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轩目光微沉,在小屋内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祈葵,小姑娘为自己解了毒,还把昏迷的他带到了这间破屋里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
楚赫轩嘴角上扬,似在庆幸,这傻姑娘总算是离开了。然而,他刚一踏出小屋,就在外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祈葵。
那一刻,楚赫轩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他立刻上前,将祈葵抱到了怀里,再探得她的脉搏知道小姑娘只是昏过去了,下沉的心才似到了岸,逐渐安定下来。
楚赫轩抱起小姑娘离开了破屋,发现他们还处在林子中,他低头深深的看了眼祈葵,她身上的淡黄色衣裙已破烂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破损的布料上还染着凝固了的血渍,小姑娘原本娇嫩白皙的小脸上现在都是土,甚至还有些碰伤后的青痕和又细又红的伤痕…
是啊,他和祈葵的身形相差太大了,小姑娘又一向娇弱…
一向风流倜傥的楚赫轩脸上第一次因一个女子染上了浓郁的沉色,他小心翼翼的抱着祈葵施展轻功离开,带她去了最近的小镇上。
夜色迷人得很,已在客栈床上的祈葵却因身体孱弱,又经历一番惊吓和劳累,发起了高烧,体温灼热得吓人。
楚赫轩花了重金连夜请来了大夫,大夫给祈葵施了针,高烧才堪堪下退。
天一亮,安排好人照顾祈葵后,楚赫轩就去给祈葵抓药了,回程的时候却看见大街上骑马一闪而过楚三,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顷刻间闪到一边,看着楚三一行人的背影,眸中带着深思。
回到客栈的时候,祈葵还没醒过来,烧却已经退了,镇上烟暮馆的鸨母应娘已经到了,楚赫轩看了眼床上的祈葵,面无表情的交代:“好好善待这位姑娘,我没回来之前,她要是受到一点亏待,小心你的命”。
应娘惊出一身冷汗,看了眼床上还昏迷中的祈葵,这小姑娘…是主子什么人?竟让一向游戏人生的主子,如此重视。
楚赫轩所料不错,楚三果然是为了顾景行而来。
“小主子”楚三在找到顾景行后,终于寻得一个他独处的机会与他见上了面。
听到对方的称呼,顾景行一双墨眸染上了寒意,一向温润的脸上带上了几分嗤笑:“呵,楚副将好算计,一句小主子,这叛国的罪名我顾景行就算不想背也不行了。”
楚三对上这样的视线,心中一惊,面部带着涩然,更为恭敬的给顾景行行了礼:“小主子,当年王爷将您与安国公之子调换实属迫不得已啊。当年,南楚国先帝想在死之前除掉王爷,王爷为了留下血脉才在战场上将您调换,只为护你安全。”
“呵”顾景行听了楚三的话,笑意更甚,神色和眼里却无半点笑意而是慢慢的森寒。
“护我安全?贵国先皇在你家主子回朝后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吧,虽新皇登基,但他也成了摄政王,难道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保不住自己的幼儿,还需用他国的世子身份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楚三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悲怆:“小主子,主子他真是有初衷的,他一直念着您,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默默的关心着您”
“嗯,的确”顾景行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恨意:“私下联合赫庆王逼我不容于大周,陷我于不仁不忠不义之地,这确实关心的很到位。”
“帮我谢谢你主子的关心,他的野心与狠毒让我自愧不如!”
顾景行顿了顿,想起了安玖,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道:“如今,我在大周已有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妻子,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只想安于一隅的活着。”
跪在地上的楚三向顾景行磕了一个头,眼中闪过狠意,道:“小主子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您所谓的家人不过是假的,当他们真的儿子出现在眼前,您认为他们会选择您还是他们真正的孩子,那孩子长得和安国公真是像呢!”
楚三无惧顾景行那嗜血的神情继续道:“至于您的妻子,此时正在泗州城与一俊美男子潇洒自在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景行一把拽起还跪在地上的楚三,目眦欲裂,浑身的内力似在暴走。
楚三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自己,瞬间一僵,这样的顾景行十分的可怕,竟让他不自主的生畏,如同见到了摄政王。
‘扑通’一声,楚三被摔在了地上,他一口血吐了出来,额头上竟是冷汗,这一刻,他竟欣喜万分,自己的主子果然是高瞻远瞩,这小主子确实是深藏不漏,那份让小主子回归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楚三笑道:“您未来的主妻,主子他怎能不调查,昭和公主她虽带着面纱,但眼角的泪痣实在让人难忘。巧的很,前几日奴才在南城碰到了一眼角带有泪痣的女子,她那背影和昭和公主实在是太像了”。
楚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景行的表情,见他的表情有所动摇,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凄楚,便知自己是误打误撞的赌对了。
“奴才跟了她一会,发现她身边有暗卫,更加怀疑她就是昭和公主,在得知她的去向后便继续赶路了。小主子,大周如此对您,您又有何留念的呢?不如跟奴才一起回去吧。”
“我不信,我要去泗州城”顾景行甩下楚三走了出去。
楚三见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跟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抹身影。
本来安玖是没有在意过那客栈每晚都会有的声音的,可自祈烨提了后,安玖发现自己的耳力似乎灵敏了许多,每晚都能听到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却不知这是隔壁客房客人卖力振夫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