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海生气急担忧的时候,于家院子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
张海生看见两个人的身影走进来,心里几乎绝望,想着只能拼死把小酒带出去,自己拦住这些人,指望小酒自己能跑掉了。
那两个身影一步步走近,在后压阵的两人已经转身,看着那走进来的两人。
在院子里的火光映照下,只见那两个人,一身都是鲜血,手中的两把长刀也沾满了血迹。
“你们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们?”
回身的两人惊诧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张海生忙里偷眼望去,那刚进来的两人竟然是赵阿七和应卫。
这两人根本不理会问话,直接上来,长刀挥舞,叮当几声后,和他们对敌的其中一人就被砍倒在地,口中惨呼不已。
另一个人惊骇之下连连后退,几乎要和与张海生对敌的两人背靠背了。
“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人飞快退后一步,转身过去,一眼便看到赵阿七满脸满身鲜血,一副天降杀神的狠厉样子,正一刀将另一个人的头颅砍下。
他惊呼了一声,随后举剑便刺。
赵阿七一刀格开,回手又是一刀反劈回来。
院子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和张海生交战的另一人心中惊恐,他心思一乱,便被张海生抓到机会,一药刀剁在他面门上。
药刀锋利无比,这一记狠剁,竟然把那人从面门处剁飞了半个脑袋。
看诊房内,一直眼睁睁看着的小酒和叶苏一起惊呼出声。
院子里四个人已经全部被解决,赵阿七迈腿就往房门内走,张海生却不让路,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赵阿七。
赵阿七也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海生,二人僵持不下,他冷笑了一声,“我的伤口全都崩开了,要再缝一遍。”
张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门。
小酒呆呆的看着赵阿七一身的鲜血,走进看诊房后,就坐在了凳子上。
“还要麻烦小酒姑娘了,再给我缝一遍吧。”
小酒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人受了那样的重伤,几天后又能提刀杀人的?
此时看他神色平静的样子,若非知道他先前的伤势有多重,给他治过伤,她都要怀疑,这个人形物体究竟是不是人了?
小酒愣神了一下后,马上取来药箱,却回头叫来张海生,要先给他检查肩头的伤势。
张海生原本还想让小酒给明显伤势更严重的赵阿七缝合伤口。
小酒却不住口的叫他快坐下,张海生只好坐在另一边,小酒给他重新缝针,上药包扎。
赵阿七坐在另一边,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安静的等待着。
等小酒给张海生这边忙完后,又用酒洗了手,换过了针线,这才来赵阿七身边,给他把上身的伤口全都清洗一遍,重新缝起来上药包扎。
接着,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又道:“腿上的几个伤口也崩开了。”
小酒面无表情的的扭头看了守在门口的应卫一眼,“你来,把床翻过来,木屏风也拉过来。”
应卫提着刀,也是一身鲜血,闻言立刻把堵住窗口的床拉回来,又把木屏风拉过来挡在床前。
“自己把裤子褪上去。”
小酒冷冰冰的道。
赵阿七一言不发,自己把两只裤腿卷到了腿根处,躺在床上。
张海生连忙走过来陪着小酒。
应卫有些着急的在门口处,看着中堂的火已经烧了过来,很快就要烧到看诊房了。
小酒动作麻利,很快将赵阿七腿上的伤口又处理好了。
赵阿七正想站起来,小酒厉声喝道:“你再把伤口崩开,我就不给你缝了。”
应卫往房里看了一眼,两根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吹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声音传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
应卫向他招手,“来,把门板拆下来,抬。。。。。。七爷走”
那人面色冷峻,闻言一点头,也不说话,走进看诊房中,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就开始拆房门。
小酒一股气已经憋了很久了,此时再也忍不住,怒视着赵阿七,道:“你这种人,我和师父好心给你治伤,你们却引开歹人差点杀了我们,现在还拆我们的房子。呵呵呵。。。。。。”
赵阿七眼中露出一丝愧色,想了想道:“这大火扑不灭了,你们先跟我们走吧,所有损失,我都会加倍赔偿。”
小酒还想再说什么,那拆门的人已经把房门拆下来了,应卫和他抬着门板,走到赵阿七面前。
赵阿七自己慢慢移动到了门板上坐下,随后躺了下去。
应卫对小酒道:“小酒姑娘,你和你师父都跟我们走吧,那些歹人已经知道你们了,我们走后,他们肯定会来找你们的麻烦,跟着我们走,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跟你们走?”
小酒怒极反笑,“呵呵呵呵,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都不能确定,还给我们惹来祸事,现在一句轻飘飘的跟你们走就算完事了?”
赵阿七躺在门板上,墨色眼眸幽幽的看着小酒,“应卫,你告诉她,我是谁?”
应卫吃了一惊,看着赵阿七,见他神色冷静,想了一下后,还是开口道:“小酒姑娘,这是我们大靖朝的七王爷,王爷说能护住你们就一定能护住你们,可你们要是还在这肃阳山野,王爷也没办法长期派人守在你们身边。”
说完后,他思索了一下,又道:“你们师徒二人医术精绝,跟王爷去了京都,自然有你们的用武之地,在京都你们的医术才能真正扬名天下。在这乡野之地,你师徒二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个医术不错的乡间大夫。”
“不去,我们不去,你们自己走吧。”
小酒还没来得及冷嘲热讽,张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一把拉住小酒,对赵阿七道:“不管你是王爷还是太子,我家小酒哪里也不去,什么京都西都,我们不稀罕。”
小酒诧然,看着她爹点点头,“对,我们哪里也不去,你们自己走吧。”
赵阿七又将目光落在张海生身上,“你是什么人,我不问,不管你曾经犯下了多大的事,有我在,你一样可以在京都安身立家,用不着害怕大靖王法追索你的过往。”
“我不懂你说什么,反正我们哪里也不去,你们请自便。”
张海生说完,一把拉起小酒就往门外走。
小酒连忙回身拿起自己和师父的药箱,又拉住叶苏。
三人走出房门,出了院子就往村外走去。
屋内赵阿七面色如常,应卫和那后来的人抬起门板,也走出了于家院子。
“跟着他们。”
赵阿七道。
“啊?”
应卫面色纠结,“七爷,咱们现在应该赶紧回京都才是。”
“我说了,跟着她们走,她们这是要去接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