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周岩跟老舅交代了一声,然后,跑到了瑞阳食府,找到了便宜岳父秦方远。
“秦叔,今天中午我打算请你们店里的帮厨吃饭,不知道今天中午方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秦方远拿起电话,给领班打了个电话,叫过来十几个服务员。
“这是周岩,你们中间应该有人认识他,呆会儿你们跟他一起去绿洲饭店吃饭!”
一群服务员都有点懵:到对手饭店吃饭,这是什么操作?
周岩笑嘻嘻地打量着一群小伙子:“先回去换便装,十点半我在楼下等你们!”
一群小伙子面面相觑,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秦方远。
“按他说的来!”
等一群小伙子离开了,秦方远朝周岩笑了笑:“小周,最近几天,我发现若舒好像有心事,怎么问都不开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狐狸,故意跟我装糊涂是吧?
遍地都是聪明人的年代,装实在人疑是一个极佳的出路。
“我跟我小舅刚弄出来一台包子机,若舒貌似想让瑞阳这边也配备几台,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周岩腼腆地笑了笑,“说实话吧,我也不太愿意给您这边,您也知道,我小舅的店面实在是太小了……”
事情摆到明面上来,秦方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这事儿等一阵子再说吧!”
“那我就先去了!”
下楼之后,一群身着便装的青春大小伙已经等在了门口。
“周哥好!”
当服务员的自然都是眼明手快嘴皮子麻利的主儿,这一声“哥”把周岩喊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年纪可能还没你们大呢,喊我周总就可以了!”周岩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我是开超市的,你们都是我的员工!”
安排好身份之后,周岩领着一群人兜了个大圈子,才赶到了绿洲饭店。
“先生,里边请?”
可能是因为生意太好的缘故,绿洲的服务员眼界有点高,笑容也比较敷衍。
“十二个!”
服务员随即给一行人安排了包间。
“炒菜还是火锅?”
周岩瞥了一眼菜单,抬起头:“第一次来,麻烦你给推荐一下!”
“人多的话,我还是推荐火锅,毕竟众口难调嘛!”
“先来五斤羊肉片,”周岩随即将菜单递给了一旁的“小弟”,“你们也点一些……”
点完菜,服务员美滋滋地提着菜单走了,没多久又提了一股茶水回来。
看在周岩大出血,花了将近六百块的份儿上,服务员在壶里放了点茶叶棒子。
火锅底料很快就上来了,超大号的鸳鸯锅,红白分明,插上电磁炉之后,锅底开始冒泡。
周岩拿起勺子,从红油锅里舀了一勺子汤底,放在碗里凉了一下,又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
品味了一小会儿之后,周岩的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锅很快就开了,菜很快也上齐了。
“请慢用!”
等服务员离开了,周岩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虽然大家都搞不清楚周岩到底要做什么,可既然秦总已经吩咐了,一群人也只能听从周岩的安排,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吃了一阵子,周岩“不胜酒力”,借着找厕所,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
加料也就罢了,可周岩实在是没想到都是,店里竟然有戒断人员。
周岩好歹也跟着余罪余大处长当过卧底,缉过面粉,自然清楚戒断人员是个什么状态。
全身发胖,胳膊上有针眼儿。
虽然已经戒断了,可免疫力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外露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淤青,看起来格外渗人……
“真是作孽呀!”
而且,周岩还注意到了一点,这位戒断人员的手腕子上,带着一块“百搭费力”。
咱好歹也是拥有好几百个小目标的人,可就下不了狠心花大价钱买这么一块充门面的家伙!
感慨之余,周岩也在为绿洲饭店的老板提前默哀。
这位年轻的戒断人员,家里非富即贵,以前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了,可以看出来,这位肯定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家里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饭店老板头上。
“我们儿子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复吸,肯定是因为你们加了料了!”
逛了一圈,周岩又回到包间,看桌子上的食材都消灭的差不多了,连句客气话都没说。
“都吃好了,我去结账了!”
第二天,还是同样的时间,周岩又领着同样一群人来到了绿洲饭店。
这次,周岩要的是炒菜。
而瑞阳食府的这群服务员,吃过一次亏之后,没再跟周岩客气,使劲儿地点硬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岩借着上厕所的空档,再次再大厅里转了一圈。
昨天那位年轻的戒断人员还在,状态倒是跟前一天差不多。
吃完之后,周岩依旧没客气,结账走人。
周岩带着一群人在绿洲连续吃了五天,每天都能遇到那位年轻的戒断人员。
只是最后两天的时候,周岩发现这位的脸上出现了不应该有的“精神焕发”。
这分明就是复吸!
离开绿洲之后,周岩随即根据刘安国给的电话联系了市局刑警队那边的人。
挂了电话才不到十分钟,一排十几辆凌晨呼啸而至,将整个绿洲围得水泄不通。
没多会儿功夫,饭店的老板和那位年轻的顾客全都被套上了黑布袋子,押进了警车里,扬长而去。
目睹了周岩全程操作的一群小服务员们,全都年年相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操作?
“周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腐肉招苍蝇呗!”周岩坏坏地笑了笑,“今晚等着看本地新闻就可以了!”
而后,周岩带着大部队回瑞阳很便宜岳父交差。
上午周岩离开的时候,秦方远的脸上还是阴晴不定,可再见面,已经是雨过天晴。
“小周,你是怎么办到的?”秦方远也有点好奇,周岩到底是怎么把绿洲的老板送局子里去的。
“这您就别管了,”周岩嘿嘿一笑,“就算对面后台再硬,这次也翻不了身了,只是,就是不知道,对面的后台,会不会再折腾一下……”
周岩不说,秦方远也不好多问,眉头微皱:“过几天,全区餐饮行业卫生大检查是免不了了!”
周岩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叠发票,推到秦方远跟前:“秦叔,这是这几天的账,您能不能给报销了?”
臭小子,你把我们家小棉袄都跑了,出这么点血,还好意思找我报销?
周岩见秦方远只是笑嘻嘻地瞅着自己,也没什么超市,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一群服务员:“秦叔,你别看我呀,这里面的大头,可都是你的人吃的,我可是吃的很少!”
秦方远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当着周岩的面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服务员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对面绿洲做菜放烟壳,还敢胡吃海塞!”
一群服务员都懵了:难道不是因为两家有竞争关系,你才说人家放烟壳的吗?
面对手下那置疑的眼神,秦方远的肚子差点没气炸了:“他们要是不放烟壳,能被警察带走吗,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面粉和水吗,稍微动一下就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