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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巍巍昆仑悬四峰,凌云缥缈大不同

昆仑弟子手中剑转,犹龙戏凤,化蛇腾空蓄势待发,凌戾非常。斗经一日,未分高下。龙云宫大弟子褚逍河修为已臻,手中剑寒光凛凛,舞动间剑气横秋,虽也伤及化蛇,但收效甚微。众昆仑弟子久于剑阵,不免疲态,妖蛇瞅准时机,以尾只这一扫,破了剑阵,荡散群人,皆如天女散花一般坠下尘埃,索幸无碍。此刻天上仍有十数弟子并褚逍河苦战不退,桃花仙子娇呼:“他等已有不支,若在迟疑,恐遭不测,你我快快出手。”说时迟那时快,痴情剑须臾出鞘,玉手执剑,衣衫尽舞,飞身即往。待到跟前,喝一声:“妖魔,休得狂妄,我来也。”褚逍河见状,初时一怔,见仙子即来,不欲落了下风,一运神剑,益发攻其不备,誓要斩妖除魔。然,化蛇亦非等闲,登时口吐千般煞气,万般邪氛,将一众罩住,意欲吞吃。

李云见状,暗道:“不好。”当下大喝:“降龙,出鞘。”骤见降龙剑出,须臾飞上高空,登时化作一条五爪金龙,锐啸一声,便扑向化蛇。龙者,乃天之瑞兽,神威无限。化蛇见是龙来,忽焉一怔,弃下众人,便就迎上前去,二者短兵相接,斗将起来,益发缠绕,相互撕咬。而龙更胜一筹,上下之爪扼住蛇身,龙口大张,咬住蛇头,只一用力,便将扯下。化蛇身虽死,然灵未昧,以残存之力,只一荡间,就将众人荡落尘埃。李云见仙子有难,以手一指,金龙归位相救,仙子落于龙首之上,少刻降下身来。对其嫣然一笑,道:“好险,幸好有你。”李云面上一笑,也未多言,旋即龙剑合一,重归鞘中。至此,便告一段落。

此时褚逍河于桃花仙子那绝美容颜之上,流连少许,就道:“我观二位身手了得,不似昆仑术法,敢问师从何派?”二人相视一笑,实则因缘际会,浑然天成,几曾拜师,也无从谈起。过了片刻,李云方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不曾拜师,只是因缘际会,得了些造化而已,不足为提。”褚逍河又问:“诛杀化蛇,全仗二位,实乃功不可没,不若与在下同上昆仑,面见师尊,再作计较,意下何如?”二者本为昆仑而来,见时机已到,也自顺势而为。两下里,各驾剑光,凭空都起,一发径回昆仑,不在话下。然观,李云、桃花仙子依然乘龙,比之先到。

此刻众至昆仑山下,褚逍河命二代弟子山下待命,各自修行。并李云、仙子上昆仑天宫,面见至尊,三者并肩而行,褚逍河即述其备细,言昆仑之事:“二位有所不知,自道祖开山立派以来,距今已有百年之久,目下昆仑乃有四圣。其一,便是家师神云真人,谓御龙尊者,华居龙云宫,九天御龙真诀盖世无双;其二,乃师叔尧池真人,谓混元尊者,居混元宫,太乙天雷天威不小;其三,揽月大师,谓玄慈圣女,居月华宫,灵泉法水普救众生;其四,八阳道人,谓炼魔真尊,居玄阳宫,三昧神火威震八方。”二人听罢,齐齐点头。片刻,李云问曰:“我观昆仑山高手如云,敢问几人入室修行?”后者笑下,即道:“实不相瞒,只在下一位。”仙子愕然问曰:“这是何说?”其道:“只缘四圣收徒甚为严苛,所谓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法自然不度无缘之人。后因拜山者甚多,故都收作二代弟子,从中择优而教,故此而已。”一言及此,二者方晓其中道理。

不一刻,三人于栈道径然登顶,但见那:

巍巍昆仑悬四峰,凌云缥缈大不同。

龙元月华玄阳烈,风来雾隐虚冥中。

耀耀日色映彩鹤,浮翠流丹落沉冥。

若非修得千般好,安有福泽住天宫。

果见仙天美景,色彩斑斓,美轮美奂,真天地奇观,不亚通明宝殿。二人看罢,大为所染,目光所及之处,景致堪奇,真妙不可言。俱叹道:“不料天地之中,乾坤之间,竟有如此所在。”褚逍河一指远峰,形如青龙,便道:“此峰便乃家师华居之所,龙云宫是也,我等前去便了。”李云忙道不可,褚逍河问:“有何不可?”李云道:“众峰凌云其上,莫与山接,俱独善其身,一望之下,乃有千丈高远,在下不会御剑,如何上得?”桃花仙子讶然道:“你之剑可化龙,如何上不得?”褚逍河亦点头。李云却道:“所谓‘不知礼,无以立也。’想昆仑四圣,乃世外高人,集大修行者,我一晚辈,怎可于真人面前搬文弄武,岂非有失礼数。”褚逍河点头道:“足下之言甚善,不若由小可代劳便了。”当下御剑携其径上龙云宫,桃花仙子也自驾剑而往。

不一时,登峰造顶,见有宫殿者,巍峨耸立云端,好生气派。褚逍河慌忙下拜道:“弟子逍河拜见师尊。”就听其内凛然应曰:“且进来说话。”三人款入,但见内里盘龙绕柱,空空如也,除却诸般道典,却别无他物。而见正中端坐一人,头上束冠,青衣道袍,苍髯如戟,其貌清古,颇有神仙之概。此者便是龙云宫首座御龙尊者神云真人也。此刻凛然问曰:“日前下山,如何了?”褚逍河备言前事,便道其详。真人听罢,缓睁二目,视与二人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问:“你二人姓甚名谁,哪家子弟,从何修行?”李云、桃花仙子就便各报家门,都道身世,表明来意,言有拜师求道之想。真人以目观之,见男者神气冲和,光明集聚,已占逍遥陆地仙;女者亦复如是,大为吃惊。当下掐指一算,澹然谓曰:“吾做不得汝等之师,下山去罢。”二人大惊。

李云持礼忙道:“诚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等慕名而来,心亦至诚,真人何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真人不言,即命:“逍河,去把你三位师叔请来,言有要事商议。”褚逍河遂去。约莫半盏茶光景,三圣俱至,但见皆着青衫,都穿道袍,端得仙风道骨,飘然若仙。怎见得:混元尊者相貌儒雅,玄慈圣女姿容绝世,炼魔真尊赤面长须。此刻都入其中,相互礼毕,四圣却才商议一番,都道:“汝等既入昆仑,当以礼待之,断然无师徒之缘,只可入室修行。昆仑四宫,你二人各选其一,就便可也。”李云、桃花仙子听罢,心中大喜,不由得打量起四圣。桃花仙子先道:“小女不才,愿入月华宫揽月大师门下修行。”玄慈圣女揽月大师一见此女相貌端庄,十分可人,也甚欢喜。唯李云未定,当下暗忖:“神云真人已有弟子,再拜不宜;揽月大师乃一介女流,多有不便;八阳道人面似烈火,想来不好相处,万万不可;不若就拜在尧池真人门下。”开口道:“小可不才,愿入混元宫尧池真人门下修行。”二者俱各欢喜,都有归宿。

此刻炼魔真尊八阳道人怒曰:“汝等皆有门生,各收弟子,唯吾玄阳宫空空如也,是何道理,简直岂有此理。”说罢,作势欲走。神云真人忙劝:“八阳师弟切勿动怒,八百弟子任凭挑选,何患无徒。”八阳道人性如烈火,忽道:“那等庸才,不要也罢。”这时揽月大师嫣然笑下,而道:“常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师兄哪里话,纵使不才,也是我昆仑弟子。但使入世,便为翘楚,焉能这般诋毁。”八阳道人却道:“揽月师妹言之有理,我言差矣,恕不奉陪,吾去也。”说罢,足踏火元剑飞回本处。

之后,众人又言片许,便各回本处。尧池真人礼罢,并李云步外,真人方要施为,李云却道:“老师可否带弟子一程?”尧池真人茫然问曰:“汝不会御剑之术?”李云便道不会。真人即展神通,飞临绝巘,径转混元宫。待到之后,即对说道:“吾闻逍河之说,言汝有大神通,何故不会御剑?”李云如实相告:“蜈蚣百足行不及蛇,老师有所不知,弟子早年间虽得了些造化,也只皮毛耳,何足挂齿。吾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况弟子尚未入门,万望老师言传身教,以补弟子之拙。”言下诚然。

尧池真人拂髯笑曰:“这有何难,我便教汝御剑之术,何如?”真人先未传授,而抚其臂,惊叹:“好个金刚不坏之身。”李云毕恭毕敬道:“确如老师之言,弟子素日尝百毒不侵,蛇虫鼠咬须臾便好,却不明所以,原来如此。”真人以指一点,降龙剑骤出。此刻持于手中,待端看少许,不由赞不绝口:“果是一柄好剑。”片刻,还入鞘中。真人笑下而道:“吾闻此剑乃能化龙,化来我看。”真人面前,莫敢不从,李云就命化龙,片刻间,果真幻化成龙,益发绕殿盘旋,游离在主身前三尺,可谓壮哉。少刻,龙消剑隐,重入鞘中。真人负手凛立,便道:“为人之道,在乎知行合一,为剑之道,在乎人剑合一。我便传汝口诀,依你禀赋,不消三日,即可飞天。”李云闻言大喜,真人口念真言,就授道术。

李云将剑诀铭记于心,日夜苦练,三日果成。忽一日,步于殿外,一望远天,白云如带,清风徐来。这便口念真言,须臾剑出,在空飞游一阵,转于足下,霎时一飞冲天,宛似风中微尘,穿云掠雾,自在逍遥。无意间,飞临月华峰,此刻落下,见桃花仙子笑说:“蒙师真传,我已能御剑飞行。”仙子婉然笑曰:“不消说,我已看见了。”仙子怡然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云郎不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试问可曾想我?”李云茫茫然道:“休言儿女私情,我这几日专心练剑,颇有成效,未知仙子有何精进?”桃花仙子渐入怅然状,明眸善睐,一望茫茫云海,只道:“不曾。”李云问何事烦恼,仙子道:“意中人纵使盖世无双,却心中无我,故此烦恼。”言及此处,不觉怅然若失。

李云不耐,正欲离去之时,忽见揽月大师步出,凛然问曰:“何人在此吵闹?”李云急忙施礼:“混元宫弟子李云,见过揽月师叔。”揽月大师不怒自威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昆仑弟子,当恪守清规戒律,若无他事,不得擅入山门,念汝初犯,权且不究,还不速速回去,更待何时。”李云闻言好生不快,持礼便退。仙子含情脉脉,心中不舍,却无奈何。

一日夜下,月光如水,景致殊尤。桃花仙子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情郎,轻启朱唇,口中云:“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吟罢,御起痴情剑,飞抵一处山峰,孤山丽影,月夜怀思。正值怅然间,忽闻身后有人说道:“夜未央,却感伤,姑娘好雅致,只不知缘何一人孤身在此。”桃花仙子木然回首,见是褚逍河,起身道:“原是褚师兄,这厢有礼。”褚逍河笑道:“姑娘似乎还未答话。”仙子即道:“不为别事,只初到此处,诸般不便,故此而已。”褚逍河若有所思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若我二人于此舞剑,一解烦闷,何如?”桃花仙子正有此意,二人各驾剑光,双双飞天,真眷侣一般。

桃花仙子手中剑亮如秋水,褚逍河之剑,亦不落窠臼,端得银光似蛇行,剑意也无双,二剑纵横交错,耀目争辉,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一来二去,褚逍河渐生情愫,却乃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不一刻,剑光敛处,二者双双下落。褚逍河望其身影,久难释怀。仙子有意回避,片刻方道:“孤男寡女,不合礼法,夜已深,就此别过。”正要去时,褚逍河忽道:“姑娘留步,未请教芳名?”仙子兀自背对,回道:“小女姓寒名霜字如雪,道号:桃花仙子是也。”言罢,御剑而去,没于幽夜之中。褚逍河一见钟情,便难忘怀。

在这之后,李云从师潜心修道,不问红尘,桃花仙子望穿秋水,日夜思君。褚逍河几番不期而遇,尤起思慕之情,无以自拔。正是那: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忽一日,四圣命众昆仑弟子下山收妖。然于混元宫内,四圣肃立当下,见有一硕大罗盘,内含天干地支,以契三才事运,乾坤定位,包罗万象。尧池真人运筹帷幄,斗转乾坤。以观吉凶。过了片刻,神云真人方道:“因果大业,果然不虚,我等当未雨绸缪。”众皆点头,却才商议一番,便各回本处。

神云真人飞剑传书,命诸弟子速速回山。褚逍河并李云、桃花仙子此行斩五鬼一妖,见真人传书至此,知有要事,而后众皆折回,不日便到。李云、桃花仙子各见师尊,礼罢,并褚逍河俱上龙云宫见神云真人。三者深施一礼,褚逍河先道:“师尊召弟子等回山,不知所为何事?”神云真人凛坐言道:“着山下弟子这几日严加防范,日夜巡山,不可怠慢,如有异事,速报知晓。”褚逍河道:“身为昆仑大弟子,逍河定当把手头关。”之后,三人退出殿外,褚逍河即对桃花仙子道:“寒师妹,我等先行知会山下弟子,再作计较。”又对李云说道:“想必云师弟要回混元宫,我二人权且先行一步。”未待他言,二人遂去。李云望二人身影,心下乃是五味杂陈,唯先行回宫面见师尊。

李云回宫见师尊,礼罢,只是闷闷不乐。这日夜下,偷至月华宫外,见桃花仙子在外赏月,二人相见无言,李云先道:“我有话说,且随我来。”说尤未了,已然飞去,仙子也自跟随。不一时,双双落于一处山巅之上,李云冷冷说道:“你有事瞒我。”仙子愕然问曰:“何出此言?”李云嗔道:“明知故问,你与那厮眉来眼去,朝夕相处,分明暗度陈仓,气煞我也。”仙子闻言,蛾眉倒蹙,凤目圆睁,气呼呼道:“你说出这一番话来,是何道理,我几时愧对了你,这般辱我清白。”旋即又道:“不错,褚师兄是待我不薄,我二人自问清白,未稍敢逾越,你又何出此言,简直岂有此理。慢说无事,便是有事,又当何如。”说完,泪如雨下。李云听罢大怒:“气煞我也。”骤然飞走,留下仙子悲泣之。正是那:

为情所困怒冲霄,道心蒙尘地天摇。

李云复至龙云宫外,大呼:“褚逍河,滚出来。”不一刻,褚逍河步外,见是李云,持礼笑道:“师弟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李云怒道:“这厮明知故问,不要走,吃吾一剑。”当下起降龙剑,分心就刺。褚逍河急驾相还,未及数合,不分高下。二者斗得正酣,此刻神云真人步外一看,不觉大惊,喝问:“这业障缘何打斗,还不罢手,更待何时。”将手一扬,两许罡风之龙,须臾骤往,玄将二人缚住。李云虽缚犹骂:“泼贼,非取汝狗命不可。”其人突然发难,褚逍河何尝也知因由,也自怒对:“我与师妹乃两情相悦,是尔不知怜香惜玉,屡屡疏远,才至今朝。我今为之,又待怎样。”李云听罢益发恼怒,微一用力,龙消气散,直取褚逍河。这还了得,神云真人大惊,心道:“竟破我法,委是了得。”怒曰:“威威昆仑,岂容放肆。”说不了,平地而起,就使神通‘九天御龙真诀’一龙骤出,神龙摆尾,便将荡飞出去。

这时节,尧池真人并揽月大师及八阳道人纷至沓来。一问才知端的,八阳道人赤面愈烈,当即怒曰:“自古红颜祸水,果然不假。”揽月大师本女儿之身,闻听此言,即生不悦,当下凤目圆睁,微微嗔道:“师兄休要胡言,谁道女子不如男。”八阳道人便觉失礼,也未再言。反观李云,为真人罡龙荡远,此刻复回,犹自发难。神云真人忙为弟子解缚,并对尧池真人道:“师弟,汝宫弟子,在此挠嚷,这是何说。”尧池真人急忙喝止:“徒儿慢来。”李云见是师尊,礼让三分,只道:“弟子不肖,有负老师教诲,弟子今日非要为之,以消此恨。”此刻仙子赶到,见四圣俱至,情知事大,含泪说道:“此间事因我而起,累老师亲至,实愧于心。”揽月大师慈然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劝说,休得吵闹,倘不听时,只好逐出昆仑。”仙子闻言,不由心下一凛。

仙子视之,含情脉脉,暗忖:“我不曾负你,你又何苦如此,实教我心痛矣。”即对说道:“我二人相识桃花庵,朝夕不离,日日相伴,应知我性情,亦不曾负你,你又何必这般。听我一言,休在胡闹,如若不然,势必逐出昆仑,为时晚矣。”李云怒意犹存,不尽人言,却说:“一派胡言,你与那厮暗度陈仓,分明苟合,当我不知。”周身颤抖,绝情道:“那柄剑,当我未曾拔过。”仙子闻言痛彻心扉,大哭不止。褚逍河见状大怒,戟指断喝:“李云!枉尔修道之人,辱我无妨,辱一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决计与尔见个高低。”说罢,欲再拼斗。为神云真人喝止,当即凛道:“这厮好生悖逆,师弟你意如何?”尧池真人叹曰:“昆仑已容不下你,浅水难养蛟龙,汝下山去罢,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言下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