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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北玄天红麟烈,一半凡骨一半仙

峨眉山,纯阳殿,一须发皆白道者端坐正中,相貌清古,不怒自威,二目神光内敛,澹然而雅,白衣若雪。其非旁人,正乃峨眉掌教西尘真人也。下立七子,皆正气凛然,俱负剑而立,颇为不俗。然七子者,蜀山七侠也。此刻但听西尘真人道:“我峨眉至今已有百余年,门生众而贤者寡,只汝七人得吾真传。为师夜观天象,乃见异兆,不日峨眉将劫,虽凶星入命,仍吉星高照,此劫可过。”峨眉大弟子杨潇忽出,道:“峨眉高手如云,春秋鼎盛,何惧魔教来犯,所谓正邪不两立,但来便诛,我等誓与峨眉共存亡。”众弟子称应。

然,西尘真人叹曰:“魔教两百年前灭华山,之后三百年毁昆仑,今峨眉浩劫,在所难免,吾辈定要加紧防范,以应此劫。”遂悠悠然,又道:

“西北玄天红麟烈,一半凡骨一半仙。

九霄龙吟惊天变,不日造访峨眉山。”

“如不出所料,此吉星必自西向东而来,众弟子好生看守,一遇异人,便请上山来,为师自有道理。”七子领命遂去。

却才出了纯阳殿,众议纷纭,二弟子魏遥说道:“大师兄,师尊未免小题大做,魔教妖人有何能耐,敢犯峨眉。”三弟子裘真亦道:“诚如师兄所言,正邪不两立,我峨眉与魔教向井水不犯河水,不出害命,也自罢了,但来扰攘,定杀之而绝后患。”四弟子尚武然道:“三位师兄之言甚善,我亦如此。”五弟子南冥却道:“我观师尊不似以往,想必此事大非寻常,我等定要严加防范才好。”六弟子北炎也道:“师兄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终不然怕了那厮们,胆敢来犯,皆作我灭魂剑下鬼。”七弟子东影默然不语。

七人你一言我一语,渐至金顶,众弟子早候于此,岂止千人。杨潇备陈师语,道明厉害,众弟子尽皆听令,山下严防死守,不在话下。三日后,西尘真人促却邪、掩日二剑合璧,但以失败告终。这日天光大暗,峨眉弟子云集金顶,正观双剑合璧,然却屡败。忽见乾天之上,阴云密布,鬼气森森,有妖雾飘至。雾中起凄厉惨叫之声,闻其声而知戾,甚为可怖。就听雾内妖言:“西尘老儿交出九朵灵花,饶尔不死。如若不然,定踏平金顶,捣毁峨眉。”真人不语,望空凌然而上,喝一声:“峨眉七子,并八百门人,随为师降魔伏妖。”说罢,周身祥光万道,瑞气千条,先一步入妖雾之中。众弟子御剑飞天,紧随其后。怎见得:

乾坤妖雾烈,周天煞气浓,莫知何物野苍穹,闻魔音戾胜。邪氛遮天蔽日,雾中白骨森森,张牙舞爪欲食人,一吼天地巨震。真乱纷纷。

西尘真人身有浩然之气,方且近前,可见诸般枯骨自排开,使真人入内。真人举目观瞧,但见一怪,生得青面獠牙,狰狞可怖,又见背生二翼,翼展丈许,好生魁梧。真人不惧,戟指喝曰:“玄天蝠王,向日华山一役,不曾打杀汝等,今又来峨眉寻事,岂容放肆。”幅王怒道:“西尘老儿,休要狂妄,昔日华山之巅,汝斩我一翼,坏我功行。前仇旧恨,今朝一并了断,倘交出九朵灵花,本王尚可留你全尸,半言不肯,就踏平峨眉山,能奈我何。”真人知与妖邪之辈无话好说,手上轻轻一聚,化出一柄剑来。此刻执手,不消多言,分心就刺。两下里,真就斗将起来。

这壁厢斗得正酣,那壁厢也甚激烈,众弟子方且近前,忽由妖雾中飞出许多妖邪,或三头六臂,或面目狰狞,或为枯骨,或为巨尸。说不了,一发扑向峨眉弟子,其势汹汹,委是非同小可。哪消片刻,即将十数峨眉弟子残杀,真惨不忍睹。杨潇见状,心中大骇,这还了得,在天大呼:“布阵!”众弟子两两相扶,十人一伍,百人一队,在空聚散有度,张合有法,斗转之间,剑气凌霄汉,神光照大千,真所向披靡。这场神魔交战,可谓精彩绝伦。

虽也杀得群魔,斩却恶鬼,唬煞妖邪。怎奈何,仍有万千妖魔遁将出来,那妖氛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众弟子毕竟凡人之躯,几番下来,多有不及,又因敌众我寡,故渐入败势。不消片刻,又有百余弟子丧命,七子见状,何尝悲痛,手中剑风雨不透,天空中剑意凛然,纵有心相帮,一护同门,奈何分身乏术。却在这时,陡见妖雾轰然离散,原是西尘真人大显神威。与之玄天蝠王斗意正浓,眼见诸弟子尽皆惨死,各个殒命,不由心中伤感。当下虚晃一招,飞上高空,丢个解数,御万剑而临苍穹,应神光而亮乾坤。骤然间,满空是剑,不一时,处处寒芒,益发遮天蔽日,天地都暗。

这一番万剑归宗,只把妖邪斩断,使群魔缭乱,邪氛轰然亦离散,直教情势扭转。玄天蝠王见魔子妖孙纷纷殒命,心中大怒,展二翼飞上高空,探利爪径取西尘。纵使神剑来袭,身如铜墙铁壁,只把万剑荡散,丝毫不惧锋芒。不一刻,已近其身,真人见势不佳,把玄光一敛,万剑合一化真刚,便迎蝠王。须臾间,二者又斗于一处,真人身在上捷比猿揉,腾转间快如闪电,好似风中微尘与之周旋。三两下,去蝠王一臂,蝠王暴怒,大呼:“西尘老儿焉敢伤吾,欺吾太甚。”只片刻间,复生一臂,还如从前一般,忽口吐长舌,如千丝万缕,满空寻觅。真人不察,为长舌所缚,须臾,蝠王扯将下来,不由分说,伸利爪挖其心,送口吞吃,血淋淋,惨不忍睹。

然,西尘真人身虽坏,仍持先天一炁,道心未泯,一灵不昧。时下真刚剑腕上一转,斩断长舌,画掌心雷,震退蝠王。逢此间隙,玄落下身来,取灵符在手,以血形文,贴于胸口处,暂保性命无忧。

玄天蝠王在空大笑:“西尘老儿,汝之心在吾肚中也,纵使神仙来了,也难保汝命。”大笑而去。蝠王一去,登时烟消云散,又复晴空。此刻真人颤巍巍,险些摔倒,幸为众弟子相扶,才未倒地。众皆大哭。真人谓曰:“吾掌峨眉二百余载,今为妖魔所伤,恐不久于人世。那妖王中我掌心雷,三五日必不来犯。”叫:“徒儿杨潇跪下听令。”杨潇倒身下拜:“弟子在。”真人方道:“为师不久归天,掌管本门大任将落你手,即日起你为掌门,妖王灭峨眉之心不死,我走之后,必定来犯。峨眉九朵灵花乃玄天至宝,决计不可落入妖魔之手,尔等务必好生周全。”一言及此,悠悠然道:“西北玄天红麟烈,一半凡骨一半仙。若遇此人,便我峨眉救星,切记。”言罢,已是气绝身亡。众弟子大哭不已,悲乎哀哉。

众弟子遂将葬于后山,牌位入祠,早晚供奉,不在话下。杨潇召众弟子于金顶,然道:“杨潇不才,蒙恩师厚爱,今忝为教主,尔等当为我命是从。师尊遗命:峨眉九朵灵花,乃本派镇山之宝,绝不能落入妖邪手中,故当同仇敌忾,不下金顶,誓与峨眉共存亡。”众皆称应,响彻山川,声扬四野。正是那:

自古正邪不两立,虔诚修道养正气。

纵使千般魔来扰,道心不乱见天地。

在这之后,诸峨眉弟子不下金顶,只护灵花,是以朝夕不废,不见妖来。杨潇并六子坐镇金顶,时而望空不语,时而低头沉思。时下魏遥开口说道:“西北玄天红麟烈,一半凡骨一半仙。师尊究竟所指何人,此者会否来救峨眉,还未可知。”杨潇道:“师尊之言固有道理,但我等亦要尽力而为,万不可懈怠,至于前途几何,只好听天由命。”尚武忽道:“大不了拼了便罢,二十年后仍是一条好汉,断不能辱没了师门。”正说间,忽见天上黑压压一片,不知何物飞来,其速甚快。

杨潇暗道:“不好。”即命戒备。两下里,皆已亮剑,东影大呼:“魑魅魍魉!”急起却邪剑,剑指苍穹,但见豪光直冲云霄,如一匹练。却邪既出,谁与争锋,东影秉剑早上青天,只一扫荡,众魑魅魍魉尽皆化为飞灰。其方然落下,又见黑压压袭来。杨潇命诸弟子留守金顶,并六人飞天迎敌。这一番,真个各展神通,各施本领。正是那:

昆吾山中赤金精,越王八剑留其名,

断日转魂惊真魄,安教邪魔乱我形。

掩日剑、断水剑、转魄剑,悬翦剑、剑剑生辉;惊鲵剑、灭魂剑、却邪剑,都然霸道;唯独真刚剑已寒,不见西尘护仙山,待到他朝轮回转,还许峨眉山中眠。

七柄神剑大方光芒,直把魑魅魍魉全扫荡。又见妖雾飘来,玄天蝠王引蜀山七魔来战,七魔者,天魔、地魔、人魔、阴魔、阳魔、鬼魔、境魔也。蝠王摄七魔而战七子。并道:“尔等小辈,本王面前何敢造次,怕也过不了自己这关。”说尤未了,七魔都出,纷纷移形换影,摇身一变,变作对方模样。并剑修为一般无二,七子为魔所困,自顾自与假我厮杀,真莫此为甚。说是打斗,其实幻象。没了七子坐镇,众皆群龙无首。正此时,魑魅魍魉铺天盖地而下,众峨眉弟子纷纷向天放剑,虽也打杀几许,终然不敌。不消片刻,又有百人丧命。这一番神魔交战,峨眉果伤元气,真动筋骨,覆灭只在此刻。

玄天蝠王展二翼,飞悬金顶之上,不由得哈哈笑道:“峨眉灭矣,此后乾坤之下,唯我独尊。”命:“魑魅魍魉,将那九朵灵花取来我看。”说罢,魑魅魍魉飞天遁地,径往金顶而去,欲入纯阳殿,夺九灵仙花。此花若动,峨眉山灵气必断,于修道者而言,真如抽筋挫骨,实乃非同小可。然,就在这时,忽起变化,但见那乾天之上,祥云霭霭,坤地之中瑞气飘腾。纯阳殿,金顶前,一剑西来,登时化作一许金龙,龙吟过罢,百魅遁形。片刻,已解峨眉弟子之危难。七魔也自藏形。

七子回过神来,一看天上,就见一人身骑赤麒麟,踏祥云而来,端得仙光无限,瑞气飘腾,真气势非凡无与伦比。即听天人喝声:“妖王,休得狂妄,吾来也。”你道来者何人?非是旁人,却乃李云是也。却说彼时其人,入晋收妖,遇仙人点化,降鬼医祖师,化赤麒麟以为坐骑,纳青蛇收作剑灵,得二护法如虎添翼。之后,离晋入蜀,见此地妖风阵阵,邪气浓浓,知有妖魔作怪,几番打探,方知峨眉山乃有奇人异士。遂来此访真问道,不意正欲浩劫,故而有此一幕。

李云一剑百魅惊,解峨眉之围,化天地邪氛。此刻收剑在手,对那妖王断喝:“汝是甚妖怪,修道清净地,岂容放肆,今必除你。”玄天蝠王见此人了得,怒问:“你是何人?”李云道:“在下昆仑术士,特为降妖而来,尔等妖邪扰乱世间,该当何罪,还不速速伏诛,更待何时。”蝠王大笑道:“尔是什么东西,敢于本王面前叫嚣,分明辱我威严,便叫你知我厉害。”说罢,开二翼,一飞冲天,探利爪,直取后者。李云不怒反笑:“杀鸡焉用牛刀,二护法,还不与我收了此怪。”话言方了,即见降龙剑上青光乍现,青蛇忽出,登时将蝠王缠住,不住吐信。蝠王大怒道:“小妖安敢如此,欺吾太甚。”所谓一物降一物,只是挣不脱。此时赤麒麟也不甘示弱,吼一声,飞奔至此,张巨口,一口咬断其首。衔在口中,丢落山谷。

此际青蛇敛形入剑,蝠王尸身下落,赤麒麟吐火烧之,蝠尸化为齑粉,随风而散。之后,李云坐麒麟落于金顶,众皆一睹风采,好生羡慕。诸峨眉弟子虽道门中人,却不曾见这等人物,不单剑能化龙,更麒麟为坐骑,青蛇为剑灵,实乃生平未见,世中罕有。今日一见,真足慰平生。杨潇等众至前以礼,惊异道:“道友救峨眉于水火,实乃莫大恩德,请受我等一拜。”众皆跪拜。李云忙下麒麟,一一相扶,并道:“万万使不得,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诸位快快请起。”众人都起,李云又道:“想来我辈皆玄门中人,实乃大道同行,不消这般,折煞我也。”杨潇持礼问曰“未请教高姓大名,哪处修行?”便道:“在下李云,师承昆仑派,一介术士耳,路过宝方,不期竟遇此事,故拔刀相助。”众道:“原是昆仑道友,失敬,失敬。”旋即作请:“道友解本派燃眉之急,救于水火,实乃我等大恩人,大救星,我等入内言说。”遂入纯阳殿,分宾主落座。

杨潇便将上项事说了一遍,李云听罢心惊道:“真人果洞晓天机,竟能料知前事,在下姗姗来迟,倘早到一步,也不至身死。”众皆黯然。杨潇就道:“其实家师早知大限将至,说来也乃天数。道友此番前来,可宽住几日,我等好略尽地主之谊。”李云道:“诸位盛情相邀,在下只好却之不恭,多有叨扰。”北炎也道:“唉,此言差矣,如道友一般大神通者,四海难寻,便来即蓬荜生辉,安说叨扰二字。”李云笑而未语。之后,互道名讳,各自相认,渐渐熟稔。李云在此盘桓数日,一览峨眉山景,不由心情大好。

却说这日夜下,尚武因慕麒麟神武,欲要骑之,就与众人商议:“我观那赤麒麟甚为雄武,其实瑞兽,倘能骑上耍一耍,便足慰平生,诸位以为如何?”东影忙道:“此事万万不可,若为大师兄知晓,定要怪罪。况失礼数,断不可为。”尚武促狭一笑道:“既然同道中人,想也无妨,何不趁此良辰美景,骑上一宵,明早还其便罢,亦无伤大雅,有何不可。”实则除东影之外,都有此想,两下里,俱心照不宣,不谋而合。众人强拉硬拽,邀东影入伙,东影拗不过,半推半就,也便随波逐流。不期此举险些闯下大祸。

时值三更天,云半蔽望舒,翠微月夜琼楼亮,麒麟古木疏影眠。

窗外风徐徐,睡意阑珊。罗衾不耐三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游乾坤,踏遍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云睡意正浓,入周公梦中,不觉夜半。赤麒麟卧于屋外,半睡半醒,时而望月观星辰,时而伏首渐入眠。却观屋内,降龙剑在案,不时毫光隐隐,青蛇从剑遁出,依然女儿身,望榻上之人,剑眉星目,俊逸出尘,陷迷惘之。此际踩香步,至于榻前,缓缓坐下,起玉手扶罗衾,为其掩寒。体贴入微,月光之下,芳颜无限,楚楚动人。轻启朱唇,那欲言又止模样,分明动人心弦。青蛇虽无十分容貌,犹有动人颜色。不由心道:“果乃盖世英雄,才貌双绝,能伴君左右,幸甚至哉。”李云渐而翻身,青蛇须臾化光,还入剑中。

这壁厢睡意正浓,那壁厢六者而来,见赤麒麟横卧树下,众皆大喜。尚武急不可耐,一马当先,至古树前,不由分说,便骑上麟背,本想飞天遁地,逍遥一番。不意麒麟认主,见非主公,而乃生人。两下里,忽焉暴起,将人荡飞。尚武堪堪落地,不觉火起,嗔道:“这畜生,骑便骑了,这般撒野,非教训不可。”秉悬翦剑上前就打。赤麒麟尝化人形,今番虽复兽态,却灵性不减,见其来犯,登时张开巨口,吐万般真火烧之。此番来者,乃是魏遥、裘真、尚武、南冥、北炎、东影者也。尚武见未如愿,不由得发起狠来,益发勇斗赤麒麟。五人劝其快走,尚武不肯,只欲分个高下。

麒麟之体虽巨,但异常灵便,三两下,便把尚武按于地下,张血盆大口,方欲吐火烧之。但听一声断喝:“呔!这孽畜,还不退下。”赤麒麟见是主公,没奈何,只好悻悻而退。眼见于此,众人不免尴尬,却又不好说破,俱都相顾茫然。终是东影道破因由,李云听罢大笑之。而道:“我当何事,诸位有所不知,此兽只认我作主,不许他人轻骑。既诸位有此一想,小可便成人之美,倒也无妨。”就命赤麒麟与人骑之一二。主公一言九鼎,既已发话,岂敢不从,赤麒麟真就乖乖任凭驱使,再不发怒。

六者轮番而上,飞云霄周游苍穹,过山川凭临绝巘,真个乐此不疲。同为修道之人,也可御剑飞行,然不比瑞兽,况赤麒麟一日千里,岂在话下。须臾间,便可上游乾天,下乐五洋,若无这般天地灵兽焉有此等奇遇。

李云因慕山中景致,故而在此一住月余。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日就便辞行:“人生何处不相逢,诸位美意,在下心领,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贪图享乐,还有要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众皆相送出山,依依惜别,众人抱拳以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道友前途珍重。”李云驾赤麒麟拜辞而去。杨潇叹曰:

“西北玄天红麟烈,一半凡骨一半仙。

此者只应天上有,却道何似在人间。”

李云驾赤麒麟离峨眉山,不一日,行至巴国境内,而于古道之上,悠悠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歌声宛转于川岳之间,甚为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