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大雪飘飞,外面沿途的两侧被大雪覆盖,出没的变异物少之又少。
“大概晚上的时间可以到北门的位置。”澹台曌看了眼手环,周围显示的红点很少,低中阶的变异物频率信号很少。
“咦?”黎骄阳看了一眼他的手环,说道:“我记得这一带变异物挺多啊,都跑去冬眠了?”
林望希瞥了他一眼:“你都冷的不想出去,那些变异物又不是傻的。”
“但至少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做明年开春的准备,这个冬天可以好好过冬。”澹台曌说道。
那些变异物既然要过冬,那至少他们基地在这个冬天还算安全,过得不算太艰难。
01研究院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对付这些变异物的药剂。
黎骄阳将座椅调了调,声音困倦:“那我要睡会儿觉了,到了叫我。”
苍明烛握着一份基地周边的地图,微微蹙眉,说道:“北门位置离西门更近,那株异株如果太过庞大,最可能向着北门蔓延。”
黎骄阳瞬间睁开眼:“异株?什么异株?”
澹台曌将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林望希和黎骄阳脸上纷纷微沉,也就是说他们在基地外面种植的食物可能有四分之一都被这异株给毁了,而且这个异株的对基地的危害不小。
“那研究院的人还没研究出来吗?”黎骄阳问道。
澹台曌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苍明烛,沉默了两秒:“现在联系不上滕析言,大概他去研究这个了。”
“什么?!”林望希看向苍明烛,神情全是震惊,然后低下头开始打开通讯仪,那边传来滴滴滴的响声。
车外风雪的呼啸,通讯仪滴滴滴的声音格外大声,苍明烛微微垂眸,耳畔萦绕着通讯仪的声音。
可也只是通讯仪冰冷的滴滴声。
她重复了很多遍,但那边依旧没有人接通通讯仪。
林望希失望的挂断通讯仪的声音,嘴里低喃:“言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黎骄阳抿唇:“那病美人福大命大的很,死不了,还是担心研究院的人会不会被他坑不吧,他可是记仇的很。”
基地外面也依旧大雪纷飞,养殖棚的表面覆盖着一层雪霜,一群人站在里北门不远处,有一层高耸的栏杆将那巨大的藤蔓拦截。
林成萧哈出一口白气,绿色的军大衣下一只袖口空荡荡。
“中校,这藤蔓可能再过两天就会蔓延过来,这边的养殖棚又会被摧毁。”旁边站着艾斯洛里克,金红色的半长发被他随意的低扎在脑后,神情有一丝颓败和沧桑。
林成萧目光凝视,下颌长了些青须,声音微哑:“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些恶心的东西再蔓延过来了,否则这个冬天,几十万的人难熬了!”
昨晚连夜建起有尖刺的高墙,但这些藤蔓仅仅半天时间,就已经缠了一半的高墙,估计到不了明天天亮,这些藤蔓便会延伸过来。
西门和南门之间相隔了一条河流,所以这些藤蔓不会朝着南门蔓延,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北门这边的养殖棚。
“这些砍断的藤蔓流出的汁液也非常难处理,稍有不慎......”艾斯盯着高墙围栏下面滴落的液体,有些犯愁。
林成萧紧握着左手,微微叹息:“只有等。”
“等着研究院能够研究出药剂。”
艾斯的目光幽长,“那小子.......真不敢相信他在研究院能混出这么高的地位。”
林成萧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清冷的眸子,忽地一笑:“苍明烛看上的人,能有多差?”
“你或许不知道,我在1城整过那小子,不过被苍上校揍了一顿,想想还挺好笑的。”艾斯突然提起往事,想着以前做的种种往事,自嘲似的,望着天。
林成萧笑道:“这事儿我知道,黎骄阳那小子说砸了你的东西,到处说呢!”
艾斯摸了摸额头,有些羞愧:“说来惭愧,我跟那人一直都不对付。”
“年轻人嘛,互相看不顺眼,正常的。”林成萧走向那块石头,用手拍了两下,坐了上去。
“其实我很佩服你,林中校。”艾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不,我觉得上校这个军衔更符合你,你身上的功勋也值得。”
天色逐渐暗淡,两个人像是在一片混乱之中寻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林成萧偏过头,浅灰色的眸子异常平静:“功勋没那么重要,现在看来,怎么存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倒是很羡慕苍明烛和艾斯洛里克,有为所欲为的背景,但他们并没有利用自己高层的身份为所欲为,艾斯虽然年少,但是这段时间跟在他后面,做的不比他少。
他从底层慢慢爬上来,升到了上校的军衔,一步一个脚印,不敢犯错。
可最后还是犯了极度愚蠢的错误。
“你真的很厉害。”艾斯夸赞道,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氤氲在眼前,“我其实一直以你为目标。”
之前他并不喜欢苍明烛,那种生人勿近 ,做事虽然完美,但是他就是讨厌苍明烛,没有理由。
林成萧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笑了一声:“谢谢。”
休息够了,两个人站起身,看向高墙围栏上的藤蔓,林成萧说道:“今天必须斩断一些,否则明天栏杆这边就会灾难成患。”
林成萧派人去拿了滕析言昨天制作的药剂,虽然不能完全清除这些藤蔓,但是能暂时抑制住。
药剂涂抹在很长的弯刀上面,弯刀用很长的木棍绑着,他们不会轻易接近这些藤蔓,只好用这种方式。
天色完全黯淡下来,栏杆上的藤蔓被割去一半,十几个人气喘吁吁的抱着木棍靠在一旁歇气。
实验室里面灯火通明,滕析言眼下浮现着青色阴影,实验室中几个人各自研究手上的药剂,实验器皿发出的碰撞声在实验室中清脆的回响。
“傅舟,你的药剂拿过来。”
滕析言将手上的药剂装入巨大的容器中,抬眸看了一眼傅舟。
傅舟慢悠悠地将左手的药剂倾倒在另一个容器中,缓慢摇晃,里面液体的颜色缓慢变化,变得透明。
“好了。”傅舟将实验数据填好,干涩的唇线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