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方便问你那天是怎么回事吗?”
二〇二寝室去洗漱的舍友回来,由张美娟开口问了冯安安。
“吃错了东西。”冯安安这般说着眼神就带向了范诗语。
“吃错东西了?”张美娟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般想着眼睛就看向了岑曦,觉得这人大惊小怪、夸大其词。
“范诗语,虫子可是很危险的,你得小心着些,别什么东西都玩,没得玩火自焚。”冯安安看着范诗语哼了一声。
范诗语双眸瞪大,瞬间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但很快就僵笑着遮掩,“安安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玩虫子了。”
“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被我抓到证据,不然咱们冯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冯安安冷笑道,随即起身拉上岑曦准备去集合了。
“打什么哑谜?”张美娟听得云里雾里,突然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不过看元洁琼和庄禾穗跟自己一样,张美娟心里舒坦了些,倒是范诗语的脸色不太好。
“诗语,你玩虫子了?啥虫子?不会是老鼠吧?”张美娟凑近范诗语低声问道,不过声音不轻,至少元洁琼和庄禾穗都听到了,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怎么考上的,老鼠是虫子我头回听说。”元洁琼是忍不住话的,“禾穗咱们走吧,免得被说笨了。”
“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张美娟微微红了脸,“不会是蟑螂吧?”
范诗语也起身了,张美娟忙跟上,“诗语一起啊,我不开玩笑了。”
唱军歌是军训的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也是跟其他班级比赛的一个项目之一,为了公平起见,军歌的曲目采取抽签盲选的方式。
“岑曦,你跟着去抽签。”教官在最前头说道。
“是。”
岑曦训练项目做的最好,教官对她印象很是不错,这种代表班级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她。
抽签结束,抽签的人跟着其中一位教官去领曲目,其余人接着训练。
戚继露代表中药学一班进行抽签,趁着去的路上,她走到了岑曦的身边。
“你要小心范诗语。”戚继露没头没尾的跟岑曦说了一句,本想说完就走开,结果岑曦跟了上来。
“她不足为惧。”岑曦直白道,“你可知道她有跟什么可疑的人往来吗?”
这回轮到戚继露诧异了,本来她以为对方怎么也该追问为什么要小心范诗语这个话题,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另外的问题。
“你发现范诗语的问题了?”戚继露问道,眼底带着佩服,毕竟她就花了十几年才发现,还是在自己名声尽毁的下场后。
“她蠢不自知,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是她算计人的招式阴险又少见些,不知道是谁教她的。”岑曦说道。
“整个范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戚继露嗤之以鼻道,“不过整个范家也没什么能人,会的全是些阴损伎俩。”
“不过有时候小人物做出来的事,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就是写照。”戚继露自嘲道。
“当年我下乡,多少有范诗语的撺掇,当然那时候我对她极其信任,也是为了家族考量,既然总有人要下乡,那我就自动请缨去。”戚继露苦笑道,“没想到下乡是噩梦,不过好在我挺过来了,除了名声不好了些,旁的也没损失。”
“名声这种虚的东西,只要自己不在意,就没人能伤得了。”
道理都明白,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岑曦在心里叹息,戚继露现在还维持着那时候的形象,不就是用外表的坚毅掩饰内心的脆弱嘛。
“真不在意的话,就该一如从前,自身的盔甲再坚硬也没有内心强大来得锐不可当。”岑曦说道。
戚继露愣了下,眼底涌上些许湿润,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被人看穿了。
“你让我小心范诗语,是因为你回来后传出去的那些不利于你名声的话,你怀疑是她传的?”岑曦稍稍转移话题道。
“不是怀疑,是确信。”戚继露冷笑道,“我亲耳听到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都不敢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在旁人推敲猜测的时候沉默以对,给人默认的感觉,她既保全了自己的形象,又毁了我的名声。”戚继露不耻道。
“至于她跟谁来往可疑,我不太清楚,因为范诗语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只要有利她跟谁都可以往来。”
这个评价倒是蛮符合人设的,不过岑曦认为像范诗语这样的人,跟背后之人联系,定然做不到跟平时一般。
用真言粉吧,岑曦心里有了打算。
当天晚上,岑曦没有急着洗漱,而是等范诗语出去后,她端起搪瓷盆跟了上去。
洗漱间有不少人,岑曦没着急,跟范诗语打了个招呼,在她边上的位子开始刷牙洗脸,等进行的差不多了,隔壁的范诗语也快结束了,她不紧不慢拿出小纸包,借着收毛巾姿势的遮掩,朝着隔壁人吹了口气,粉末准确无误被范诗语吸入。
“谁给你的蛊虫?”岑曦凑近小声问道。
“不知道。”
岑曦愣了下,转头认真打量起范诗语的神情,确认对方已经受真言粉的影响了,随即皱起眉头,范诗语作为当事人都不知道蛊虫谁给她的!
“你们怎么交接蛊虫?”
“我想要的时候会在墙壁上留下兰草印记,过三天就能去印记下方的土里挖,放蛊虫的瓶子埋在里头。”
“什么兰草印记?”
范诗语伸手开始虚空描绘,岑曦记下了。
“任何地方的墙壁都能留印记?”
“是。”
这个答案让岑曦有些震惊,如果是这样,那对方得有多少人?
“你得到过多少蛊虫?”
“三个。”
“除了宋家和冯安安,你还给谁下蛊了?”岑曦追问。
“我爷爷。”
岑曦瞳孔震动,“给你爷爷下的是什么蛊?”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下?”岑曦拧眉道。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那是蛊,以为是糖才给爷爷吃下的,之后就不得不听对方话了,爷爷的蛊需要药缓解,半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