安静喝茶,甚至有点微笑。

旁边站着魏忠贤,还有勒令拉来站场的信王。

外面的混乱完全没有影响皇帝,轻轻吹一口凉气,抿嘴喝口茶,对信王悠哉悠哉道,

“四弟这两天有没有惊慌?你看,朕是皇帝,拥有任何人都无法亵渎的天地之威,宛平侯想封锁京城五日,朕今日就能让他食言,先无信于天下。”

信王没有回答,因为他的信息很闭塞,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镇远侯快步从门外跑进来,“陛下,皇城守卫散了,目前只有禁卫、承天门和西安门还有防卫。”

“下令朱纯臣和秦良玉,全部撤回禁宫,摆阵金銮殿广场,林威做的再多也没用,朕说他是反贼,他就是反贼,哈哈哈~”

信王听到这笑声缩了缩脖子,皇兄与以往完全不同,有点…神经质。

云梦大步从乾清门进殿,看到皇帝非常生气,“陛下,你忘了杨涟说过,天下人永不会抛弃朱明,除非朱明皇帝抛弃他们。”

天启眉毛一跳,缓缓靠在后背,“林威这个反贼能成事,皇姑功劳颇大,想必可以安然富贵下去。”

“朱由校!”云梦大吼一声,“你太让我失望了,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还是人嘛。”

“朕当然不是人,朕是皇帝!朕要看着林威进宫跪在朕的面前!”

“你还在做梦牵连无辜。”

“朕是天子,天下事都与朕有关,朱轩嫄,摆正你的位置。”

这样的皇帝没法谈话,云梦闭目喘气,两行泪滑落,原本胸有成竹的天启突然失态大吼,

“不准哭,憋回去,来人,把皇姑押到仁寿宫,只有站着死的皇帝,没有趴着生的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