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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回到仁寿宫,本就战战兢兢的心情,看到屋内脸色铁青的信王,顿时更加不知所措。

信王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十分阴沉,“被发现了?”

曹化淳一个哆嗦,“是…是是是…”

朱由检没有在乎曹化淳的胆怯,伸出右手,“意料之中,把手铳还给我。”

曹化淳立刻恭恭敬敬把手铳呈上,信王看还有两颗铅子,又从怀中摸出一支精巧的短火铳。

火器放怀里属实牛逼,但信王的手铳是单发,只能打响一次,难怪曹化淳知晓如何控制噪声。

朱由检把两支手铳左右倒腾了一会,突然笑着问道,“曹大伴,你说成国公给孤一把单发火铳,是让孤做什么呢?”

曹化淳一缩脖子,“奴…奴婢不知。”

“哼,这支火铳只能杀一个人,且威力折半,无法击穿铠甲,孤在山东河南憋得好辛苦啊,周围全是他的人。”

曹化淳更加不知如何应对,使劲低头装死,信王自言自语一会,把林威的火铳放到桌上,短火铳推到桌边,

“这个火铳只能刺杀,你拿着送给林威,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成国公给孤,孤不会开枪送给你了。”

曹化淳立刻上前拿到手中,朱由检再次淡淡问道,“曹大伴知晓皇兄的安排吗?”

“回殿下,奴婢听说了,陛下胸有乾坤,岿然不动。”

“哼,他在乾清殿不出门当然能坐得住,去外面看看,朱明的脸都丢尽了,先是让阉狗当朝,现在又让屠夫掌权。林威竟然敢对皇权动手,坐实反贼之名,可惜啊,朝中尽是些胆小鬼。”

曹化淳,“……”

信王再次轻哼一声,“林威一定以为孤不会玩火铳、不敢玩火铳吧?”

“是…是的!”

“呵呵,人总是在最得意的时候倒霉。”

曹化淳再次无语。

沉默一会,老东西突然道,“殿下,宛平侯回京后一直带着林耀的佩刀。”

信王一愣,“怎么?他在召集林家旧部,曹大伴会听他召唤?”

“不不不,奴婢本是被抛弃之人,绝不会背叛殿下。宛平侯也不是在召集旧部,他好似在报复朝臣,听说刑部大院拿刀一个个杀人,全部是他亲自处决,包…包括潞王殿下。”

信王低头想了一会,起身甩甩手神色轻松不少,“呵呵呵~内心深藏仇恨之人,后天应该是个血腥日子。帝系只有孤与皇兄两人,看来所有人认定孤必须做个傀儡。”

曹化淳没有搭话,信王又把桌上的火铳拿起来转了两圈,面带笑意道,

“他谋反,孤灭贼,得意忘形之际送他去地狱。朱纯臣和林威均过于狂妄,凭什么认为孤是容易控制之人,孤反而认为成国公是最容易欺骗的棒槌,一辈子躲在暗处的老鼠也妄想做渔翁,真是笑话。”

信王今天话太多了,曹化淳缩缩脖子躬身,“奴婢告退!”

“曹大伴!”

“是,奴婢在!”

“别人成事,你就是个尘埃,孤成事,你曹家就是国之栋梁。”

“刀山火海,奴婢万死不辞。”

信王实在是没有别的人手,但也无需两次强调曹化淳的忠诚问题,曹公公不会背叛信王,因为…这是皇太弟啊,奴婢还追求什么呢?

信王必定是皇帝,就算是傀儡,曹氏富贵也有保证,何必给林家死人当狗。

夕阳西下,仁寿宫好似被藩王带来一股凄凄惨惨的气氛。

宛平侯在河南杀福王、代王、唐王,京城感受不深,也没什么反应。

林威这次当着朝臣面残杀潞王,终于让皇城感受到当世武权的压迫,反应到宫人和内侍身上,就是对乐安园恭恭敬敬,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曹化淳敢,但也是低头前行的时候余光瞥了两眼,外面廊道中站满腰挎火铳的京卫,殿下说的对,皇帝让武勋的亲卫进入禁宫的确丢人,皇权就是这么一点点丢掉的。

顺着宫殿间的廊道向东,曹化淳从东安门出皇城,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到外城千户所。

彭老二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火铳,再看看一脸谄媚的曹化淳,他的锦衣卫血脉瞬间就想通背后代表的意义。

朱纯臣指望浮躁的信王忍无可忍刺杀侯爷,然后他渔翁得利?

这么蠢的招数吗?

“好了,本官会汇报侯爷,曹公公回去吧,盯着信王你就是大功,外城的那两个小内侍我们并没惊动。”

“是是是,彭千户辛苦了。”

一锭五十两银子放在公桌的砚台后面,曹化淳脸上堆满奉承,点头哈腰离去。

彭老二目瞪口呆看着他,等他离去,才拿起银子若有所思、再看看手中的火铳,连续扫了几次,突然明白了点事情,让人通知沈老三做主,他则牵马出城追林威而去。

距离京城四十里的西南方向,是永定河上游,两岸绿草茵茵,田地里热闹非凡。

小山中间有一个风景优美的徐庄,山垄间占地百亩,红墙青瓦,层层大院至少有千间。

山坳里面有十一个石牌坊,全部是历代定国公的名号,牌坊后面是石碑享殿齐全的十一个陵墓。

林威并没有糟蹋坟包,也没有无聊到推倒建筑,看在南京徐家的面子上,这些东西也不能动,时间会让它归于尘土。

围绕着徐庄的山脚下有一个大村子,是徐氏的护卫家丁等家眷,其实就是京营家眷,如今全部空着变成了库房。

林威让京卫家属来住,结果他们没人敢,林威也没功夫处理这种杂务,于是村子与河堤中间又出现了一个绵延五里的大村子。

从外向里,依次是土房、砖房、青石豪宅,河边人烟袅袅热闹非凡,山脚静如鬼魅,半山腰又是威严十足。

屁大个地方,竟然完全展示了大明朝不同阶级差距和生活状态。

林威带着亲卫骑马轰隆而来,外面的京卫家眷无论在做什么,立刻到路边跪迎。

与他们客气能吓着,林威并没有装模装样寒暄,直接呼啸而过。

骑队过桥后直接来到徐庄大门口,回头望一眼田野里劳作的百姓,他们依旧对着山腰的豪宅跪拜、欢呼。

因为如今的宛平侯在顺天府管理二百万亩地,佃户之前七成八成的租子统统废除,只需要当年收获的三成。

而且这三成是京卫各营子弟自己收缴,作为京卫俸禄的一部分,大将军府邸不收一个铜子、不收一粒粮食。

对他们来说,宛平侯是菩萨、是再生父母、是天是地,二十万京卫,还需要特别笼络谁吗?

人就是这样,越扣剥越扣剥不到,越舍得越容易得到更多的东西。

大明朝的百姓如此易于满足,偏偏那些混蛋把个国家搞得乌烟瘴气。

林威感受一会百姓的开心和忠义,扭头进入大院。

这个庄子有点特别,存放着不少东西,所以一进大院,刚刚集中到此处的秦悦明、丁贤思、大美小美、俞氏等妻妾立刻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