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去师父家上课的第三天,就把{江氏脉理}全都背了出来,于怀恩本有了心理准备的,也被吓了一跳。
那本{江氏脉理}也有两万多字,小酒只不过看了两天,就能全背出来了?
怪不得这孩子只不过跟那个什么老婆婆学了大半年,就能学会那么多东西。
这孩子真是天才中的天才,绝顶天才啊。
接着他又给小酒讲解脉理,小酒也是解一悟十,很多地方都能举一反三。
讲解药理的时候,小酒甚至能够根据药理,独立改进了几个流传很久的简单药方。
于怀恩只觉得这个弟子教起来真的太顺心了,无论什么药理知识,只要自己讲解一遍,她就能懂,还能把相近的知识都理解个七七八八。
有些让她自己看书理解的,所提的问题也都在点上。他越教越顺心,小酒也学得很快。
只有小酒自己知道,这几天自己对明明掌握了的药理知识装作不懂,在师父讲解一遍后,又摆出一副终于领悟的样子,还要找出初学者应该问的问题,假意提问,又恍然大悟。
这一切,有多辛苦,原来演戏也是很累的啊。
幸好,师父一直认为她是天才,学得这么轻松又快速都是应该的,不然她还要继续在初学的阶段装下去,也不知道要装多久?
于夫人在于怀恩口中得知小酒学得如此神速,也对小酒更加喜爱,不知不觉几天的时间里,小酒又得到了师父和师娘给的四点好感度。
算起来,现在小酒已经有了二十六点好感度了,虽然距离一百点好感度还有很长的距离,不过小酒并不担心这个。
她有把握在造纸工坊开起来后,能刷到更多的好感度。
几天后,牛车终于做好了,张海生拉着大黑架着牛车从谭木匠家回来的时候,野牛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就。。。。。。没见过这么大牛车,张海生家的牛车,差不多顶别人家一架半那么大,得亏张家的牛也这么大。
大黑的个头比一般的牛大了最少三分之一,连牛车也比别家的大一圈。
张海生笑得合不拢嘴,有了牛车,以后他就可以带着大黑赚铜板了。
晚饭的时候,小酒回来,刚到家就看见夏婶站在厨房门口和林大妮说话,见小酒回来,夏婶一张圆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哎呀,小酒回来了,婶子正和你娘说你的事呢。”
林大妮从厨房走出来,无奈的和小酒对视了一眼,对夏婶道;“夏家婶子你回去吧,我家小酒这几年不说亲事,等几年她长大些了,我再托你给她说门好亲事。”
夏婶脸色又沉了下去,“我娘家弟弟那是多好的人家,你们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没那么好的亲事了。
闺女都这么大了还留在家里,不给成亲,我看你们是舍不得给嫁妆吧?闺女长大不能留,小心留来留去留成仇。”
小酒也拉下了脸,“夏婶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家的事吧,我刚才回来,看见你家鸭子又跑进赵婶家田里去了。”
“啊?“
夏婶吓了一跳,她明明把鸭子都关好了的,怎么又跑出来了,还进了赵家田里,赵家那个泼妇,她吵架可吵不赢,那张嘴巴她想起来都得打个哆嗦。
上次吵架的时候赵家的骂她和婆家小叔子有一腿,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害得她男人都疑神疑鬼的,两口子半夜还打了一架。
见夏婶急急忙忙跑出去,小酒赶紧把院门关上,“以后她再来敲门,别给她开门。”
“她来说两次了,我都推了的,还不是你爹,驾着牛车满村子臭显摆,把她的心思又勾出来了。”
“啊,牛车做好了,在哪里呢?我要看。”
“你爹已经在村里已经逛三圈了,你去找找吧,再不把他喊回来,大黑都得被他累死。”
小酒冲出院门,满村找张海生,终于在村东头的大槐树下,找到了正坐在牛车上和村里人聊得火热的张海生。
隔得老远就听到有人笑着问张海生,“海生啊,还是你家小酒有福气,拜师就拜师吧,师父还送了头牛给徒弟。啧啧啧,这都倒过来了,咱只听说徒弟孝敬师父的,第一次听说师父给徒弟置办家业的。”
张海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嘿嘿嘿的笑。
另一个人又开口道;“我听说你家小酒拜师还送了十两银子给于大夫,海生你家可以啊。“
人群里有人马上附和。
”就是,海生,你家这么有钱了,还装穷?现在牛也有了,还有那么多银子,不声不响的是在哪里闷声发的大财?天天跟咱一样喝面糊糊装穷,是怕村里人跟你家借钱吗?”
围成一圈的人一下子都笑了起来。
张海生便不好意思的道;\"柱子,你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
“爹,你不回家在这里干嘛?”
小酒赶紧叫了一声,跑到跟前,仔细打量,嚯,好大一驾松木牛车,比其他牛车大了何止一圈?
大黑看见小酒,“哞”的叫了一声。
小酒爬上车,催促道;“爹,赶车咱回家。”
张海生急忙应了一声,和村里人打了个招呼后,赶着大黑就往家里走。
“爹,你不回家在这里瞎聊啥?村里人说的那些话阴阳怪气你听不出来啊?以后人家问你银子哪里来的,你就说是跟我师父借的。对了,让你喊人来修牛圈,你喊到人了吗?”
张海生是被老婆闺女说习惯了的,也不在意小酒的语气,笑着道;“我已经叫了你赵家铁柱叔和村长了,他们明天一早就来咱家给大黑修牛圈。”
“那你去跟里正说咱家要买院子后面那块地了吗?多少银子能买下来?以后咱的造纸工坊就在后面那块地开,运送原材料,进出也方便。”
张海生有些犹豫,“酒啊,咱们真要开造纸工坊吗?”
小酒转头看了她爹一眼,“不做生意,等着坐吃山空继续种地吗?”
“可咱家不是有牛车了吗?以后爹赶车拉货拉人也能赚铜板了。”
“呵呵,你赶车拉人拉货赚那几个铜板能让我大哥和小牛儿上书院念书吗?”
“这。。。。。。”
张海生不言语了。
见便宜亲爹又要埋头,小酒赶忙喊,“哎呀,爹你好好赶车,你埋着头把车赶田里去了。”
张海生赶忙抬头。
回去的路上,小酒想了一下,张海生两口子毕竟一辈子就知道在地里干活,在地里刨食,骨子里还是小耕农的思想,今晚还是得好好跟他们说说做生意这事。
不说能把他们那种思维一下子就彻底扭转过来吧,起码也得说服他们,先帮着自己把造纸工坊开起来才行。
毕竟光靠种地,这一家子吃个半饱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这种日子小酒可过不下去。
更别说,她还要靠赚钱才能活命了。
父女俩回到家。林大妮拉长了脸骂道;“还知道回来?显摆得你?你咋不和牛车在外面过一辈子呢?还回来干吗?”
张海生讪讪的笑着,把牛车从大黑身上卸了下来,大牛带着小牛也割草回来了。
小牛一回来就吵着要坐牛车,吵得没办法,张海生只好又把牛车套上,拉着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这才安生了。
一家人吃饭不提,吃过饭后,小酒让大家都坐在桌前说是要开个家庭会议。
家全家都看着自己,小酒清了清嗓子,“爹娘,我决定咱家从现在开始,把做生意这个事当成家庭生产的第一要务。”
她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太超前了一点,赶忙又换了个说法,“我决定了,一定要开造纸工坊,明天一早就去找里正买地,我跟师父打听过了,安村有一个从肃阳城里回来的造纸工匠。
那人在肃阳城里的造纸工坊干了三十年,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干不动重活才回的家,我想把他请来带着咱们干,造纸工序我也知道一些。
你们放心,纸是肯定能造出来的,也能比现在市面上的纸张更好,不愁卖不出去。
这事不能耽搁,趁着咱现在有银子,赶紧开起来,早开早赚钱。“
林大妮已经劝了小酒几次了,见她铁了心一定要开造纸工坊,看来是拦不住她了,毕竟那些银子是她自己赚来的。
想到自己这个闺女最近一段时间和以前大变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拗口摔到了脑袋,把脑子摔开窍了,所以才整天嚷嚷要赚钱。
张海生看了看媳妇,见自己媳妇不像前几次那样极力反对了,便小声道;“酒啊,你可想清楚了,那些银子都是你的,要是亏了,可没地儿找回来。”
“不怕,亏了我也能再赚回来。”
林大妮也懒得再劝了,反正也劝不回来,没好气的道;“反正是你的银子,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小酒听老娘这么说,知道她也同意了,立刻精神起来。
“爹,你明天一早去找里正买地,就咱院子后面那块地,我师父说了,野牛村的地不值钱,估计一亩地一两银子顶天了,荒地就更不值钱了,咱们先买十亩,以后做大了再扩建,再买地。”
张海生张大了嘴巴,“酒啊,十亩地?一个造纸工坊要用这么大地方吗?”
“要的,十亩地我还是往小了说,这不是咱们本钱不多嘛,先买十亩,等做起来了再扩建。”
接着她又道;”爹赶紧把买地的事情办妥,我明天请师父带上我一起去安村,请那个老师傅来帮咱们做事。“
张海生点头,小酒脑子里拼命回忆上一世看过的古法造纸小视频,明天去师父家的时候得全写下来。
家里没有笔墨就是不方便,下一次去集市一定要买些笔墨纸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