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眉就这么匆匆走人,沐寰还惊讶了一下。
思及女帝方才因为深受打击,惊讶又懵懂的表情,沐寰不自觉轻笑一声,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等等……可爱?
沐寰扬眉,目光在宁眉那个古董茶盏上微微停留,眯着桃花眸,意味不明哼一声。
夜里,宁眉辗转难眠,翻来覆去,死活都睡不着,时不时还哀叹一声。
#生活不易,女帝叹气#
“陛下,您睡不着?”守夜的白松大着胆子问道,黑暗中一双眼睛在冒狼光, 嘶溜嘶溜的。
睡不着好,睡不着妙,睡不着他就呱呱叫,睡不着他就有机会了啊。
宁眉无悲无喜生无可恋地“嗯”了一声。
白竹挤开他,谄媚笑道:“陛下,奴给您唱小曲儿助眠如何?”
“不想。”
“那,奴给您按摩按摩?”白松不甘示弱。
“也不想。”
宁眉也是烦得厉害了,挠着柔顺的墨发,满头青丝披散,眼眸清澈剔透:“你们说,朕该怎么快速发家……发国致富呢?”
总不能去养鸡养鸭养猪吧?
总不能她带头去宣传什么“农家不养猪,好比秀才不读书”、“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吧?
不现实,太不现实,国民经济就那样,养猪发国得猴年马月。
这小穷国。
白松会这题,他精神一振:“陛下,沐家富可敌国,把沐家抄了正好。”
宁眉:“……滚。”
于是可怜的白松被赶出去了。
白竹自认比白松机灵多了,沐寰是原配,沐家说高点是女帝岳家,无罪无错无过,真把沐家抄了,朝臣和文人能把皇室喷死。
他就腆着脸,巴巴道:“陛下,要不就示意沐家家主上交一半财产?”
宁眉:“……滚。”
于是可怜的白竹也被赶出去了。
女帝面无表情。
跟两个宫人谈这些是她傻,她傻她傻她傻。
抄家……其实并非不可行,只是宁眉做不出来罢了。
挑几个落魄的、没权力的、掀不起风浪的世家或者豪商,宰了丰盈国库。
自古以来,豪商什么的都是待宰的羔羊,地位也是最末的。
只是宁眉做不出来。
她的道德,她的底线不允许。
宁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头脑在这里居然大打折扣。
古代位面,不能搞股票搞科技,搞农业也只能把民生拉到温饱线上,而且还不是一年两年之功。
最终,宁眉屈服了,决定像穿越女大军一样搞、发、明。
香皂搞起来!
玻璃搞起来!
水泥搞起来!
无论哪个朝代有钱人都不少,宁眉打算先赚这些人的money,再用这些人的money,惠及底层。
权力有多大,责任有多重。
翌日,宁眉穿戴整齐上朝了。
绝色的女帝头戴冕冠,坐在丹垫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群臣,没人看到的地方,才偷偷打了个哈欠。
金质流苏垂下,女帝红唇如魅,慵懒地以手支额。
宁眉内心小人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她对外人,对朝臣,逼格满满。
只要保持下去,谁看得出她其实妻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