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回答让安玖感觉有些怪怪的,对方为何一直坚持要让顾景行称帝?可她暂时又没别的线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玖紧紧捏着祈烨的手,她眼眶发红,直直的看着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祈烨却看出了她想说的话,他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果香,轻抚着她的小腹,缓缓道。
“我会放过顾景行,也会放你去南楚,但阿姐要记得,你是我的,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
安玖默默的拥着他,有些好笑:“孩子当然是你的”。
想到自己和顾景行的事,安玖顿了顿,她也好想给祈烨个答复,最终她还是抿了抿唇,低声道:“其他的待我们重逢之日,我再给你一个答复可好?”
祈烨紧紧埋在安玖的怀里。
……真的一刻都不想让她离开。
祈烨深邃的眼底中有着无数的暗涌,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一直留在阿姐的身边,但他更清楚,若想一辈子将阿姐留住,只有将这个世间所有人的生死都主宰在自己手中才行,那样他才有足够的能力与那未知的力量对抗!
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安玖看了看天色,缓缓道:“天亮了,我要走了。”
祈烨的眸子沉了沉,稍显阴翳,抬头的瞬间,便带上了淡淡的笑,“好”。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想见,阿姐,希望你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待祈烨走后,安玖和顾景行便再次启程了,顾景行的右脸似被人打过,肿的老高,两人都比较默契的没有提昨天发生的事,只是顾景行的脸色铁沉铁沉的,很难看。
两人一到南楚国境内,安玖就用细沙遮住了脸,她用的是昭和公主的身份,既然在世人眼中昭和公主和顾景行是夫妻关系,那就没有比这个身份更适合能随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了。
盛京一处硕大的院子里,琴声悠扬,竹林美不胜收,一个仙人之姿的男子自成一道风景,身穿紫衣的耶律夕跪在他的面前。
“门主,安玖他们已到了南楚国的境内了,摄政王楚立庭也在暗中与他们见面了。”
楼寒动作未停,竹林里琴声未断,男子略含喜悦的声音在琴音中更加悦耳动听:“将十皇子即将回归的消息透露给咱们的公主”。
“是”,耶律夕得到指示便退了下去。
待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后,楼寒骤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琴弦更是“啪”地一声断了,他捂着剧痛的心口,浑身不断的抽搐。
下一刻,一股奇异金黄色亮光自他的眉心向四周顺延开来,楼寒的状况似好了许多。
“若是你服下了整株七彩圣莲,之前走火入魔所致的伤就全好了,何必还要每十日就忍受一次这锥心之痛!”楼寒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冷傲的男子声。
“你不是都这样了,也从没放弃过找你要找的人”楼寒直接回道。
脑海中的人似乎发了怒,那亮光瞬间被收回,一瞬间,比之前还要疼上几倍的痛感再次侵袭而来,让楼寒瞬间再也支撑不住,跌在了断琴上。
“若是我死了,你便再也找不到你要找之人了”,楼寒咬着牙在脑海中对那团金黄色的光团道。
那金黄色的光团,似乎稳了下来,没在继续施加惩罚却也没再出手帮楼寒,“你最好好好找人,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楚国是一个富饶的国家,两百年前苍冥帝国五分,南楚国正占据了苍冥帝国的国都盛京,一开始实力最为强大,再加上国土肥沃,气候宜人,应当是五国中实力最大强大的。
可惜自南楚的开国皇帝后,南楚的继位者不是昏庸就是懦弱无为者,硬生生的将国力拖垮了,到了楚清帝这一代,楚氏皇权更是日渐旁落至楚立庭手中,楚立庭乃先皇养子,登基称帝算不上正统,为防后世人的唾骂,才让顾景行以楚清帝遗留在民间私生子的身份回归。
顾景行看着眼前与他六七分相似的人,一向温润的他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摄政王还真是好算计,小的时候将我给楚赫轩调换了身份,现在更是让我摇身一变成了楚清帝的第十子。”
“景儿……”楚立庭看着顾景行的眸光闪烁,眼前俊眉修目的男子让他既有欣慰又有一丝的愧疚,他看着顾景行脸上的讽刺,上下颚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能说下去。
“小主子,王爷这也是为了您好,日后可以堂堂正正的位登大宝”楚立庭身边的谋士劝慰。
顾景行却突的尖锐大笑,仿似听见了世间最可笑的言语,楚立庭深深闭眼,粗眉拧紧,心中有丝隐隐的怒气,自己都将一国之君的宝座放在了他身下,他还有何不满。
良久,顾景行收敛了笑意,他看着面前的亲爹爹,眸深如墨,眼角微红,他攥紧着拳头却面无表情道:“如此,本皇子就先在此谢谢摄政王了。”
恶在这光明的边缘崛地而起,势如破竹。
顾景行的话让陆立庭的脸色蓦然变得乍青乍白,晦暗的烛光下,他好似得到了什么东西又失去了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陆立庭留下一些人保护十皇子后就离开了客栈赶回了盛京做准备。
顾景行和安玖就暂留客栈等待朝廷的仪仗。
辰帝二年,在离开三个月后,祈烨和明七,铭夏等人终于回到永安城。
太和殿内,殿中只余两人,连平常侍奉左右的高公公都退了下去。
明石恭敬的给祈烨奉上了一杯茶,祈烨挑了挑眉,瞥了眼眼前恭顺的人,捏了捏眉心道:“朕离开的日子,后宫的事如何了?”
明石垂着眸,盯着祈烨端着杯子的手,心中急切,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回道:“柳嫔本来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被梅妃暗中流掉了。”
闻言,祈烨黑眸闪过幽光,淡淡道:“可有过心软,那毕竟是你的亲子”。
“奴才不敢,奴才办事不力,望主子责罚。”明石全身猛地一僵,跪在地上请罪道。
祈烨轻抿了口茶水,盯着跪在地上的明石道:“这次办事确实不力,不过念在初犯…”
剩余的话还没能说出口,祈烨就趴伏在了书案上。
明石依然跪在地上,漆黑入魔的眸子里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