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是不是睡糊涂了?”
“奴婢没听见。”
“奴婢也没听见。”
“宁姑娘是不是做梦梦到猫了?”
这些小丫鬟们叽叽喳喳。
玄衣男人缓缓踱步过来,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淡淡望着宁眉:“你听错了。”
摄政王府从不养猫。
宁眉没有因为他们的否认改变态度,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绝对听到了猫叫。
但也懒得一直纠结到底有没有猫叫,有没有有什么所谓呢?
不过……
“王爷怎么还在?不去上朝吗?”宁眉伸着懒腰,这么一伸,宽宽的袖口便不停往下落。
白皙的手腕从宽袖中探出来,手指嫩如葱尖,腕子纤细莹润,细细的青筋若隐若现。
楚寰只定定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挪开视线。
身为摄政王,楚寰要多忙有多忙,今天不是休沐,而是上朝的日子。
现在上朝的时辰早就到了,楚寰竟然还在,不怪宁眉惊讶。
楚寰挥手让侍女下去,端坐于罗汉榻,淡淡道:“孤头痛之症,知道的要么是心腹,要么是死人。”
“宁姑娘,似乎两样都不算。”
楚寰食指敲着桌子一角,姿态懒散漫不经心,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胁,略略有些阴柔的气质更让他这句话听上去满是狠劲,渗人极了。
宁眉美眸半眯,瞪着他几秒,忽然笑了。
女人的直觉以及对楚寰的了解告诉宁眉,楚寰没有杀意。
没有对她的杀意。
那是要做什么?
宁眉一边把好感度扒拉出来瞧了一眼,一颗五角星都没有,然后又淡定地扒拉了回去。
一边盘腿坐在床上,对楚寰微微一笑道:“那王爷想怎么样呢?”
楚寰冷哼了一声。
宁眉是他的药,但,让她进王府,更深层次的心思究竟只是让宁眉作为他的药,还是什么,楚寰自己,也不知道。
楚寰只知道,他不愿意让宁眉猜到,不愿意让宁眉猜到自己的心思,以及她是他的药这一点。
可惜昨天福伯匆匆把宁眉请来,隐隐暴露了,楚寰只得补救。
最好能吓住她。
因为楚寰不想她恃宠而骄,否则,以这女人的聪明,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
这一次,他不想宠着她了。
他不想让自己离不开她,头痛,还有噩梦,已经伴随了他十几年。
没有她,他就不能活了还是怎么样?
楚寰几乎冷酷地想着。
“宁姑娘听不懂人话吗?”
楚寰拿出了训下属的口吻。
宁眉笑吟吟的半点不受影响:“听不懂呢,还请王爷明示。”
楚寰一噎。
半晌,硬邦邦道:“孤没有太多耐心,宁姑娘最近不要在孤面前耍你那些小聪明,要么从此效忠,为孤所用,要么……死。”
这是直接把她打到了下属的位置,划清界限和关系啊。
宁眉勾唇:“王爷在说什么?昨天我可什么都没看到。”竟是四两拨千斤,直接跳过话题。
说话的时候,宁眉心里也有一点悬,身份差距摆在那里,人家想她死,太容易了。