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傅舟。
是一名研究员,专门研发各种药剂,十五岁进入了一个叫01研究院的地方。
那里的设备都是顶尖,一个高挑的男子站在我面前,说是我的老师。
他叫柏里斯。
他带我见证了他们储存的稀有药剂和各种试验,我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后来我见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他们把一个小女孩划开皮肉,取出里面的骨头,然后再安装回去,等痊愈后又将她扔入狼群。
但小女孩的生命非常顽强,或者说那是她想活下去的意志。
她的眸光中带着憎恨和恐惧,后来我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合眼睡觉。
可柏里斯将手术刀放在我手上,告诉我我也要做这些。
他掐着我的脖子,在我脖子上留下红印,他说他们在做一项伟大的试验,他说我很有天赋,适合干这个。
我有些抗拒,他掰断了我的一根手指,说如果不想被他做成试验品的话,就做那个拿着手术刀的人。
我害怕了,我同意了。
还是温热的鲜血沾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恶心,看着手术台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我从害怕,然后直到麻木。
突然有一天,一个叫苍明烛的军部的人来到这里,他看到了试验,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坐视不理,而是带走了仅存活的三个实验体。
那时候我还有一丝庆幸,终于那三个人解脱了。
但是我没有。
我依旧在做这种试验,后来我学会了隐藏自己情绪,变得让别人都觉得我很危险一样。
因为我的实力不差,研究院的人除了害怕柏里斯,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我或许是被同化了,或者是将原本的自己压的太死了。
后来研究院出的种种错误,导致这一次的灾难降临,我发现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实验体,我很好奇他被做过什么试验。
所以我威胁他,但是他比我更狠,居然留了一手,给我下了毒。
我觉得这个人也很危险。
于是我在后来跟他打交道,这个人的研究天赋比我还好,心里那股不服气的劲起来了。
后来发现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我会想跟他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人简直很有趣。
偶然有一次跟他们出去试验药剂,却不幸药剂失败了,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队伍四分五裂,苍明烛为了保护资料,让他们三个没有战斗力的人先走。
但是滕析言这个人倒是很有勇气,带着几根麻醉剂就冲了回去,我没拦他,也没跟他去。
因为我觉得自己命也很重要。
后来我们藏身的地方被变异物袭击,我们拼命的沿着河流往上跑,到了一个小型补给站。
我们藏在那里。
他们果然心有灵犀的找到了这里,但是被飞行的变异物袭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拔枪救了滕析言一命,或许我是想让他欠我一个人情吧。
但是我发现了他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居然想要去帮另一个人战胜那只高阶变异物。
我觉得他像是在蚂蚁撼树。
但是后来才发现,他在为了他的爱人,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
但我知道了他身体的秘密,他活不久了。
他要我不准告诉苍明烛,其实有几次差点忍不住说出来,因为我在想,如果爱对方,为什么要欺骗对方。
后来才明白,如果爱一个人,就要承担起责任,如果一定要死的话,那就选择为我爱的人而死。
我突然想救他了。
我说我试试,能不能研究出药剂。
我看见了我说试试的时候,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希望的光,但是很快就熄灭了,他或许比我更清楚他的身体。
直到最后,我告诉他我没办法研究出来。
他很从容的说没事,然后将一封准备好的文件袋交给我了,那时候我是崩溃的,我在想,我的天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研究不出来?
我高估了自己。
后来柏里斯死了,他趴在我的脚下,说求我救他。
我眼底没有丝毫情绪,跨过他尸体走了出去。
我感觉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但滕析言被那些铺天盖地的声音推了进去。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这些愚蠢的人,而是为了他的爱人。
如果他的死,能换苍明烛的活,那他觉得,简直太值了。
我第一次看见情绪波动那么大的苍明烛,我握紧了双手,亲眼看见了一对相爱的人生死相隔。
后来灾难结束了,明明不再需要那份药剂了,但是我仍然花了一年时间待在研究院,将那份药剂研究出来了。
但是研究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是弥补心里的那一丝遗憾吗?
我想是的。
我将时隔一年的文件袋递给了苍明烛,以为他心早已恢复平静,没想到只一眼,就红了眼眶。
我离开了那个让我痛苦一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去哪。
或许随波逐流才是属于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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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傅舟其实一生也很痛苦,如果说没有柏里斯,他会达到一个所有人无法触碰的高度,他其实是厌恶人体试验的,因为他自己也差点成为试验品。
那时候年少没办法反抗柏里斯,成长之后却又感觉麻木了。
如果是柏里斯是拖他进泥潭的那只手,那滕析言的存在就是拯救了他片刻的那束光。
至少没有让他整个人生都是黯淡无光的,至少滕析言让他知道了居然会有人为了对方能够与勇敢的牺牲生命。
他用一年的时间验证了他的天赋,他知道他比不上滕析言。
这是傅舟迷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