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菊着急心虚的样子让在屋的人都确信,刘野菊对狗孬……没安好心啊。
姜晚婉懒得和没脑子的人吵架,她走到门口,淡淡道:“赶紧离开我们家,不然我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走不走?不走我让人带话给你现在的男人,你对沈二柱余情未了,回来投怀送抱,你说,是你先遭殃,还是我先遭殃?”
姜晚婉不否认,自己重生以后对很多事情都懒得去维护,看谁不顺眼能骂就骂,心狠手辣。
提起老光棍,刘野菊浑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害怕。
她指着姜晚婉,想骂回去又怕挨揍,恨恨离去。
说起狗孬姜晚婉心里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狗孬人呢?”
“去山上捡柴了,这孩子懂事听话,你不让她干活,她抽空就跑出去干活。”
许兰话里话外充满心疼。
姜晚婉想了想,还是决定:“我走的时候把狗孬带走,你们这几天把其余几个孩子看住,我总觉得刘野菊没安好心。”
许兰点头:“好,回头我把货孬接我屋来带着。”
都是没娘的可怜孩子,做婶子做伯娘的,能拉一把拉一把。
这样说好,姜晚婉等狗孬捡柴回来,叫她收拾衣物和她回军区。
狗孬受宠若惊,以为是婶子要带她去军区玩,跑回屋收拾了衣服和本子。
她东西不多,装完就在门口等姜晚婉。
姜晚婉把她抱上后车座,骑车带她走了。
果果眼巴巴地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姜晚婉,嘟着小嘴像个小河豚:“娘……我也想和婶婶走。”
许兰捏了捏自家小醋包的脸:“你婶婶心疼姐姐没娘,你娘还在呢。”
果果眼巴巴地看着姜晚婉车子在院门口拐没影子,抿了抿小嘴巴:“我啥时候才能和婶婶天天在一起啊?”
“为啥四叔可以和婶婶住一起,我不行?”
果果看着自己胖乎乎藕节般的小胳膊,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惆怅。
“是因为我长得胖吗?”
许兰笑得直不起腰:“你四婶婶是你四叔的婆娘,人家两个结婚了,肯定可以住一起。”
果果眨巴着水润的眼睛:“我长大可以和婶婶结婚吗?”
这回,连沈老太都忍不住抱住重孙女亲了口:“傻孩子,你俩都是女的,是不可能结婚的。”
果果听后哇的一声哭了,晚饭都少吃半碗。
芳心纵火犯姜晚婉还不知道自己让一个四岁小孩心碎,她带着狗孬回到军区家属院。
狗孬全程张大嘴,惊讶又惊叹。
但她没有乱问,也没有说话,全程都很乖。
姜晚婉把狗孬的东西放到客厅的柜子里:“等你四叔回来,叫她给你在窗下搭个小床,天气不冷,你在这睡着。”
狗孬连连点头,好奇地打量周围。
“四婶你为啥忽然带我来这玩?”
狗孬的头发长长许多,许兰帮她剪了个学生头,她眼睛大大的,眉毛比较粗长,是那种很英气的长相。
姜晚婉把她的东西放好,走过来蹲下身子,手搭在狗孬的肩膀上。
“狗孬,你娘今天来,要带你回去,但是我没让。”
“你怨婶子吗?”
多说血浓于水,她想做好事,也想知道这人值不值得自己帮助。
狗孬年纪小,正需要母爱的年纪,姜晚婉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拎得清,如果能拎得清,她就多教一些,拎不清的话,这次事情结束,她就把孩子送回去,以后不再管。
狗孬毫不犹豫摇头:“我不怪你,谢谢婶子帮我拒绝,我心里没有她。”
说得痛快,但眼里难掩悲伤。
她想娘,可是娘对她不好,她就克制自己不去想。
姜晚婉听她这么说,摸了摸她的头:“我不让你去,是觉得你姥姥那一脉男人多,你娘后找的也是个糟老头子,这些话原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告诉你,但你没有娘带,身子必须得告诉你。”
“我们是女娃,要懂得自尊自爱,更要知道保护自己,很多坏人就盯准你没有娘,会打你和货孬的主意,你在这待几天,等我观察下你娘到底想干啥,没啥事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有些时候,姜晚婉看到刘野菊对狗孬,不免会想到宋香雾对她。
那种痛……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明白。
亲人刺痛你,不用刀不用剑,却能割碎你的心肠,成为一辈子的伤。
狗孬把姜晚婉的话一字一句背下来,她捏紧手心,内心经历了巨大的纠结挣扎后,终于鼓起勇气抱住姜晚婉。
她没哭。
语气却哽咽:“婶子,谢谢你。”
母爱很珍贵,但是婶婶非亲非故,能对她这么好……狗孬是不幸的,却又比别人幸运千百倍。
母亲爱你是天性,婶子疼她,不是生来就应该的。
狗孬心里暗暗发誓,她要好好读书,等以后给婶子带宝宝,赚很多钱给婶子花。
姜晚婉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沈行疆回来,看到在屋子里写作业的狗孬还以为眼花,他捏了捏鼻梁,确定真的是她,便问:“你婶子呢?”
比起姜晚婉,狗孬更怕自己的四叔,略显局促道。
“婶子被厂长叫走,商量明天去生产队宣传的事儿,婶子说,等你回来帮我在客厅窗户下搭个床,然后找床被褥来。”
沈行疆点头,没问发生啥,转头去外面搬来砖头和木板,在窗下搭个床,又去军区宿舍要了床被子,他一言不发把被子铺好。
狗孬在旁边看着,深呼吸几次,鼓起勇气道:“四叔。”
沈行疆:“嗯。”
狗孬:“我娘今天来了,想把我带走,婶子怕我娘对我不好,就把我接过来,你不要怪她。”
她怕自己出现在这惹四叔不高兴。
沈行疆了然:“不会怪她,你四婶这样做,我很高兴。”
他的晚婉,素来都是正义温柔的人,对他家人这么好,看的自然是他的面子。
他怎么会不高兴。
可惜,如此宽宏大量的格局没有维持多久,沈行疆就有些不高兴了。
事情是这样的,入夜姜晚婉回来,熄灯睡觉以后,沈行疆抱着姜晚婉,手从她衣服里面伸进去,被她无情拍开。
“老实点,狗孬在外面呢。”
沈行疆把头埋进她颈窝里,闷闷道:“媳妇儿,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