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卿裹着厚厚的披风,吐着哈气行走在热闹的灯会,他眉目生的好看,加之常年身体不好,脸色要比那扑了粉的公子还白几分。
“好一位柔弱少年郎。”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女子打趣,引得行人回头观看。
少卿面对各色目光依然面无表情,给人尊贵不可轻犯的气势,可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又不像是前呼后拥的世家子弟。
行人大多看热闹的,自动让开一条路,前面正是一群文人剧集处,有的作诗,有的提词好不热闹。
“小公子,你是想一展文采么?”一个穿红衣劲装的少女,拍了拍少卿的肩膀轻挑问道。
少卿回头,就见一位妙龄少女,一身火红的劲装梳着马尾辫英姿飒爽,不过他只是轻轻一略而过,看向少女身后的的人,正是元尚与元方。
虽未见过这个少女,不过他猜测能与元方走在一起的应是身份很高,再想到太子现在的处境,难道这位就是独孤家的女儿独孤清云。
“原来是刘兄,好久不见。”上官少卿打招呼道。
清云有些不满的看向眼前少年,明明是她在问话,怎么能完全无视自己,手中马鞭一扬在空气中打的“啪啪”作响。
上官少卿丝毫不惧,连脚步都未挪半分,元尚赶忙打圆场道:“独孤小姐莫生气,这位是我的好友明卿,性子清冷不善言谈。”
“我看是不知礼数,眼高于顶。”独孤清云不准备就此放过少卿,柳眉倒竖。
证实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少卿更加肯定太子的处境不好,他淡淡起唇道:“好一匹胭脂马,以前只听闻独孤家的女子善骑射,为人豪爽不羁,今日百闻不如一见。”
“你拐着弯骂我不是人!”独孤清云立刻恼羞成怒。
少卿不急不缓解释道:“非也,这只是在称赞姑娘与众不同,也有一些名将比喻自己是千里马,绝无嘲笑之意。”
看着眼前少年那张未长开的俊秀脸庞,再仔细观对方从头至尾都没露出一丝嘲讽之意,独孤清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毕竟人家还给了自己豪爽不羁的评价。
“算你会说话,今日本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你。”独孤清云抬了抬下巴揭过此事。
元方对着少卿点头,表示打招呼,随即用温柔溺死人的语气叫道:“云儿,天冷加件披风。”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清云背上。
上官少卿挑挑眉,这是在宣示所有权么?他这边看向二人,清云赫然也在盯着他,无视了元方的嘘寒问暖。
“大哥很在意独孤小姐呢。”元尚丝毫没察觉三人的暗中交锋,对着少卿耳语道。
“少卿你真是妙人,这独孤家的小姐为人颇为傲慢,今日我以为得替你接鞭子呢,没想到你既将对方骂了,还能全身而退,佩服!”元尚语带笑意耳语道。
上官少卿脸露尴尬之色,他此生最爱良驹好马,故而第一评价就是胭脂马,实在是没有拐着弯骂人的意思。
这独孤清云的性子如马一样烈,确实是与其他名门闺秀很不同,他觉得甚是有趣呢。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一直盯着这边的清云,立刻高声问道。
元尚笑容一僵,立刻求助的看向上官少卿,少卿淡淡的撇了元尚一眼,转而对独孤清云道:“独孤小姐何以为别人会暗中说你坏话,难不成是对自己没信心?”
“哼,不过是看你们目光如贼,不像是谈什么正经事,我可是出生独孤家,如何会对自己没信心。”独孤清云针尖对麦芒,被少卿一句话堵的怒火腾腾升起。
上官少卿淡淡一笑,如冰雪消融,晃花了独孤清云的眼,待她反应过来之时,眼前的小公子已经前往前面的诗会。
“云儿,那边卖花灯,我们去瞧瞧吧。”元方温柔说道。
独孤清云想也没想就道:“我看前面诗会很热闹,花灯年年都看没意思。”
随即想到对方的身份,不情不愿的补充道:“太子殿下文采斐然,一定也想去前面诗会看看对吧。”
“嗯,那我们去前面诗会看看。”元方宠溺一笑,俊朗的面容,英挺的鼻子,修长匀称的身体,无一处不释放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奈何眼前只是十三岁的小丫头。
花灯节,自是要以节日为主题,有些诗词说好听是诗,说难听点就是勉强凑成句,什么灯火风云起,点将马蹄归。
寒月星火现,万家不离它。
总之这样简短的对句挺多的,要说朗朗上口的也有,就是差强人意,上官少卿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自然是察觉到元方和独孤清云的身影。
元方也算是从小饱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张口就,来了一首:刘辰翁作的水调歌头
仙掌下驰道,清露滴芙蓉。无憀似酒初醒,身世笑颦中。万朵花灯夜宴,一叶扁舟海岛,寂寂五更风。误赏明妆靓,愁思满青铜。陂六六,三十六,渺何穷。江南曲曲烟雨,谁是醉施翁。但恨才情都老,无复风流曾梦,缥缈赋惊鸿。寄语清净社,小饮合相容。
“好诗!”众人大赞,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这首诗的意思,只是觉得朗朗上口,辞藻优美,不会,有人去追究此诗出自何处。
独孤清云压根不是读书的料,看周围人似乎都说好,也跟着起哄:“好诗,真是才高八斗。”
“哈哈。”元尚大笑出声,才高八斗能用在这种地方么?这独孤家的小姐莫不是压根不懂诗词。
上官少卿轻咳出声,扯了扯元尚的袖子,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笑,其他人都朝这边看了,也不知这人傻笑什么劲。
元尚挠挠头,他们不觉得好笑么?这就尴尬了,干笑两声道:“诸位继续,不必看在下。”
“看公子谈吐不凡,也来一首诗词助兴如何?”其他人起哄道。
元尚求助的看向少卿,上官少卿从善如流道:“我给刘兄代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