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机保养好了,周老爹又重新开回了仓库里,等待“抢收大战”到来。
没啥用的周岩,又被赶回去上班。
而周岩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重大问题”:项目部经理申请整个项目部外出搞集体野炊。
这不就是方兴未艾的“团建”嘛!
周岩扫了一眼干巴巴的申请书,想了想,拿起笔,写了一句批语。
“原则上同意,策划书拿出来之后,进入准备阶段……”
项目经理李南拿着不知道是已经通过还是没通过的申请书回到了办公室。
“李总,通过了吗?”
李南将申请书扔到了部门的开心果跟前:“自己看!”
开心果刘妍拿过申请书看了一下,想了想:“这个嘛,咱们可以问周总的领导嘛!”
“周总的领导?”李南有点懵。
“秦工!”
李南恍然大悟,将策划书往前一推:“刘妍,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了!”
虽然秦若舒也是第一次驻项目工地,没什么经验,可毕竟门路在那里,打电话给老领导,寒暄了一通,顺便打听了一下以前的项目搞“团建”的策划书。
不到十分钟,团建策划书的样本,出现在了秦若舒的邮箱里。
“刘妍,范本我发给你了!”
刘妍又转给了李南……
不过,到最后,负责文案的,还是刘妍。
安排“团建”活动过程,刘妍倒不陌生,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学生会的大佬们组织过;只是,活动物资和资金的预算,就有点超出刘妍的能力范围了。
“舒姐,这个活动预算资金详情,该怎么填?”
被问住的秦若舒拿起电话,“摇人”。
放下电话之后,回头看了看刘妍:“问财务,卡着上限申请,食品、食材、饮料尽量多采购,剩下的预算,水果、高档酒水……”
“知道了!”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申请多少活动资金,一分也不能剩下……”
申请再次提交之后,审批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而只有二三十人的项目部,消息自然流传得快:第二天,“周末全员出去烧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就连应波和常宁俩“外人”都知道了。
当天上午,后勤部就开着皮卡外出采购食品、食材、酒水饮料。
活动时间定在了周五上午,而活动地点,镇子河口边上的大树林里。
踩点是设计部门的驴友做的,就连“土生土长”的周岩,都不知道镇上还有这样幽静的地方。
郁郁葱葱的杨树,撑起了遮天蔽日般的树荫,而离树荫十步之遥,是绵软的河滩,往前,就是清澈的河水,各种各样的小鱼游弋其中……
周岩开着皮卡跟在野战炊事车的背后,满满地驶进了秘境。
“老公,你们老家还有这种地方?”
“不少,”周岩笑笑,“光我知道的,就两处小时候过六一儿童节常用的场地,还有三河口那边……”
等到了地方,周岩发现员工们很“自觉”地用开过来的车辆把场地围了起来,然后拿工兵铲,清理树荫下的杂草。
“呦,还有知了猴?”
然后,很多人都眼睛亮了:夏天又有好玩的活动了。
看了一会儿热闹,周岩指挥着厨师将炊事车停到了下风口,固定好之后,将炊事车展开……
“老周,这玩意儿从哪搞的?”一旁常宁满脸艳羡地打量着炊事车,“这玩意儿,可是野外作业的利器。”
“从pLA后勤装备部们订的,”周岩笑笑,“星瀚所有的项目部都会配备,施工队伍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清楚,这玩意儿出了能够应急,也能给那些包工头脑子里上跟弦儿……”
星瀚采购的野战炊事车,是标准的军规产品,是具备行军炊事能力的。
不过,现在才九点多,时间充裕得很,自然不需要路上就开火。
等厨师们把炊事车展开,树荫下的地面杂草也清理完毕。一群打工人美滋滋地从周岩的皮卡车上卸下了折叠桌椅,展开,摆放好。
摆上小零食和饮料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岩。
“不用看我,今天出来玩,只是为了放松,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说完周岩径直走向了皮卡车,从后备箱的箱子里取了钓鱼用的抄网,然后脱掉鞋子,撸起了裤腿,直扑河水。
不到三分钟,周岩就收货了四五条足足有一尺长的黑色黄颡鱼。
“老周,你捉这玩意儿干嘛,刺有毒……”
“这可是好东西,”一旁秦若舒乐了,“这边很少吃这个,可外边黄颡鱼三十十一斤……”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周岩收货了一大桶。
“给,老丁,中午加餐,酱焖黄颡鱼……”
“周总,这可是好东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黄颡鱼……”
而一旁的应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抓起车钥匙,开车离开了,没多久,带着一大堆泛青的麦穗回来了。
“波哥,你这是干嘛,打算糟蹋粮食?”
在场的,除了几个农村出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应波这是打算做什么。
而应波则是笑着将一大堆麦穗推给了周岩:“周总,看你的手艺了……”
“老公,你打算怎么做?”
对于农村的孩子而言,端午节前后,除了粽子,最美味的莫过于烧麦穗了。而其中味道最香的,莫过于微绿泛黄的麦穗。
不过,烧麦穗需要特别的技巧,火大了,直接就烂糊了,火小了,泛生。
“说起来,我也好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不过,周岩没打算用最原始的手法制作,而是跟厨师要了一把丁烷喷枪,打着火,用火烧放在铁盆里的麦穗。
边烤变翻面,不到三十秒,一股麦香就从铁盆里升起来。
周岩笑着瞅了瞅在一旁端着盆子的应波,又看了看眼巴巴地盯着麦穗的秦若舒,笑着抓了一大把,放到一旁,然后将剩下的递给了应波。
“唉,对了,老应,这些麦穗你从哪搞的,逮着一家薅,这会儿,人家指不定改怎么骂你呢!”
“怎么可能,我去我们自己家地里菜的……”
“那……”周岩乐了,“晚上回家,可有你受的了……”
说着,周岩抓起一旁桌上的麦穗,放在收心,快速地揉搓,然后轻吹一口气,吹掉里面的麦芒,只剩已经烤的金光的麦粒留在手心。
“给……”周岩哪敢自己独吞,而是放到了秦若舒手里。
“这……怎么吃?”
“嫌有灰,可以用矿泉水冲一下……”
“不用了……”秦若舒轻轻地捻起几粒,放进嘴里。
“好香!”
“味道没变,只是再也尝不到曾经的幸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