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把姜野直送到前院大门外,才看见十八牵着两匹高大的骏马,和几个骑在马上的暗卫,已经等在大门外了。
十八看见姜野出来,先是恭敬的把缰绳交到自家王爷手里。
随后又一脸讨好的冲着小酒躬身行礼,“小酒大夫也来送王爷了。”
小酒点头,冲着几个人再次拱手,“各位,一路顺风。”
十八和几个暗卫忙不迭的也抱拳回礼。
“谢小酒大夫。”
姜野见小酒总是学着男子的样子行礼,有些落寞脸上,忍不住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冲着小酒点点头,“你也要自己多保重,出行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应卫,和我留给你的几个暗卫,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酒知道了,多谢王爷。”
小酒恢复了平日里那种爽朗,对姜野致谢。
姜野对她微微点头,随即轻盈的翻身上马。
手里一提缰绳,两脚轻踢马腹,一马当先,领着十八几人就冲了出去。
小酒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几人快马离开,忍不住摇摇头,道:“市内纵马快奔,这是违法驾驶啊。”
秋月傻乎乎的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听不懂小酒的话。
她只是有些羡慕的道:“小姐,他们的马匹好高大,比咱们家拉车的马可威风多了。”
小酒这才想起,姜野说过要赔她一辆马车的话,急忙转头再次看去,那几个人早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哎呀,这人会不会忘记了要赔咱们马车的事啊?”
小酒有些担忧,越想越觉得这事恐怕是悬了,她恨恨的一跺脚,领着秋月就回了后院。
张婷玉已经洗浴完毕,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正想找小酒,见她领着秋月从游廊那边走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您去哪里了?”
小酒一摆手,“送送那位王爷,他总算是走了。”
说罢,她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惹祸精,终于离开了。
张婷玉听了,脸上神色平静,只淡淡“哦。”了一声,随即又有些埋怨的道:“小姐,你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就去外面吹风,可仔细着别着凉了。”
小酒应了一句,见她刚洗浴完毕,脸色还有些透红,身上传来洗头皂的花香味,便笑道:“你也注意些,把头发擦干再出门。”
张婷玉闻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又红透了,低下头去,羞涩无比的道:“嗯,奴婢知道的。”
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又把小酒看得心里痒痒得跟猫抓似的,就又有些想继续逗她了。
。。。。。。
姜野和几名暗卫一路出了肃阳城西门,来到城外青龙山下的一个农庄门口。
他们的马匹刚停下脚步,农庄里就出来了几个和十八他们衣着打扮相似的暗卫来。
几人一出来,便跪在姜野的马前。
“回禀王爷,属下等人找到了他们的老窝,人全都抓到了,一个都没跑掉。”
接着,农庄里,又有十几人用绳索牵着七八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黑衣人出来。
这些黑衣人个个身上都带着伤,衣服破烂不堪。走路脚步虚浮,形容憔悴不已,看得出来,都受了不少罪。
姜野扫视了一眼,十八在后面问道:“王爷,这些人还是送到兵部吗?”
“不,把这些人分成两批,一批送到大理寺,一批送到京兆尹衙门。”
十八楞了一下,随即应道:“是,属下遵命。”
“十八带十个人留下处理这里的事,其他人跟我快马回京都。”
姜野说完,一夹马腹,便冲向农庄附近的大道上,他身后几名暗卫也跟了上去。
农庄里有人牵马出来,又有几名暗卫上马,跟着疾驰而去。
京都城中,世医于家的宅邸里,于怀恩正在看小酒给他写来的信件。
信里,小酒除了汇报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买宅子,店铺,扩建工坊的事。
还把那位王爷第二次中毒后自己的救治方法,也写在了上面。
这封信是大半个月前就写好,发出来的,一路快马驿送,今日才送到于家。
于怀恩一字一句的细看着,不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个财迷小丫头,居然在短短时间里,就在肃阳城购置了大宅院,扩建了工坊。
于怀恩一直就知道小酒财迷,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会赚银子。
当看到那位七王爷又被人暗算,又是小酒救了他。
于怀恩眉头一皱,心头又浮起一阵阴霾。
关于这位七王爷,他回京这段日子以来,已经把大靖朝堂里对他的态度,包括晋帝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态度都摸得七七八八了。
七王爷被自己两位皇兄算计,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实话,就连于怀恩也想不通,晋帝为何对自己的几个亲生儿子,亲疏远近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这位七王爷,就活像是个后娘带来的过继子一样。
以于家在皇宫为皇家诊治多年,也行走多年得到的信息来看。
七王爷从小在皇宫里,就备受几位皇子的打压。
待他刚十二岁的时候,就到了戎靖边界。
从一个执旗亲兵做起,靠着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沙场浴血,立下累累战功,终于升至大将军之位。
而后,朝堂大臣们又开始忌讳他,把他从边境调了回来,允许他在京都开府。
七王爷开府后,因个人办事能力实在太强。屡次被晋帝委以重任,他又每次都能极出色的完成。
于是,这位七王爷就成了皇家救火队一般的人物。
通常都是哪里出现了重大事件,朝堂就把他派往哪里。
一旦事情处理完毕,又把他调回京都。
作为一个皇子,他手里的权力是有一点,毕竟怎么也是领着密谍司衙门的事务。
可也就这么一点了,因为他虽然领着密谍司衙门,却在朝堂诸臣的强烈建议下,也只能负责对夷戎的密谍事务。
而对大宁国的密谍事务,因为大宁国是他的外祖国。
晋帝竟然又另外委派了其他人,专门负责对大宁国的密谍事务。
且还不许和他这个密谍司的衙门总领汇报,而是直接向晋帝回复。
这种做法,是明显的不信任七皇子的人事委任和做法。
也不知,这位七王爷是怎么想的,他似乎对晋帝和朝堂的一切安排,都毫无意见。
总是尽心尽力,甚至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夷戎国境内,做着该属自己负责的事。
而他那几个皇兄,在京都的户部,兵部,工部领着悠闲轻松的职务。
不仅每日花天酒地,还有充分的余力,去算计他们那个为大靖出生入死的亲兄弟。
于怀恩心里着实是想不通,晋帝英明神武,也不是那昏庸之君。为何会这样区别对待自己这个有大功劳于国的儿子?
看完了小酒的来信后,于怀恩把小酒救治七王爷的医治方法,和用药方子都抄写了下来。
他琢磨着小酒的救治方法,心里对这个弟子所展现出来的一些新奇的,以前从没听说过的一些医治方式,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个老婆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妙的医术。”
于怀恩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