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姝敏刚走,御医便赶了过来。
姜展宏不待其执礼,即示意他赶快给赵蓉诊看。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但听御医向姜展宏禀道:“蓉公主除了气滞肝郁,胎儿并无大碍,驸马爷可放宽心……”说罢,走去桌前开写药方。
赵蓉则是一脸敬谢不敏的看着姜展宏,心中怨恨的同时,又有些费解。
姜展宏在道了一句:“嗯,无大碍就好”后,转头看向赵蓉。
见她盯着自己看,姜展宏遂负起手身体前倾,勾唇问了声:“公主,在想什么呢?嗯?”
赵蓉下意识的往后一靠后,刚想说什么,却干呕了起来。
姜展宏见状,瞥了眼放在床几上的玉盏后,将之拿了过来。
见盏中的陈皮已所剩无几,他笑道:“看来,公主是喜欢上这味道了。嗯,你先吃着这些,待明日我再去多买些来……”说着,将玉盏往赵蓉面前一递。
赵蓉在低头抬眸看了看姜展宏后,拿起银签挑了一片陈皮来吃。
姜展宏则转头吩咐宫女:“奉安胎药。”
有宫女应声出去的同时,御医也起身告退了。
赵蓉一听又要喝安胎药,即蹙眉道:“喝喝喝,天天喝这劳什子的安胎药,喝得本公主的嘴都麻了……”
姜展宏一甩衣摆,坐至床沿上道:“有身孕当然得喝安胎药,你刚险动胎气,就更要喝了……”
转而,他挪近至赵蓉身前,戏谑的道:“嘴麻的话,不还有些陈皮吗?不够的话,还有爷……”说着,作势要吻其唇。
宫女们见状,即尴尬的低下了头。
对于姜展宏这种压迫感的亲近,赵蓉则是在抵触之余,心里竟似泛起一丝异样,遂作捂嘴干呕状的避开。
姜展宏微一挑眉后,报之一抹邪惑笑容。
这时,只见那宫女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
赵蓉遂在宫女的伺候下,象征性的喝了两口安胎药。
而后,她以打发的口吻冲着姜展宏道:“本公主已喝了安胎药,现下要沐浴。驸马是有官职在身的,应有不少公务要处理的奥~”
话音未落,姜展宏已然再度挨近赵蓉,语带邪惑的道:“公务哪有公主重要啊……再说,你我是夫妻,彼此,都已坦诚相见过,你沐浴,还需爷回避吗……”说着,灼热的目光从其脸颊滑至颈间而下。
这番撩拨之言,听得宫女们脸红的同时,忍不住抿嘴偷笑。
赵蓉则觉心身极为不适,下意识抓过被子捂住身体后,结结巴巴斥道:“你你你……你又想……你下流无耻!你禽兽不如……”
姜展宏却作无辜状的问:“我我我……我想什么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着,他佯装扯了下被子,勾唇戏问:“诶,该不是你有什么想法了吧?”
转而,他见赵蓉那如受惊小动物般的模样,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怜惜。
继而,他抬手一捋发带,瞟了眼正自低头忍笑的宫女后,起身吩咐了句:“行了,那你们好生伺候公主沐浴吧……”便负手往外走。
……
来至房外,姜展宏随手提起耿从,将之带到庭院,解开其穴道的同时,冷然一句:“你这个奴才倒是挺忠心侍主的!”
闻言,令本就心虚的耿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恕:“奴奴奴,奴才知错,驸马爷饶命……”
姜展宏冷笑一声道:“忠心何来有错……不过,忠心的人,倒都是命短得很……”
耿从一听,当即三魂没了两魂半,磕头如捣蒜般的招供:“饶饶饶,饶命啊~驸马爷……容容容,容禀……奴,奴才是对蓉公主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可,可就算是给奴才吃,吃熊心豹子胆,奴才也断不敢做出,损伤蓉公主凤体的事啊……再,再说了,奴才之前已经做过了一件损阴德的事,哪还敢再做啊……蓉公主是命奴才去抓滑胎药来着……不过,奴才抓来的并非是滑胎药,只是普通的药。驸马爷若不信,可以让人验药……”
听到此,姜展宏舌抵上齿,轻蔑一笑道:“只道你这奴才是个真忠心的,原来也会耍那些阳奉阴违的把戏,呵……”
说着,他挑眉腹诽:“哼,我柴家的血脉,岂是说掉就掉的……更何况,生与不生,让谁生,得取决于我!”
旋即,他眉头一皱,好奇的问耿从:“等等,你刚才说,你之前已经做了件损阴德的事?是怎样的损阴德?说来听听。”
耿从惊觉失言,先是一怔。
旋即,他在心念电转间寻思:“那日,我遗落了腰牌,不管被谁捡到,早晚是要东窗事发的,驸马爷又是个狠决的人物……与其到那时候招认,不如现招认了……兴许,驸马爷还能冲着这假滑胎药的事而会对我手下留些情呢……”
姜展宏看他愣神不回话,即不悦的喝问:“怎不回爷的问话!”
耿从遂咬咬牙,小心翼翼的禀述道:“回,回驸马爷……董小姐被人换药滑胎的那件事……是蓉公主命奴才做的。蓉公主也不是真要令其滑胎的,只是想借此挑拨下傅大人和董小姐的关系……是奴才没料到董小姐会喝,一时乱了方寸,未能及时设法阻止,才令傅大人跟董小姐和离,是奴才办事不利,本为尽忠心弄巧成拙,让蓉公主白担了业障……”
闻言,姜展宏没好气的甩出一句:“赵蓉啊赵蓉,你竟任性妄为至此!”
转而,他扭头看向赵蓉的住处,眼眸深邃的腹诽:“赵蓉,不可否认,爷是开始喜欢你了……不过,你最好是能知情识趣,乖乖的接受爷的调教。不然,爷可以宠你上天,亦可以推你下泥谭……”
继而,他侧过头,乜了一眼仍自跪地磕着头耿从后,边轻掸着衣袖,边蹙眉说道:“行了,你有功也罢,有过也罢,脑袋就先寄存在你脖子上,什么时候会被摘,就看你的造化了……”语落,一拂衣袖,负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