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珍贵，修真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别人少了一二滴，只是对寿元、修为有损，但洛寰不同，他少一滴精血，可能真的就直接丢了小命。
这都是原主之前造的孽。
宁眉现在只能尽力弥补了。
听到赵草儿不停念叨哀求“只要一滴精血”，忍不住心头火起，但想着不知者无罪，宁眉按耐下去了。
洛寰却是淡笑一声：“要是想要，给你就给你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洛寰！”
宁眉忍不住道。
清透如乌玉的眼眸盛着薄怒，红唇紧抿。
他到底知不知道，失了精血会是什么后果？
陈富贵轻轻蹙眉，扇头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掌心，有些看不懂洛寰的操作。
赵草儿激动得双眼放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菩提张口就要拒绝，他是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下去陪芸儿。
芸儿活着的时候他没法好好保护她，现在芸儿走了，他要去找他。
再加上，菩提实实在在不想欠人人情。
但话没出口，菩提就被人隐蔽地、满是威胁地瞪了一下，瞪他的就是刚才说话的妖孽少年。
菩提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闭嘴。
洛寰满意地收回视线。
洛寰故意让自己眼角微微往下耷拉，显得有些阴鹫，似笑非笑妖孽极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不是吗？师尊。”
宁眉心口一堵。
作为修真者，洛寰筋脉被断灵根被挖，无法继续修炼，一般人可能早就抹脖子自杀几百遍了，还愿意活着便算坚强。
偏偏这些还都是“自己”造的孽！反驳是反驳不了，理直气壮也理直气壮不起来。
宁眉现在又是烦躁，又是害怕洛寰真的产生了厌世念头。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洛寰却仿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勾了勾嘴角。
菩提也终于有空开口，拱手道：“公子好意，菩提心领了，只是菩提真的不需要……”
赵草儿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菩提低头，温润安抚一笑：“草儿，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我累了，我想去陪你姐姐了。”
赵草儿像是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满面颓然地松开了手。
宁眉吊着的心脏稍稍放下来一点。
抬眸发现菩提赵草儿竟然还在，咦了一声：“你们还有事？”
赵草儿敢怒不敢言。
菩提一边告罪，一边拉着赵草儿离开，他眉眼淡然，甚至还松了口气，连连作辑。
两人走后，宁眉才想起来，这好像是赵草儿家来着。
宁眉：“……”
为了掩饰尴尬，宁眉赌气一般拍开了一坛子酒，仰着脖子往嘴里灌，透明的酒液顺着嘴角流到白皙的脖颈，没入衣襟。
她心情不太好。
不止是因为洛寰可能会有的厌世念头，更因为她突然想到，等到了后期，洛寰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直到耗尽最后一滴精血。
这都是早期留下的后遗症。
后期的洛寰用尽了灵丹灵药，也救不回来早就耗损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