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扑通跌倒,对面两人大惊失色,左光斗刚想惊呼,林威却食指竖在嘴边,嘘~~
“左大人,左先生,左前辈,不想你左氏一门死绝就闭嘴。”
哗啦一声~
左光斗仰头跌倒,林威把他吓坏了,牙齿咯咯响,却没有大喊大叫。
林威把指虎脱下来塞到腰间,捏住朱国弼脖子正骨,拿起一根筷子插喉咙,再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倒了下去,又塞了一嘴鸡肉,趁尸体冷却前合上眼睛和嘴巴,放倒在椅边。
快速做完这一切,返回座位拍拍惊诧的秦悦明让她别怕,自顾自倒酒,冷冷的看着左光斗,等他回神。
李尊祖也被他的大胆吓坏了,警惕起身到门口瞧瞧门外,回头压低声音道,“四威,他是勋贵侯爵,我们快走,趁没有多少人杀出去。”
林威翻了个白眼,轻轻摆摆手,“尊祖,淡定一点,我刚才已经让他把人都打发走了,明天早上才会传出抚宁侯的死讯。”
说完朝左光斗露出洁白的牙齿,阴森森一笑,“左大人是我们的人证,抚宁侯死于醉酒,是吧?”
左光斗到底是阴谋中玩出来的,哆嗦起身,颤抖着喝杯酒压惊,声音发颤,“你…你只有一晚时间,不可能。”
林威得意笑了,“为何不可能?老子刚才就说了,我最大的优势是匹夫一怒,血溅当场,二逼才和你们妥协,想利用我,那就去死,算计尼玛啊,累不累人。”
左光斗又停顿了一下,哆哆嗦嗦问道,“他们真的会支持你?”
“随便呀,不支持那就混战,谁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大家都去死好了。”
“你时间很紧张!”
“不紧张,月色刚起,大明朝这迷人的月色,真令人开心。”
左光斗沉默了,内心在剧烈斗争,林威让李尊祖去门口守着,以免林成与护院突然进来。
神色平淡喝了两杯酒,耳边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扭头才看到秦悦明一手紧张的摸着腰间手铳,一手紧握筷子快掰断了。
林威笑着拍拍她的手,“悦明,我要让你做真正的将军,让我们的孩子做真正的人,做不到这些,我这个丈夫没有存在的意义,我们的孩子没有存在的意义,生同衾死同穴,你可愿意?”
秦悦明颤抖的手慢慢停下来,此刻没有一点羞涩,看着林威坚定回应,“生同衾死同穴,妾身不会后悔。”
“呵呵,老天待我不薄,父亲大人英明。”
这个神经病,竟然当着死人和两个外人,捧起脸吻了下去。
秦悦明瞬间忘记了一切,只剩下眼前人,林威慢慢分开,一脸笑容,“没人祝福我们,天下风云起我辈,我带娘子去杀人,我们独属的浪漫。”
“杀…杀谁?”
“我们忠君爱国,当然是替皇帝杀人,朝廷想杀又杀不了的人都该去死,我绝不做暗处的毒蛇,要么光明正大的奋斗,要么轰轰烈烈赴死。”
秦悦明顿时笑颜如花,“郎君身挟浩然,定然可以改变死气沉沉的人世。”
“哈哈,此话当喝一杯。”
林威立刻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搀起她的胳膊,示意交杯,秦悦明马上懂了,笑着一饮而尽。
他这一顿骚操把门口的李尊祖搞得彻底无语,也把左光斗拉回现实,好像‘智慧’赶走惊恐占据了大脑,老头轻咳一声,“林威,杀人远远不够,得做实。”
“我只需要精准杀人,有人会主动帮忙做实,有人会主动帮忙收尾,否则就不是大明朝,否则也不是厂卫。”
左光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眼,“不愧是天纵奇才,很聪明。”
“左大人别废话了,你或者与我一起,我来保你左氏性命,或者现在就去死,别再来和老子绕弯子。”
“左某只能保证明早太阳升起之前,无人发现抚宁侯已死,只能保证明天黄昏日落前,保证抚宁侯死于醉酒窒息。”
林威拍拍屁股起身,“这就够了,左大人以后会庆幸自己的选择,现在回答我两个问题,皇帝为何留白杆兵驻扎京郊?”
“你应该明白…”
“别废话,知道就直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白杆兵是皇权危急,皇帝准备的清君侧力量,但所有人不会触动那个底线,白杆兵只能消耗内库饷银,陛下自作自受。”
“第二个问题,抚宁侯家的银库在哪里?”
左光斗一愣,摇摇头道,“各家的银库应该都在后院地窖,除了核心人员,外人不可能去过,我倒是知道抚宁侯大概有二百万两现银。”
“很好,大明百姓感谢左先生,请左先生送我等到院内。”
林威说完一拽秦悦明,大步向门口而去,李尊祖立刻开了一个门缝,三人鱼贯而出。
明月高悬,院门口站着两个护院也没有过来,林威抬头四下张望一圈,哈哈大笑,“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诗在此处最应景,辽东血肉模糊,民不聊生,京城还在醉生梦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
左光斗满嘴酒气来到身边,“林公子,你喝醉了,慎言。”
林威一甩手,“老子不醉,左大人害怕了,如今奸臣当道,我辈更不能逃避,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左光斗摇摇头,招手叫过一个护院,“那些女子走了没有?”
“回左先生,刚才那位公子去叫人了,姑娘们的行李不少,而且侯爷允许她们带走积蓄,需要不少人来搬。”
“蠢货舍近求远,派人送姑娘们到侯爷给林公子的花楼,晚间别来打扰我和侯爷,我们有要事相谈。”
林威挥挥手告别,“左大人说的是,送到隔壁花楼就可以,晚辈告辞!您留步!”
左光斗点点头,对护院头领指一下,“帮我和侯爷送送林公子。”
护院连忙弯腰虚请,林威立刻带两人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