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磕磕巴巴:“确、确定。”
“没看错?”
某位吓死人的凤君又问了。
暗卫快要哭了,他也很希望自己看错了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没,没有。”
“哼。”
沐寰重重拍桌,磨牙嚯嚯,桃花冰雨瞬间就成了冰雹,控制不住阴阳怪气:“堂堂女帝逛烟花之地,也不怕人笑话!”
招财噤若寒蝉,头低成了小鹌鹑。
暗卫欲言又止。
暗卫的职业素养和职业守则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家主对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瞅瞅怒气值max的公子,暗卫又不是很敢说这话。
沐寰注意到了,冷冷道:“说。”
暗卫也学招财装小鹌鹑,眼观鼻鼻观心,语速极快地哔波哔波:“听说还专门去给头牌醉梦捧了场。”
这样啊,沐寰咬牙切齿,接着又觉得匪夷所思,他居然为这个生气?风度呢?
不,他只是为一国女帝居然如此堕落感到生气罢了。
堂堂女帝逛烟花之地,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再备一身女子的衣服,我去亲眼看看,我们这位陛下是怎么堕落的。”沐寰慢条斯理把手收回蓝色袖中,净如白雪的一双手拢在袖中,修长漂亮。
招财听命令听习惯,本能“哦”了一声。
一边出去一边带门,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桥豆麻袋,他们好像是出来查探消息的,现在怎么要去绝色坊了?
算了,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招财脚步沉重,认命地跑去准备。
半晌,拿回来一身女装,还有两个……馒头。
沐寰指着那两个馒头,饱含最后一丝期望地道:“这馒头,不是用来……”说着指了指胸前:“……的……吧?”
招财叹息点头,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沐寰:“……”
沐寰:“…………”
沐寰别别扭扭拿起那身女装,瞪着招财:“出去。”
沐寰从来就不是个三从四德的性子,什么“妻主出门要跟从、妻主命令要服从、妻主讲错要盲从”;什么“妻主化妆要等得、妻主花钱要舍得、妻主生气要哄得、妻主生日要记得。”
从来都不屑一顾,从小到大都离经叛道,但也从来没穿过,女装……
算了,穿,穿就穿吧。
良久,一个波涛胸涌的长裙“女子”从里间出来,眉如远山,唇若点脂,长裙上系着宫绦和玉佩,身材也火辣至极。
哪怕招财知道这是自家公子,也忍不住流连忘返。
沐寰又瞪他:“看什么看。”抬腿往外走去,冷白下颔轻扬:“绝色坊,带路吧。”
绝色坊坐落于秦淮河上,花灯明灭映出灯影丛丛,河边柳树拖出长长的金线,大大小小的画舫张灯结彩开门迎客,层层彩纱后是无数人影和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古诗有云: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
夜游惊艳思八艳,情洒秦淮不夜天。
这里虽然没有秦淮八艳,却有一个不弱于八艳的,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