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这是我给你带的鸡腿,热腾腾的,等下你自己吃啊!”说完小刚就出去了。
君竹磨了磨牙,看着自己两只手都是绷带,再动动完全被固定的身体,让自己怎么吃?这日子快些过去吧,一次被一次刷新底线。
“萧然,你走这么快干嘛!你看我给你带了两个煮鸡蛋。”小刚讨好的说着,这在部队上,不是伤员,是吃不到的。
“你自己留着吃吧!”萧然甩着大辫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咋的,刚哥送你的,你收下就是了,不就是两个鸡蛋,明天哥给你带肉。”小刚笑嘻嘻的跑到萧然面前,十分狗腿的道。
“我说小刚同志,你就不用白费心了,我不喜欢你,我的梦中情人,是像团长那样英俊,厉害的男人。”萧然说起君竹,满眼都是星星。
“你也不看看,团长才不喜欢你呢!”小刚撇嘴,心里不爽,嘴上就没把门。
“关你什么事!不管他喜不喜欢我,都是我和团长的事情,用你瞎『操』心。”萧然顿时怒了,大辫子一甩,走的没影了。
看着萧然的背影,小刚气的将鸡蛋捏碎了,放地上踩了几脚,臭娘们,老子一定睡了你,兵痞气上来,和土匪一样。
本来三天两头,小刚就往医院跑,虽然每次东西丢下就走,君竹也没在意,倒是最近都不见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夏,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君竹坐起身,上下打量着夏剑道。
“没事!这点小伤,倒是你小子,哦不对,团长,咋弄的这么半死不活的。”老夏习惯了喊君竹臭小子什么的,一时都改不过来了。
“打仗,受伤难免,对了,最近小刚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在我这晃悠,这都一个月了,都没人。”虽说这小子挺招人烦的,但是起码还知道来看看自己。
“那臭小子,你就不用惦记了,出不了啥大事,不就是喜欢小潇,然后人家不理她,生闷气去了。”老夏嘿嘿怪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然还不错。”君竹中肯的评价,照顾了自己这么久,除了粗鲁一些,粗心大意,其他倒是挺贤惠。
“说实话,你喜欢那小姑娘吗?”老夏挤挤眼,八卦的问道,要是他年轻个几岁,也得去参合一脚。
“她照顾我虽然挺用心的,我不喜欢她。”君竹淡然道,就算喜欢也不能在一起。
“咦!你小子喜欢什么类型的。”老夏追问道。
“我喜欢关你啥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君竹瞪眼,差点被绕进去了,这喜欢谁,两个大男人谈女人无可厚非,但是谈对方的喜好类型,就觉得有点牙疼。
“你个臭小子,我是想给你张罗张罗,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就算就你一个人了,也得传宗接代。”老夏又开始他老本行,老想管着君竹,就和看孩子似得。
“行了,日本鬼子还在外面打死打活呢,一天不解放,我就一天不成家,你别和我那啥似得,天天想管我。”君竹冰冷的道。
“唉~这该死的小日本,确实是必须打的他们怕了,不敢再欺压百姓,到处开战,只是战争随时会牺牲,你不找个媳『妇』,有个娃也是好的。”老夏是那种传统的老兵,认为当兵打仗,那是男儿该做的,有个孩子,也算是留个根,
“老夏你不也没成家!”君竹闭目说道,一句话就将老夏惹『毛』了,他不是不想成家,而是喜欢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天,他和雪莹刚有第一个孩子,部队要赶去前线打仗,他就那么狠心的抛弃妻子,半年没有归家,他日日惦记着,当时书信不方便,只能每天午夜梦回的想着,就盼望有一天能回家,终于他回来了。
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雪莹和孩子早死了,尸体都凉透了,如果不是村民们安葬,她们母子得暴尸荒野,他差点就疯了,还是一起打仗的战士们劝自己,不要冲动,小日本还没死绝,他不能死。
“喂,老夏!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要不我给你说个媳『妇』,你也不用哭成这样。”君竹如果没伤,早跳起来了,不就是说他没老婆吗哭的和死了全家一样。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娶了,我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老夏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血都打出来了。
“我叫你夏哥,你就是我亲哥,你别这样,我心里发『毛』。”君竹惊悚的看着眼前,癫狂的老夏,一副恨不得『自杀』的模样。
“好弟弟,哥给你讲个故事,那是我以前爱人的故事。”老夏抽抽噎噎的说着,大老爷们和哭的和三岁小孩似得,那时候他血气方刚,二十岁只想着抗日,现在他依旧想抗日,可是最想保护的,不在了。
“原来是这样!节哀。”君竹叹气,也不会安慰人,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弟你改名夏云如何?或者夏霆。”老夏突然道。
“其实异姓,我也认你做义兄,没必要改名,心意到了就好。”君竹安慰老夏的手一僵,怎么突然就想给自己改名了。
“不一样,我们夏家就我一根独苗,哥肯定是不会再娶了,你要是生个夏家的孩子,那对哥来说才是最大的安慰。”老夏的眼睛和狼似得,盯得君竹全身发『毛』。
“这个容我想想,你看我这一身伤,说什么也不急这一段时间对吧。”君竹安抚道。
“也是,兄弟你好好养着,哥明天给你送补汤。”说完屁颠屁颠的走了,留下石化的君竹。
“那个团长!你看,我成么?”在外面不小心听到的萧然,扭扭捏捏的进来,小声的问道。
“什么”君竹还没想好对策,没明白萧然的意思。
“你不是想结婚吗?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萧然害羞的低头,少见的女儿姿态。
“那个萧然,我们八路军,那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跟着我,搞不好哪天就守寡了。”君竹劝道,毕竟人家照顾了自己这么久。
“我听你说这话,我觉得我们更合适了,你看我是护士,随时可以照顾你受伤的身体。”萧然激动的说着,似乎非君不嫁一样。
“我不准备结婚。”君竹干脆的道,拖久了对双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