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没有感觉到痛,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与来时一样,仿佛从未受伤,她也顾不得这许多,急切的站起,踩着荷叶走向朝华神君。
“我想求你救救我相公,神不是可以做到起死回生么?”长琴焦急的说。
朝华神君声音温和的说:“天族太子,牺牲一人平息三界纷争,确实是功德无量,可是为何是你来?”
“他是我相公,我来不是很正常么?”长琴很是不解。
朝华神君说道:“因为你是魔,你救他会后悔,朝华看你一片痴心,破例让你进了神界,现在离去还来得及。”
“多谢神君慈悲,我不会后悔的。”长琴语气笃定。
朝华神君叹道:“一念之仁,造罪孽,六界不宁,一切都是劫数,我可以帮你。”
长琴欣喜的抬头,就听朝华神君说:“这是月寒刃,朝华和你打赌,若是你输了,便将这寒刃刺入你所爱之人胸膛,今日我便逆天而行。”
“我不会拿相公的命赌。”长琴摇头,与神君做赌,不管是什么条件,她都输不起,赖不掉。
朝华神君说:“你可以现在离开,神界的大门不会阻拦想走的人。”
“一定要这样么?”长琴明白了,对方这是给自己两条路,要么赌,要么就白来一趟。
“为什么?您贵为神君,还有什么东西是您在意的,得不到的。”长琴很是茫然的问,她真的不想以相公的生死做赌局。
朝华神君点头,语气依旧温和,轻轻放下茶杯说:“这是代价,虽然朝华是神,但天道有自己的规则,神也不能超脱,逆天而行必起大祸。”
“赌什么?”长琴很是忐忑的问,她别无选择,也相信自己不动手,谁也不能『逼』她,神也不行。
朝华神君手中出现两枚丹『药』,挥手间便送长琴离开,声音很是缥缈的说:“赌你所在意放不下的人,最终必会背弃你,若是朝华赢了,这月寒刃了结你所恨之人的『性』命。”
长琴满脸欣喜,这就是起死回生的金丹,她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相公有救了,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神是仁慈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酷,一路胡思『乱』想,闯入流云殿。
北辰星君正准备自己去天梯看看,哪怕是天帝威胁,要是他敢去,回来便将他压入天牢,也在所不惜,君娃可是他的孙儿,有希望如何也得努力一把。
“砰”一声,二人撞的一屁股坐地上,同时『揉』着额头,换了平时北辰星君早有察觉,这是急的『乱』了方寸,并没有察觉门外有人,倒是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星君,我拿到起死回生的丹『药』了。”长琴顾不上碰的头疼,满心只想着还躺在床上的相公。
北辰星君立刻眼睛一亮,接过金丹闻了闻,他本就会炼『药』,很快便肯定这『药』确实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里面有一种绝迹的草『药』,赶忙给君竹服下,另一颗拿给大殿下吃。
长琴紧张的拉着君竹的手,只要他能醒过来,就说明自己成功了,等待总是漫长而煎熬,虽然长琴之前的伤已经好了,但精神依旧疲惫,很快便沉沉睡去。
君竹缓缓睁开眼,动了一下发麻的身体,他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他很确定妖王没有留手,若不是北辰最后出手,他尸骨无存。
“相公,你真的活过来了!”长琴本就睡不踏实,只是稍微有动静,便醒了过来,满心狂喜,他真的活了、活了!
君竹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问道:“我不是死了么?”
“是朝华神君的起死回生丹,你这才捡回一条命,相公你怎么可以私自决定,让我吃忘情丹,我永远都不要忘记你。”长琴扑进君竹的怀里,多日里的委屈,让她痛哭出声,更多的是喜悦。
君竹蹙眉,这女人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居然不忍心推开对方,可是理智又觉得如此陌生不喜,片刻迟疑,还是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人。
“你离我十米远,否则别怪我叫人把你赶出去,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日后别靠这么近。”君竹很是不悦的站起身,脑海里有片段闪过,在他看来,真是不可思议,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自己像个傻子。
为了眼前的女人抢亲,与天帝对着干,费尽心机娶她为妻,为了太子妃印,血战锁妖塔十万妖,取妖王之心,一半的理由也因为这个女人,他杀了月无心引来了妖王,最后被妖王击杀,让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她的身份,魔界公主,前些日子就是她的父王,攻打天族,否则能死如此多的将士。
君竹对眼前女人有些忌惮,越是想起的多,便越觉得这个女人是用了妖术,他从小被教育的是喜怒不形于『色』,不执着太喜欢的,不会说非常讨厌谁,这些都是为君之道,而不是因为区区女人就『乱』了方寸。
长琴不可置信的看向君竹,眼中『露』出受伤的神情,君竹感觉自己又像是中魔了一般,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她很伤心,自己说话太重了,她需要安慰…
“你哭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别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样子。”君竹烦躁的说。
长琴问道:“相公,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长琴,是我取得名字,自然认得。”君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好像这个女人很能影响他情绪,只希望永远不要见到她。
“神君住在神界,如何会救我?”君竹问起正事。
北辰星君大嗓门道:“你小子可得感谢长琴丫头,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到神界取来起死回生的金丹。”
“原来是这样,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作为你救我的谢礼。”君竹问道。
“功法?丹『药』,还是宝物。”君竹问道,却看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再说下去,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好意,却像是做错事一般心虚不已。
北辰星君还沉浸在自己孙儿活过来的事实当中,非得拉着君竹来个不醉不归,叫上大殿下一起,长琴并没有因为不会喝酒而拒绝,相反她喝的最多。
长琴不知道为什么相公会变成这样,他还是他,又不是他,这种感觉很清晰,只有相爱的人才如此敏感,只是一个眼神便了然一切,北辰星君在场,她只能暂时压下这心头的苦涩。
“别喝了!”君竹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