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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猛虎退群狼,孤入玄阳山

那怪发出嘶嘶低吼,此刻至前,贴面而闻,少时发出婴儿般叫声,只把赵氏惊醒,她见此怪,不由花容失色,大叫一声,母子都醒,始知南柯一梦。却在这时,油灯忽灭,古刹外,幽暗中,只见亮晶晶无数双眼,动来动去,又闻狼声,原是几只野狼来此觅食。赵氏大惊,将子益发抱紧,不觉泪下。心想:“终不然我母子遭了此厄不成,天可怜见,我死则死矣,然我儿年幼,望上苍垂怜则个。”心心念念,只求保子平安,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如数野狼须臾就入,赵氏抱子低头,只待等死。却在这时,众狼皆止,你道怎的?少刻即闻一声虎啸,众狼虽惧,然到嘴之肉岂能弃之,当下都出,只待与虎争斗。不多时,就见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从暗缓出,对着众狼一声嘶吼,响彻四野,可群狼非但不走,反跃跃欲试,一欲争斗。虎有王霸之气,乃丛林之王,山中之主,岂能作罢。少刻间,双方撕咬开来,常言道:猛虎难架群狼。然此虎不同,非但力大无穷,但使一嘴下去,就有一狼惨死。只一照面,约莫十余只狼,已去其五。这还了得,为首之狼一声长啸,群狼皆散。赵氏香泪直流,捂住仁儿双眼,心下叫苦不迭:“野狼虽去,猛虎又来,这可怎生是好?”然见那虎只是朝内观望,不曾进入,似不欲伤害母子二人。过了片刻,伸一懒腰,竟卧将下来,直至天明,方才离去。

待虎去罢,赵氏心下稍安,当下缓起,朝寺中佛像拜了又拜,拜罢,携子离去。一夜惊魂,让赵氏心有余悸,正行间,仁儿便问:“娘,我们去哪?”赵氏道:“我等去投靠你舅父,过了此山,入城便到,仁儿乖。”二人走走停停,过山而遇一叫花,其人已是古稀之年,坐于路边,望母子二人只是发笑。赵氏遂打囊中取出干粮赠与叫花道:“我母子落了难,此下身无分文,只些干粮与老丈果腹便了,切勿见笑。”叫花接过干粮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母子天黑前务必入城,切记。”似话里有话,也未道明,却让赵氏心下一凛,当下就走。

按说咫尺之遥,半日能到,可却事与愿违,中途起了变故,你道怎样?却是其子仁儿许是吃坏了肚子,只说腹痛,行不多时,就要大解。赵氏见子这般,乃是万分焦急,却无奈何。如此,走走停停,待至城门处,已然晚矣,此刻残阳已下,城门也关,却是万无可能。只得于城门脚下暂且安身,只待天明,方可入城。夜半之时,忽遇一伙强盗,赵氏抱子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只恐打草惊蛇,害了身家性命。众贼者,共有五人,此际由打母子二人身边走过,起初不觉,待走出丈许远近,其中一人生疑,喊住同伙,望城门处,见有人在此,当下都往观瞧。众皆步前,见乃是一对母子,借月色分明可见,其人虽无十分容貌,却有动人颜色,俱不免起了歹意。一人坏笑道:“小娘子姓甚名谁,是哪家妇人,缘何深夜至此?”五者醉翁之意不在酒,间相视大笑。笑罢,欲行不轨之举。

一人近前,拉住女子道:“如此良辰美景,小娘子乖乖依从,若道半个不字,此子命不保矣。”赵氏忙道:“几位爷休伤我子,莫论如何,小女听凭则个。”五人便将赵氏拖至暗处,欲行不轨,仁儿见母为人欺辱,小小年纪,尤有血性,当下大喊一声,至前抱一人便咬。那吃痛,将仁儿踢飞,又番上下其手,眼看就要辱了赵氏。就在这时,城门上方有守卫者,大喝一声:“呔,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岂容尔等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快放了那对母子,半言不肯,管叫一箭穿心。”说尤未了,几名守卫搭箭拉弓作势要射。自古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何况贼乎?众贼见状,焉敢造次,当下三十六计走为上,丢下母子,转头就跑。不一时,踪迹全无。

众护卫半开城门,放母子入内,一问之下,才知究竟,不免都心生恻隐。于是乎,权且安顿母子,仁儿只受了些皮外伤,索性无大碍。一夜无话,次日赵氏谢过救命之恩,母子方去。却说赵氏有兄者,名为赵义,其为捕快,一见母子,赵氏便备言前事,赵义闻知大怒,当下拍案而起:“简直岂有此理。”说不了,欲去讨回公道。赵氏一把拉住道:“兄切勿意气用事,那厮们颇有手段,兄若往必生祸端,依我愚见,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赵义怒意犹存,几番不下,思量再三,却是不了了之。母子二人就在此安身。

忽一日,胡人攻占了彼处城池,烧杀抢掠,乃是无恶不作。司马府亦未幸免,王氏姐弟遭胡人杀害,府中财宝尽被洗劫一空,终是遭了果报。胡人大军更掳走人口二十余万,此番唯赵氏母子幸免于难,终应老叫花之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实乃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时候未到,时至万事休,万般不由人。一日,赵义忽入,与妹言道:“可曾听说,彼处城池已为胡人所毁,城中之人都被掳了去,那厮们断然是遭了难的,真是快事。”赵氏道:“想必是了,此番胡人来犯,岂为唇亡齿寒。”赵义道:“妹妹大可不必担忧,我处兵多将勇,决然无事。”赵氏叹罢,吟曰:“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此时仁儿入,便道好诗。赵氏微羞,掩面一笑,婉约美丽。

数年后,仁儿已长大成人,此时弱冠年华,人生得极是俊朗,堂堂一表,凛凛一躯,颇人中龙凤。赵氏体弱多病,人亦憔悴,司马仁知母体弱,每每侍奉榻前,朝夕不废,孝心不减。古人云‘孝有三者:大孝尊亲,其次不辱,其下能养。此三者,于司马仁而言皆能善守,且此心不改,以为孝子。岂不闻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莫论谁人,当依此道而行,方不负此生。

又过数载,赵氏病重,有将亡之兆,司马仁伏于榻前,甚是伤感,母道:“为娘恐时日无多,今唤汝前来,乃有一言相告。”司马仁伏榻恭听,母继道:“我儿饱读圣贤之书,当行圣贤之道,为人处世仁义为先,切勿乱了方寸,坏了根本,但记此言,为娘死而瞑目。”司马仁含泪道:“孩儿定当谨记娘亲教诲,断不敢逾越。”母道:“好孩子,为娘去也。”少时气绝。司马仁大哭不已,切肤之痛,几近昏厥。幸为舅父相拦,不然非要从母而去。

待葬了母,司马仁为母守孝三年,一尽孝道,生前死后其孝一也,至诚之心,天地可鉴,是谓真孝子。在这之后,司马仁辞过舅父,欲要遍游天下,访师求道。一日,步至一处城中,见有乞丐者独坐街边,动也不动,乍看却似曾相识。便步跟前,但看之下,不由愕然,原来此者便是昔日老叫花,其母还曾以干粮相赠,并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司马仁心道:“当是其人,待我一问便知。”当下施一礼而道:“老人家一向可好,可还认得在下?”老叫花上下一打量,用手指指点点,笑说:“是了,是了,焉有不识之理,不成想小娃儿今已长大成人,汝母可好?”司马仁闻言又复伤感,道:“老人家有所不知,三年前母亲病重,已然下世。”忆及母亲音容笑貌,不觉落下泪来。

老叫花敛笑道:“哎呀,实是不知,莫怪莫怪。”又道:“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司马仁敛却悲心,遂打行囊之中,取出几枚铜钱与之,并道:“老人家莫嫌少,小可家道清贫,只此而已。”老叫花取其一回二,便道:“老夫既为乞丐,却也无功不受禄,你且坐下。”司马仁便就席地而坐。老叫花问曰:“未知公子日后有何打算?”司马仁道:“说来惭愧,小可身无长物,今孑然一身,尝读圣贤之书,蒙母之言传身教,不敢二心,古有朝闻道夕死可矣,故欲访师求道,以安此身。”

老叫花道:“既如此,不若老夫与汝指一条明路,何如?”司马仁心想:“一乞丐能与我有何指教?”心虽所想,面上未表,仍然礼道:“既是这般,还望赐教一二。”老叫花许是看出其人所想,当下一笑,便道:“岂不闻下下人有上上智。”道罢,看与后者,司马仁羞愧道:“老人家真神人也,小可顿感无地自容,实是惭愧之至哉。”老者笑而不语,良晌才道:“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既你我有缘,老夫便与你指一条明路,你若敢为,日后定有一番造化。”司马仁改口道:“老师请讲,小可洗耳恭听。”老者以手一指道:“自此出城,东行十里,有一山,其名玄阳山,山中有一洞,唤作飞云洞,内有石门,子时方开,你便进去,此时门关,且不必管他,内里别有洞天,你须下入其中,内有一案,案上有一赤色之笔,拿了便走,切勿逗留,洞内有诸般宝器,千万莫动,待到石门处,用笔在门上另画一门,推开就出,只待出了飞云洞,天明就回。”

司马仁一一记心,辞了老者,径自东行,出城之后,东行十里果见有山,登高一望,怎见:崇山峻岭有如龙盘虎踞,满山青碧交相辉映,加之凝烟含翠,真美不胜收。

司马仁于山谷徐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入幽林中,益发昏暗,那堪曲径通幽处,时闻鸟兽鸣叫,其悠扬而婉转,回荡于深林之中,与人平添几许幽旷之感。亦不知过了多久,司马仁兀自前行,不多时出了幽林,一看之下,不由心旷神怡,可见:奇花异草送清香,岩谷幽奇藤蔓长,但看山岩下有洞,上镌飞云现毫光。司马云但觉奇异,便步洞前,往内行了十步,见前有石门阻路,方然止步于此。司马仁暗忖:“老师曾言子时门开,我便待到子时,看是何说。”便就席地而坐,不久梦了周公。

今宵月朦胧,尤其山中一派幽然景色,虫鸣鸟叫兽吼,乃是层出不穷。且见飞云洞外,司马仁睡意正浓,忽然刮过一阵冷风,其人忽醒,步外举头望月,便知时机快到,当下又回,却待等了片刻,忽而响声大作,果见此门自开,司马仁慌忙入内,不多时又合。心道:“老师果然洞悉天机,其之言一一应验,若得此笔,非追随左右不可。”此时他四下观瞧,但见内中果有洞天,见不远处有一地洞,不知通往何处,当下即前,又见地洞之中明光隐隐,似有何物,当时沿阶下入其中,却待立稳身形,只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你道若何?只见内里悬一夜明珠,绿幽幽,明灿灿,其光和和,闪闪耀耀,端得玄然而彩,乃一宝物。若说此珠堪绝,以为宝物,那这洞中其余之物,却更有乾坤。但见:珠光宝器堆如山,名剑神兵更堪玄,玉案古尸执神笔,安坐当下势凛然。乃有明珠高悬,把内映得恍若白昼,与之诸般金银玉器辉映,益发晶莹剔透,奇光耀目,使人应接不暇,真个无与伦比。此情此景,司马仁已为所染,是以目不斜视,怕是早已起心动念,执迷其中。忽而神回落目,当下自道:“不,老师不叫取物,断无此理,只待拿了笔就走。”司马仁提心吊胆来至玉案前,却待看向古尸,不觉毛骨悚然,但见那尸动也不动,二目黑洞洞阴森森,獠牙如钩外露,双爪长而利,一持笔一扶案,作书写之状,只是不动。枯槁嶙峋却着书生装束,此际端坐正中,与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