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析言闭眼吸了一口气,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这些怪物还是畏惧人工制造的强光的。”澹台曌面不改色,他看向滕析言,“要用你的药剂吗?”
滕析言取下墨镜,随意的挂在领口:“用吧,保险起见。”
“那我去拿发射器。”澹台曌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
“话说,你药剂到底是干嘛的?”黎骄阳问道。
滕析言手搭在腰间,看向深沟的石壁,说道:“我根据你们之前的描述,大概将这个怪物分了三种病毒类,一是变异物体内的病毒,但变异物除了虫卵寄生类,其他的不会让人失去神智。”
“二是这些怪物体内含有麻痹神经的病毒,这种是可以研究出药剂让人恢复的。”
“第三种是——”滕析言目光扫视面前这几个人,“丧尸片看过吧?”
“虽然是演出来的,但是不一定不存在这种东西,深沟下面的这种怪物跟之前翟博士跟我描述的状况有点相像,所以我做了这种抑制类药剂,如果情况不是很糟糕的话,这个抑制类药剂可以暂且压制他们的狂躁。”
黎骄阳听完若有所思:“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还是觉得很牛。”
毕竟驱散剂这种高级药剂都能被他轻轻松松做出来,这种什么抑制药剂应该也是很厉害的样子。
澹台曌点头:“懂了,就是这药剂用了之后再用炸药,这些怪物不会突然发疯不要命冲出来,对吧?”
滕析言眨眨眼:“不一定。”
澹台曌:“......???”
“毕竟我只是按照猜测做的药剂,没有研究过这种怪物,只能说用了没有坏处。”滕析言耸耸肩。
“那试试吧,实在不行,咱就跑路?”黎骄阳目光投向苍明烛。
苍明烛拿出一只抓钩,将另一头绑在树上:“发射药剂吧。”
“准备好逃离。”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滕析言抽了抽嘴角,有一种马上要被怪物追的感觉。
黎骄阳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炸药,“放心吧,小型炸药,没那么大威力,必须争分夺秒,怕下面那些怪物一被炸死,其他的怪物就直接将那些炸死的尸体给撕碎吞没了。”
澹台曌将药剂装进发射器,对准深沟:“我开始了!”
苍明烛点头。
药剂通过发射器,变成极细的雾气水滴喷洒下去。
下面的怪物开始躁动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即他们脚下这一片深沟的怪物,里面声音逐渐变小。
滕析言扶着树,朝下望了一眼,挑起唇角:“啧,天才做的药剂果然还是有点用处。”
黎骄阳忍不住吐槽:“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你要是能做出来,你也可以这么自恋且自信。”澹台曌帮着怼了回去。
“放炸药。”苍明烛拿着抓钩,瞥了一眼黎骄阳。
“收到!”黎骄阳扯开火药线,火光倒映在瞳孔,他朝着下面用力一抛。
3,2,1。
深沟之下被炸药炸出一道条形的蘑菇云,浓烟弥漫,下面的怪物被这剧烈的火光和强劲的爆炸力,瞬间惊动,无数只怪物朝着他们脚下的深沟前仆后继。
似乎要将被炸死的怪物全部吞没。
苍明烛抓住绳索,往下一抛。
黎骄阳丢完炸药赶紧跨了过来跟着苍明烛一起拉住绳索,抓钩带着绳子飞流直下,锋利的爪子抓住下面东西的那一瞬间,两人一起用力,绳索飞快的上升。
“抓住大鱼了!”黎骄阳一只脚蹬在树上,两只手抓住绳子,努力向上拖拽。
苍明烛双脚十分稳健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发生什么意外,他转头喊道:“林望希,武器戒备!”
林望希双手握枪,戒备着绳索的位置。
抓钩的重量越来越重,两个人拉扯都有些吃力,黎骄阳咬紧牙关,手上的青筋暴跳,:“我操了,这到底抓了多少怪物在抓钩上?”
澹台曌走了过来,抓住绳子末端,跟着帮助拉扯。
“行不行啊,二狗?”林望希脑袋偏过来,看向黎骄阳,发出致命的疑问。
黎骄阳将绳子挽了一转,卡在虎口,连语气都有些吃力:“男人,最讨厌听见不行两个字!”
拉上来的绳索越来越长,澹台曌脸上也蒙了一层细汗,他喊道:“林望希,注意!”
“收到!”林望希双枪对准拉上来的绳索位置,眸光犀利。
滕析言也默默摸出腰上的枪,对准深沟口。
越往上,上面的光线照亮,用利爪攀附在怪物尸体的其他怪物,遇见光,痛苦惨叫,怪物松开爪子,直接向下跳去,只听见无数只掉落砸在下面怪物身上的的哐当声。
绳索顿时一轻,一只怪物从绳索抓钩的位置往下一蹬,整只怪物腾空而起,干枯瘦长的利爪刺向苍明烛。
“砰!”
林望希手中的子弹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击中怪物的头部,三个人同时抬头望向那只怪物。
怪物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坠落下深沟。
三个人退后两步,将抓钩上的怪物直接拖了上来,三只怪物恰巧被抓钩插进脑袋,毫无生气的躺在路上,红色泛着白丝的眼睫如同死不瞑目一般瞪大。
有一只怪物的手脚被扯断,只剩下一个躯干和枯瘦的脑袋,还有的地方开始腐烂,发出恶臭。
林望希往后收了收脖子,嫌弃的挪开视线:“咦,好恶心。”
澹台曌望着这三只怪物,掩住口鼻,心里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坠了一下。
“这些——不是怪物。”
林望希闻声转过头,盯着地上的三个东西,突然愣住。
是人。
确切的来说,是变成怪物的人。
滕析言垂眼看了过去,尸体散发的臭味让他忍不住抵住鼻尖。
那三个尸体,模样十分惨壮,肌肤是白得泛灰,有的地方的皮肉已经皱成一团,脸上双颊凹陷,如同一个骷髅头,牙齿缺一少二,头顶上还有几缕没有掉落的如稻草一样的发丝。
身体断裂之处流出少许的黑红色的血,但一副骨架子,已经流不出多少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